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蕭扶疏很厲害麽?

發佈時間: 2024-06-08 04:4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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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蕭扶疏很厲害麽?
  曾禦史夫婦回府之後,便焦急地等待,終於,還是在第二日的黃昏時分,等到了莫聽雪上門。

  曾夫人幾乎要喜極而泣,忙迎著莫聽雪進門。

  莫聽雪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隨著曾夫人進了曾公子的院子,便見牀邊一個年輕少婦在盡心伺候,可見眼底烏青與面上黯然傷神之色。

  以及,臉上一個尚未退下的巴掌印。

  莫聽雪稍稍揚眉。

  她便曉得,這位,便是曾少夫人了,讓朱成賢和曾公子在雲莞的酒坊打起來的理由。

  曾少夫人見到曾夫人帶人進來,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怯怯地對曾夫人行了一個禮:“母親。”

  曾夫人曉得,兒子為何與人打起來,說到底,如今這般境地,在她看來,都是曾少夫人紅顏禍水造成的,對兒媳婦便越發沒有好臉色,瞧一眼都不瞧,卻對莫聽雪殷切道:“莫姑娘這邊請。”

  莫聽雪點了點頭,往塌邊而去,為曾公子診脈。

  曾公子自被帶回來之後,身上傷口不少,未曾清醒過,所有前來診過脈的大夫都道,傷了腦顱,時日無多,已是回天乏術。

  莫聽雪只診了一盞茶的脈,便收了手。

  曾夫人焦急問道:“莫姑娘,如何?”

  莫聽雪搖了搖頭:“從高處摔下來,傷了腦顱。”

  曾夫人一怔,紅著眼睛道:“宮中太醫與府中大夫前來診治,亦是如此說。”

  她身軀搖搖欲墜,幾要暈倒,抓著莫聽雪的手腕問:“連莫姑娘都沒有救治之法麽?”

  莫聽雪道:“傷了腦顱,曾公子意識全失,若是按照現下這般狀況下去,不出十日,夫人便要做後事準備。”

  曾夫人身軀一陣,身後的丫鬟婆子,連忙扶住她:“夫人!”

  便是曾少夫人聞言,在捂著嘴巴,嗚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曾夫人聽到哭聲,怒聲道:“不許哭!我兒還未死!”

  曾少夫人不敢反駁,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曾夫人懇切地看著莫聽雪:“莫姑娘乃神醫之後,豈會與城中那些平庸的大夫一般,神醫可起死回生,求求莫姑娘,一定要救救我兒,只要能救我兒,便是讓我拿命去抵,我都願意!”

  莫聽雪歎了一聲:“夫人的命,也代替不了曾公子的命,曾公子先被人打傷了要害之處,而後從高處墜落,如今還能這般躺在牀上,殘留一線生機,已經是萬幸,莫說我不過一介凡人,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能起死回生。”

  曾夫人滿臉絕望,莫聽雪又道:“不過,也並非沒有辦法。”

  曾夫人聞言,情緒大動,一升一落,難以自持,顫抖著聲音問:“神醫可有法子,不論多少銀兩,多少藥材,只要能救我兒,曾府必定盡力找來。”

  莫聽雪道:“並無十分把握,我無法保證曾公子能醒過來,但以我湘州神醫的醫術,為曾公子延續壽命,倒也不是不可嘗試,只是需要的一些特殊藥材,恐怕難得,若我回一趟湘州,恐怕曾公子等不到那時了。”

  聽到能為兒子延年益壽,曾夫人心中別的什麽也不想,只想著救兒子,懇切道:“莫姑娘只管說,曾府必定不遺余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為姑娘找來藥材。”

  “如此,我便將藥方寫給夫人,若夫人能盡快滿足,我便有法子救人。”莫聽雪道。

  “好,好,有勞莫姑娘了。”

