第199章 一物降一物

發佈時間: 2024-11-10 17: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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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接到陸晨的消息,臉色陰沉地回到了總部。

他的朋友看到他,都忍不住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陸晨遇到了麻煩。”

當天晚上,陸家的少爺被人毆打進了醫院,這個消息很快就在整個幹部圈內流傳了起來。

——

回到白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蘇淺淺走入黑泱泱的大廳,卻意外看見二樓南面的臥室,還泛着幽光。

白州已於前日前往G省考察,但此時房門下透着光。

忽然一陣開門聲響起,從裏面走出來的男人與樓梯拐角處的蘇淺淺對個正着。

大公子白赫身上穿着居家睡衣,鏡框下的眼睛泛着一層幽光,彷彿夜間的鬼。

不過此時他的確是個鬼,是個晚上偷雞摸狗的那種鬼。

蘇淺淺心裏冷笑,就當沒見過他似的。

對於他從李芸的房中出來,也沒有任何的驚詫。

越是在這種高門大戶中,越是有更多不爲人所知道的祕密。

不過就在她要轉身的時候,後面白赫的一句“妹妹”讓蘇淺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而腳下,因爲穿着高跟鞋的緣故差點兒沒站穩。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有人,會這麼深情款款地喊她“妹妹”。

實際上,白赫長得更像他父親。

雖然這兩兄弟都是偏清雋的長相,但若是細看下,實際上大哥的眉宇之間,少了一份清冷氣質跟底蘊,更多的是浮於表面的斯文儒雅。

很可惜,斯文儒雅的男人蘇淺淺見多了,且都是人上人的那種骨灰級。

不管是深藏不露,淡定八方的老韓,還是冷峻自恃自有大將風範的蕭牧陽,都能將白赫的這種表面的儒雅,狠狠地踩在泥裏。

白赫上下打量着她,眼底劃過驚豔,脣邊帶笑:“妹妹這麼晚回來?”

蘇淺淺儘量穩住顫抖的心,柔柔一笑:“嗯,跟京城的同學聚餐。”

她也不想解釋太多,儘可能地扯着藉口。

而此時下邊也傳來腳步聲,蘇淺淺尋聲回頭看去,鼻尖驀地聞到一股冷香,是衣服的洗滌的那種香味。

白瑜眉色冷淡的站在她的身後,淡淡道:“讓一讓,堵着路了。”

白瑜長得大概像母親,五官精緻清冷,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脣角微往下,有幾分的不近人情,且蘇淺淺能很明顯感覺他對自己的疏遠。

微微讓開一步的距離,蕩起的旗袍下是一截雪白的肌膚。

那邊白赫的眼神一暗,剛要抽回目光的時候,卻恰好看見弟弟的眼底的冷笑。

蘇淺淺和白瑜的房間都在三樓,於是一前一後地回了彼此的房間。

就在她要關上門的時候,忽然聽見白瑜說道。

“這個家你初來,不管看到了什麼,我勸你最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蘇淺淺乾脆抱着胸,倚靠在門邊,挑眉反問道:“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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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沒回答,眼眸微垂,撞入視線的是旗袍的一角。

他忽然想起,她在舞池裏扭動身姿宛如一朵盛開的海棠,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不斷地旋轉綻放。

蘇淺淺此刻卻笑了笑,但目光落在白瑜襯衫前邊口袋的一個v形卡針時,眼神一凜。

這是今晚上夢幻酒吧入場時候,服務員給每個人發的標記。

據說是酒吧開業叄週年慶典的小禮物。

抽回若有所思的眼神,蘇淺淺才轉身關門。

而白瑜則是將胸口的卡針抽開攥在掌心,也面無表情地回到房內。

今晚,有的人可以早早進入夢鄉找周公,但有的人註定要失眠。

——

另一邊,陸離坐在前往醫院的車上,隨行的是同區部的三位好友。

也是打小兒就同陸離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此時正在開車的男人問道:“小少爺傷得嚴重不?”

“聽說脖頸淤傷,被人卸了雙手,肋骨斷了一根,腿被打瘸,人是死不了。”

陸晨若是知道他親大哥,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兄弟們提起自己的傷,估計會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跟着笑道:“也不知道這次小少爺是踢到哪兒的鐵板了,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

跟陸離一起坐在後排的男人則是點了一根菸,隨心所欲地抽了一口,便問:“打算怎麼辦?”

被問到話的陸離從始至終一直看向窗外,堅毅冷峻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表情。

似乎對於弟弟被人打到醫院這件事,沒有半分的急切與憤怒。

冷硬薄脣微掀,“讓他自己解決,他太自以爲是又衝動沒腦子,有些苦頭是得喫的。”

“呵,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但那些打他的人就這麼放過了?”

陸離沒吭聲,但手指卻摩挲着手腕上的表。

別見他看着對弟弟很冷漠,但親近他的人卻知道他最是疼愛這個胞弟。

甚至可以說陸晨是他陸離的逆鱗。

畢竟長兄爲父,況且陸晨還是陸離一手拉扯大的。

就在此時,前邊開車的男人納悶道:“喲,三更半夜來看病的人不少麼,這車子也是咱們區部的。”

幾個人纔打眼望去,那輛掛着京J.X007特牌的黑色路虎特別的打眼。

X007的號碼,這是行動部那邊的車。

幾個人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車牌上,下車後徑自朝着陸晨所在的高幹病房區走去。

等見到雙手和一只腿打着石膏,臉腫得像豬頭一樣,躺在牀上像個木乃伊的陸晨時。

他們都驚呆了,特別是臉上跟脖子上的傷,的確讓人無法直視的。

被揍成這個鬼樣子也只是輕傷,很明顯對方是在羞辱他。

一見到來人,陸晨就撇開眼神,不太敢跟自己大哥對視。

“打你的人在哪兒?”

陸離走了過去,居高臨下似的看着小弟,聲音出奇地清冷。

陸晨一想到那個女人頓時來了一肚子氣,但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個女人打的。

加上暗巷壓根沒監控,所以也調不出來給他哥看。

見陸晨低着頭沒吭聲,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一側。

那雙拿慣了槍的手此時卻拿了一個蘋果,目光巡着忽然瞥見旁邊櫃子上放置的一把沒有刀鞘的三寸短刀,於是便隨手拿起來削蘋果。

只不過這把短刀拿在手裏輕如無物,不似一般的水果刀。

雖然沒有雕刻花紋,但刀口鋒利,只輕輕挨着果肉便切下一大塊。

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弟弟,等着他主動開口交代整個過程。

剛纔開車的司機走近,瞥見小少爺脖子上的手指淤痕,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得下了多大的狠手才掐出來的,而且看痕跡,像是女人的手。

另外兩人也找了位置坐下,對於陸晨的無視,他們幾個人早就習慣了。

這陸家的小少爺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對誰都不屑一顧。

即便幾個人打小兒就認識,他也依舊態度如常。

唯獨在他哥面前,瑟縮的猶如小兔子,真是一物降一物。

“總政祕書長的人選定下來了,好像下週一就要上任。”

開車的男人划着手機,看到軍部內網公佈的消息時候眸子沉了下來。

“是誰?”同伴擡起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