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張了張嘴,撫了撫喉嚨,擺出快嘔吐的表情。
溫琴的拳頭一瞬間就變硬了。她早就料到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自己有可能每一天都被烏芽芽欺辱。但她沒想到對方的行為會這麽惡劣!
遭受霸凌的時候,溫琴從絕望中挺了過來;錢詩卉自殺的時候,溫琴從負罪感中走了出來。從此以後,她變得更強大,也更堅硬。
再沒有誰能撼動她的心神,讓她產生太過劇烈的情緒波動。
然而這一次,她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難熬!烏芽芽太知道怎樣去踐踏她的尊嚴,去摧毀她的人格,去激發她壓抑在內心的所有負面情緒!
她不能再這麽過下去了!她必須反擊!她一定要弄死烏芽芽!
不不不,她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溫琴低下頭,藏起怨毒的眼眸。
易岺就在這時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他若有所思地瞥了溫琴一眼,然後才對未婚妻說道:“等會兒我有一個手術,可能要到下午三四點才能完成,中午你別等我了,自己去吃午飯吧。”
“好哦!老公你要加油,手術一定能順利完成,因為你是最棒的!”烏芽芽揮了揮小拳頭。
她嬌滴滴的鼓勵逗笑了周圍的護士,也讓易岺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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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會加油。”易岺跨進辦公室揉了揉未婚妻的腦袋,這才走了。
兩人甜蜜的互動叫周圍的同事們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溫琴卻暗暗握緊拳頭,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看見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她會自然而然地憶起自己被耍弄的那些日子。這叫她極度難堪。
烏芽芽托著腮幫子,湊到她耳邊低不可聞地絮語:“我們呀一萬年都不會分手的,你就別做夢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想幹什麽。
“等我和易岺在一起之後,你會教唆我無理取鬧;你會慫恿我找幾個備胎讓他吃醋;你會引導我多次提出分手去激發他的緊張感;你甚至會佑導我出軌,或者以測試忠誠度為名,佑導易岺出軌。你會讓我不斷作死,從而走向分手的窮途。”
烏芽芽用兩根指頭比劃自己的眼睛,笑得慵懶又輕蔑:“你想做什麽我全都知道,因為我早就把你看穿了。你在我眼中就是個十足十的蠢貨。”
話落,她瞥向溫琴擺放在桌邊的名牌包,又發出極諷刺的一聲嗤笑。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揭穿了溫琴的惡念與計劃。她在不斷提醒溫琴——沒錯,你不但長得醜,還很蠢!
素來無比狂傲的溫琴在她的打擊下只能一忍再忍,忍到內傷。她伸出手想把那個名牌包拿走,卻又意識到這種行為近乎於投降,於是只能僵坐在原位。
一股血腥味溢滿了口腔,是她不小心把自己的牙牀給咬破了。但她只能假裝若無其事地低下頭,查看病人的護理單。
烏芽芽衝她身上噴了一些酒精,又輕笑幾聲,然後才投入工作。
只看表象,咄咄逼人的烏芽芽挺像一個反派,忍氣吞聲的溫琴反而成了被欺負的受害者。
周圍的護士們看出一些端倪,於是露出不讚同的表情。溫琴畢竟與她們共事了很多年,從感情的深厚程度來算,她們都是向著溫琴的。
“芽芽,你倆有什麽矛盾可以攤開來講,不要在工作中針對彼此。溫琴性格很好,你是不是誤會她了?”一名護士小心翼翼地探問。
“沒有誤會哦,我們的矛盾非常明確。”聽見呼叫器在響,烏芽芽立刻走出去。
溫琴苦笑一聲,衝大家無奈擺手。她就是這樣,受了委屈從來不說,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忍著。
於是一名護士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誰說芽芽沒有小姐脾氣。對著好欺負的溫琴,她脾氣大著呢!”
聞聽此言,溫琴又是苦澀一笑。
另一頭,走在外面的烏芽芽忽然收到了易岺的短信:【你在故意激怒溫琴?】
【是呀,我故意的。把她逼急了,她才會露出破綻。想抓她的犯罪證據可不容易。】
【好的,那你小心一點。】
【知道啦!你安心工作,這邊我完全搞得定。】
烏芽芽打開錄影功能,對著前置攝像頭吻了吻,然後把這段視頻發給易岺,順便寫了三個字:【麽麽噠!】
放大的屏幕裡顯現出未婚妻噘起的紅唇以及“啵”的一聲脆響。易岺愣了愣,然後便被逗笑了。他搖搖頭,滿臉無奈,卻又滿臉都是無法遮掩的幸福與愉悅。
不小心瞥到他的手機,一旁的醫生也忍俊不禁。
這兩口子真是夠黏糊的。
———
從這天起,烏芽芽每天都會故意刺激溫琴。不得不與對方產生肢體接觸時,她會立刻戴上醫用手套,沒有手套可戴,她就會在事後不停用消毒液擦手。
她把溫琴當成了細菌或病毒,嫌棄的態度根本不加掩飾。
於是沒幾天,就連護士長都知曉了兩人的矛盾,還試圖把她們叫到一起進行調節。
“我跟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我見了她就覺得惡心。”烏芽芽首次展露出刁蠻的習性。
護士長對她的態度很不滿,卻也知道勸了沒用,之前稍微偏向她的天平,這次又偏回了溫琴這裡。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而溫琴太善於偽裝弱者。
又是數天過去。這日,烏芽芽和溫琴在同一個病房為不同的病人進行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