  送走了莫聽雪,曾夫人經歷了方才大起大落的心情,只依舊覺得恍惚。

  雖然兒子依舊躺在牀上,不能動彈也不能醒過來。

  可是,看過的大夫,都說兒子活不過半個月,她這兩日,夜夜焦心,無法入眠,一閉上眼睛,便夢見兒子毫無氣息地躺在牀上,滿室白綾。

  如今聽到莫聽雪說能延續兒子的壽命,其余的便也不敢強求,只求兒子能活下去,即便這般躺在牀上,也總過沒命的好。

  她轉回身,臉色陰寒地對曾少夫人道:“莫姑娘有法子救逑兒,你這些日子,便盡心伺候好逑兒,莫要再出府了,府中余事不用你管,只管照顧好逑兒,逑兒若是有何閃失,我便拿你是問。”

  自曾公子被打傷帶回府之後,曾少夫人便不曾好好休息過,此刻已臉色蒼白,十分疲憊,但見曾夫人的神情,也不敢違抗:“是,母親。”

  曾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看著躺在牀上毫無生機的兒子,方才,莫聽雪告知的能延續兒子壽命的話帶來的興奮,在看到兒子蒼白的面孔時,已經散去了七八分。

  莫聽雪回到府上時候,雲莞已經蹲在她的院子裡,看著她新種下的花花草草。

  “可莫要碰那些花兒,若是不小心沾了毒粉,蕭扶疏恐怕要來找我算帳。”莫聽雪含笑道。

  雲莞哪裡敢碰,只是好奇罷了,聞言立刻站起來:“我不碰。”

  “莫姐姐,那位曾公子傷勢如何?”雲莞跟在莫聽雪身邊,問道。

  莫聽雪歎了一聲:“被打傷當日沒有立刻一命嗚呼,大概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莫聽雪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被打傷了要害之處,從高處摔下來,傷了腦袋,莫說我,便是師父在,也救不了,城裡的大夫說還能活半個月,多半是安慰曾禦史夫婦的話,我瞧著,這般下去,最多七日時間。”

  雲莞一聽這話,便知道,莫聽雪還有法子。

  莫聽雪倒也不隱瞞:“我雖不能保證他醒過來,但延續壽命,還是有法子的,我聽說,曾禦史很得陛下的看重,為了他兒子,進宮求一趟陛下,尋幾味我想要的藥材,試探試探一番總好。”

  莫聽雪如今雖進宮了,以神醫之名為女官,但她畢竟身份特殊,不是正經的太醫院太醫,太醫院的一些藥庫,尚未讓她自有出入,而她需要查探一番。

  雲莞點頭道:“莫姐姐有章程便好,若是要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與我說。”

  “好。”莫聽雪笑著應下來。

  莫聽雪既答應了救曾公子,接下來兩日,便忙著配藥,再時常出入曾府。

  她所言的藥草,是根據此前得到的消息,當年從北丘帶進皇宮的一批草藥,如是有這些草藥在,黃泉草存在的可能性,便非常大。

  果不其然,莫聽雪列了草藥的名單之後,曾禦史第二日便進宮去求惠帝了,惠帝倒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曾禦史的請求,將太醫院庫房裡,為皇帝留存的珍貴藥材庫,開放給了莫聽雪。

  但是,朝中,因著兒子被打傷,這般不生不死,曾禦史與朱大人和孔言方的矛盾,也在加劇,暗潮在洶湧著。

  雲莞盡管丟下一顆炸彈,但人卻悠哉非常,因著雲懷誠的到來,又值酒坊在維修之中,暫時停業,有了相對充裕的時間,兄妹兩人在京城的生意,開始啟動了起來。

  雲莞已經與蕭韞之定親,而蕭韞之日後也必定長居京城,雲玉娘此番來京,並非只是為了探望女兒,而是要在京城長住下來的,雲莞雖購置了一座府邸,林木花草裝飾得宜,但到底不夠完善,雲玉娘來京幾日之後,也是個閑不住的,便帶著兩小只,在京城裡走動,給宅子置辦些桌椅之類的用具。

