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覷,似乎還有些猶豫,她又說,“老師還會彈琴,可以教你們音樂!同學們有想參加體育項目的,也可以到我這裏報名,大家需要什麼運動設備,比如籃球、足球、羽毛球等等,我都可以趁週末去給大家採購!並且,如果大家表現好,週五的下午,我們可以不上課,老師給你們播放電影看!”
“看電影耶!”
“還可以打籃球,踢足球?!”
“我喜歡唱歌,我喜歡畫畫……”
講臺下,嘁嘁喳喳,充滿了討論聲。
五分鐘後,暮湘再次敲了敲黑板,“怎麼樣?成交嗎?”
剛纔第一個說話的大眼睛男孩率先舉了手,“我同意!不就是考滿分嗎,我能行!”
其他孩子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地舉手,“我也願意!”
“好!”到最後班裏的孩子們全部舉了手,暮湘會心地笑起來,“那你們說話要算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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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校長原本還擔心暮湘初來乍到會遇到麻煩。
她忙完手頭的工作,便趕緊上樓來,想幫暮湘壓壓場子。
可誰知,上到二樓之後,破敗的走廊上鴉雀無聲。
她又驚奇又擔心,趕忙加快腳步往前走,站在窗外看了看,只一眼,整個人便驚得合不攏嘴。
教室裏,一向沒有規矩的孩子們,此刻都安安靜靜地看向講臺,暮湘面帶笑意,不急不緩地在教大家一些新的生字。
孩子們個個表情認真,時不時地還會低頭做一下筆記。
王校長暗舒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僅對暮湘有些刮目相看。
初次見面時,她見她膚白貌美,柔柔弱弱,以爲又是個打着支教的名號來賺點名聲,好以此爲跳板,回去升職的。
卻沒想到,她竟能有這個本事,叫一向散漫慣了的孩子們,這樣服服帖帖。
又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王校長算徹底放心了,這才輕笑着離開。
一天的時間,飛快過完。
暮湘人長得美,聲音也甜,還很溫柔耐心,經過一整天的接觸,孩子們對她更喜歡了。
放學的時候,還有幾個戀戀不捨,拖着暮湘的手,非要請她去家裏做客。
暮湘淡笑着拒絕,“今天先不去了,老師還有事!”
“有什麼事呀?”孩子們好奇地問。
她想了想,才笑着說,“老師家裏有一個叔叔生病了,需要照顧,我得趕快回去看看他!”
“咦……”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纔不過十歲的孩子便聽懂了似的,害羞的捂起了嘴,“老師心裏掛念的,是你男朋友吧?!”
暮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
孩子們見狀也不再堅持,只說,過幾天再叫她到家裏去,便成羣結隊地走了。
暮湘看着孩子們離開的背影,默默舒了口氣。
天知道,她表面看起來輕鬆平靜,其實心裏緊張得很!
這畢竟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站上講臺!
收拾一下東西,她背起包,也下了樓。
王校長站在學校大門口,見她下來,她忙迎了上去,“暮老師!真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居然能把這幫熊孩子管的這麼服帖!”
暮湘停住腳,謙虛地說,“哪兒有,孩子們本性不壞,只是缺人引領!”
“哈哈!”王校長忍不住笑出來,一臉高興,“你彆着急走,今天晚上我請你去鎮子上的飯館喫頓飯!就當給你接風了!”
“不了不了!”暮湘擺擺手,“家裏……還有人在等我!”
“啊?!”王校長有些喫驚,“聽說,這次,就你一個老師過來呀!”
“他……不是來支教的!”
見她微低着頭,一臉羞澀,王校長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哦,我知道了,是你對象不放心你,跟着一起來了吧?!哎呀,我就說,你這麼好的姑娘,一定能找個好歸宿!那小夥子真是有福!”
暮湘扯起脣角,笑了笑,“那……我就不久待了。”
“好,好!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嗯!”點了點頭,暮湘再無猶豫,快步便往回趕。
一整天沒回去,她心裏始終惦念着還在昏迷中的厲寒,尤其怕他的高燒再反覆。
十幾分鍾後,微微氣喘着,在老爺爺家門外停下,她擡頭看向二樓。
眼神突然一閃,立刻拔腿便往家裏走。
二樓的窗戶怎麼開了?!
她臨走之前還囑咐過,不能開窗的!
厲寒纔剛發過燒,最忌諱反覆着涼!
他現在身體有些虛弱,抵抗力本就弱一些,要是再引發風寒,豈不是雪上加霜。
老爺爺出去捕魚去了,老奶奶正在竈臺那邊準備晚飯。
聽到開門聲,她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暮湘回來了,忙笑着開口,“姑娘,你……”
話還沒說完,便見她急三火四地衝上了樓。
老奶奶不明就裏地嘀咕着,“她不是一天沒回來嗎?怎麼會知道我孫子醒了的?!”7K妏斆
暮湘氣喘吁吁地衝上二樓,來不及順氣,便一把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房裏,厲寒依舊躺在牀上,看起來,跟她早上離開時沒什麼區別。
她快步走到窗邊,先把窗戶關了,又回到牀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感覺手下的溫度並不高,這才放了心,開始大口喘起來。
誰知,氣還沒喘勻,牀榻上背對她側躺的男人,突然出了聲,“你就是奶奶說的那個自願留下照顧我的人?!”
暮湘剛吸進去一口氣,聽到這乍然響起的聲音,緊張地連呼氣都忘了。
頓了幾秒,直到憋得臉色發紅,她纔回過神,顫着嗓子,問“你……醒了?”
“嗯!中午的時候,睡夠了,就醒過來了!”
一邊說着,厲寒一邊緩緩地轉身,面向了她。
暮湘坐在牀邊,臉朝着房門,他看不見她的模樣。
可是,單憑一個背影,他便眼神一黯,覺得眼前的人好熟悉,好親切……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記得,她明明得救了!現在應該人在帝都纔對!
無語地扯了扯脣角,他自嘲地笑了,這裏這麼偏遠,離帝都更是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會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