  這一日,雲莞和雲懷誠,在蕭韞之和顧庭的帶領下,去看鋪子,雲玉娘則帶著兩小只去采買。

  兩小只來京城之後,也未曾出門玩過,陵陽城雖大,但也比不上京城繁華,這兒的許多事物,對於小琛和霜兒而言,皆非常新奇,一跟著雲玉娘出來,便如同放飛的鳥兒一般。

  雲玉娘也曉得,自從家中生變,兩小只便沒有如同現在這般歡快過,她的心緒受到影響,一雙兒女年紀小,卻非常懂事,平日裡也總是想著法子逗她開心,如今來了京城,見到了雲莞,才真的顯出了小孩兒的心性,雲玉娘便也由著他們去了。

  她原本正在鋪子裡與掌櫃的選東西,不期然聽到外面的動靜,掌櫃的奇道:“外面吵吵哄哄的,發生何事了?”

  店裡的夥計忙道:“小孩兒吵起來了。”

  雲玉娘聞言,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不見小琛和霜兒了,反應過來,立刻出門來看。

  便看到店鋪外的街道邊,小琛固執的聲音:“我沒有錯,分明是你出言挑釁在先!”

  她站得高,一眼過去,便看到小琛將霜兒維護在身後,紅著眼倔強地對著身前的兩個衣著富貴的年輕婦人,以及一個衣著華麗的小男孩。

  雲玉娘立刻走過去:“霜兒,小琛,怎麽了?”

  見到雲玉娘過來,霜兒立刻撲過來,“阿娘!”

  雲玉娘本就是個美嬌娘,如今也不過三十多的年歲,看起來依舊氣質卓然,甚至比京城裡許多同齡的婦人,都風姿綽約,與雲莞站在一起,更像姐妹一般,她一出現,立刻引來了那兩位夫人的注意。

  霜兒紅著眼睛,憤怒地瞪了一眼那與小琛一般年紀大小的小男孩:“阿娘,這個小公子好無禮,分明是他罵我們在先,卻不肯承認!”

  霜兒這麽一說,那位牽著小男孩的婦人,便不太高興了:“這誰家的丫頭,小小年紀便學不會說話,分明是你們先過來尋我兒的不是,主動招惹,現在倒好,反咬一口,真是好家教!”

  雲玉娘曉得自己兒女的脾性,知道小琛和霜兒年紀雖然小,但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見著兒子眼眶發紅,便走過去,摸了摸小琛的發頂:“這位夫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夫人傲然地看了一眼雲玉娘,但見她衣著一般,且非常面生,未曾在誰家的宴會上,見過這一號人物,料想是個平民百姓,眼裡幾分輕蔑:“你連我都不認識,想必不是京城人士,既然不認識,那便先去打聽打聽,再來與我說話。”

  站在她旁邊的另一位夫人,正是孔言方的妻子孔夫人,聞言,覺得此話不妥,但也只是皺了皺眉,並不出聲阻止。

  周圍圍觀了不少百姓,大多數人都曉得,這兩位夫人是誰,身為京城人士,更曉得剛才說話的,不太好想與的這位年輕婦人,是誰家夫人,脾性如何,不由得對雲玉娘報以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還低聲提醒道:“這位乃耀武將軍劉將軍之妻。”

  雲玉娘聽到了,面上並不懼怕與擔憂,稍稍打量了對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原來是耀武將軍夫人,我這一雙兒女,自然是好家教的,從不會無故惹是生非。”

  耀武將軍夫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雲玉娘話為何意,怒道:“你的意思是,惹事生非之人乃我兒?”

  雲玉娘笑而不語,摸了摸小琛的發頂:“小琛,告訴阿娘,發生何事了?”

  小琛眼裡有不少委屈:“小琛原本好好兒與霜兒在小攤前給阿姐挑選禮物,還想買一個香囊給阿爹祈福,這位小公子,無緣無故便在後邊罵我們與霜兒,小琛氣不過,便與他理論了兩句。”

  雲玉娘眉梢微冷:“乖,告訴阿娘,別人罵我們什麽了?”

  小琛小臉憋得通紅:“他說我們是田舍奴,還說,還說……”

  說到最後,小琛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哽咽,幾乎要哭出來:“這位小公子,還說我們再也找不到阿爹了,阿爹已經不在了,嗚嗚嗚嗚……”

  說完,小琛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原本與霜兒一起給阿姐挑選禮物,挑好了,攤主說,那繡得非常精致的香囊,可用來祈福,便想著也給阿爹挑一個用以祈福,那位小公子,大約是聽到他們說阿爹被大水衝走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話,便指著他們買下的給阿姐的禮物,取笑他們是田舍郎,還說阿爹再也回不來了。

  若是別的時候,小琛必定不會這般大的脾氣,可說雲承德,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雲玉娘一聽,臉色當下也不好了,寒著臉看著耀武將軍夫人:“令公子的家教,才真讓我刮目相看。”

  “他胡言亂語!”耀武將軍夫人沉著臉道:“小孩兒的話,如何能信,誰能證明?”

  誰知她這話一說出來,那小公子便仗著有娘親相護,躲在耀武將軍夫人的背後,對著小琛和霜兒扮鬼臉:“田舍奴便是田舍奴,你爹爹再也不會回來了,買了也沒用!”

  “田舍奴!田舍奴!”

  小琛據理力爭:“不許你說我阿爹!”

  “我就說,我還說你娘親,是小婢!”

  話一出口,耀武將軍夫人趕忙將兒子拉到身後,低聲道:“不許胡說!”

  可話雖如此,她語氣裡卻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有滿滿的溺愛。

  雲玉娘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小琛年紀雖小,但罵人的人又豈會聽不懂,又豈能忍受父母被人這般辱罵,聞言怒氣騰騰地衝過去:“你若再罵我得娘,便別怪我不客氣!”

  那小公子自然不害怕,得意洋洋道:“你敢對我如何,我告訴你,我爹是耀武將軍,乃陛下欽封的三品將軍,你若敢對我不敬,我便讓我爹爹將你抓起來!”

  小琛不懂三品將軍,耀武將軍是什麽人物,但他知道,必定是非常厲害的人,小小的人兒,第一次在這非富即貴的是非之地,感受到了權利帶來的壓迫,讓他連維護自己的爹娘都不行。

  小琛心中只有滿腔憤怒,想要理論一番,卻又生怕對方家勢大,給阿姐惹麻煩,急得眼圈發紅。

  直到,背後傳來一聲含笑的,清朗的聲音:“耀武將軍,真是好大的官兒啊!”

  是蕭扶疏的聲音,小琛一轉頭,便見到,二哥和阿姐,還有他的扶疏哥哥、顧庭哥哥,正朝著他們走過來,他一下子控制不住,紅著眼裡,撲進了雲莞的懷裡,比面對雲玉娘的時候,還要難過和委屈,帶著哭腔道:“阿姐!”

  雲莞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朝著耀武將軍夫人看過去,面上分明帶笑,眼裡卻是一片寒意。

  蕭韞之唇角勾著笑意,半蹲下來,與小琛面對面,笑道:“男子漢,哭什麽?”

  小琛抹了一把眼淚,否認道:“我不哭!我一點也不怕他!”

  蕭韞之笑了,抬手輕擦掉小家夥眼角的淚珠:“自然不用怕,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呢,去告訴他,你未來姐夫,是蕭扶疏。”

  小琛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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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扶疏很厲害麽?有阿姐那般大本事麽?
  顧庭搖著扇子接口道:“小琛啊,你阿姐和姐夫,可是敢擊鼓上金殿,一連告倒朝中二十七個官員的,送十幾個入獄,上斷頭台的膽大包天的主兒,還怕一個耀武將軍?”

  小琛:(癟嘴)蕭扶疏很厲害麽,打得過阿姐麽?

  大公子:未來小舅子有點不太給面子啊

  想起來,未來小琛才是擁有最大背景的人啊。

  田舍奴,是古代罵人的話,大概就是鄉巴佬之類的意思

  罵別人母親是小婢的,便相當於現在別人媽媽是小老婆之類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