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想她太累
她當然知道，衛子規闖了禍事，她不肯去善後，衛辭書現在被官降一級，正有火沒處發。徐氏那對母女為了轉移怒火，定然是把矛頭往她身上引。
現在衛家裡的人正盼著她回去當靶子呢。
蘇墨神情柔和下來，道：“住在太醫院不是長久之計，我保證衛辭書從今往後不敢動你一根頭髮。不回衛家便罷了，你身為太醫，理應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我會替你妥善安排，如何？”
衛琬道：“不用了。”
蘇墨笑了笑，道：“現在是不用，等都指揮使蔡大人一家進京安居以後呢？你也不出宮？你義兄的婚事，你不用去幫忙操辦一下麽？”
衛琬仔細地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從他眼裡看出些算計。
蘇墨道：“你別這樣看我，你不喜歡在這大好時節出去走走逛逛便算了，但現在開始考慮這些事不會錯，如此等你義父義母來了京，你才有機會出去看望他們。這太醫院你照常每日繼續進宮來，只是不用每夜夜值，休沐日也可以休息一下。”
衛琬若無其事地問：“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蘇墨深深看了看她，唇邊依然維持著溫潤如初的笑意，道：“我若說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你信不信？”
衛琬想了想，道：“累了我自會調節和休息，我的事也會自己著手規劃。”她看著蘇墨道，“讓你去為我安排，我就不會累了嗎？我若真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府邸，讓你知道了，你上門蹭吃蹭喝，我白天在太醫院累死累活，下班回去不還得應付你？那樣我不是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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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道：“那要不你來我家蹭吃蹭喝？我負責招待你？”
衛琬白了他一眼，道：“謝謝不必。”
所以她著手在宮外準備宅子的事兒，一定要第一個瞞著這家夥。
隨後衛琬要去給后宮娘娘看診，蘇墨也離開了太醫院。
衛琬去時，幾位后宮娘娘正湊在一起，也不是什麽病症，而是想請教衛琬，怎麽減肥……
宮裡的夥食太好了，腰上的贅肉就總是往上飆。娘娘們為此十分苦惱。
衛琬建議道：“娘娘們晚膳時可少用一些，飯後散步消食，可達到瘦身效果。”
娘娘道：“唉，你說的這些，早前我們都照著做，可成效依然不顯著。有沒有別的更快的辦法？”
衛琬僵了僵嘴角，這些娘娘，除了一日三餐正餐外，時不時還要吃兩盤點心，吃兩盤水果，又不愛走動，當然就不容易瘦下來。
後衛琬讓宮人拿了兩個細竹筒來，鑽個孔，搓了麻繩套上，教娘娘們跳繩。
每天跳個幾千下，總能跳出效果來。
娘娘們十分新鮮，一個個爭先嘗試。不多時就累得氣喘籲籲。
跟羽毛球一樣，這也可以比賽，一時間成為后宮娘娘們熱衷的一項運動。
從后宮裡出來，衛琬和漪蘭沒走多遠，便遇上了殷霆。
彼時衛琬眯著眼，光是抬頭看到那抹側影，便知道是他。看他走的方向，應當是要去皇帝所在的禦書房。
漪蘭也認出了人來，道：“那不是大都督嗎？”
而殷霆身邊的錦衣衛約摸也在提醒殷霆，衛琬在那邊。
殷霆腳下慢了一步，側頭朝她看來，然後與錦衣衛吩咐了些什麽，便闊步離去。
錦衣衛剛正不阿地走到衛琬身邊來，道：“二小姐，大都督有話，道是宅子已經備妥了，問二小姐何時方便，親自過去看一看。”
衛琬從不懷疑殷霆的辦事效率。
她挑起唇角，笑道：“勞煩你回話，就下個休沐日吧。”
等錦衣衛走後，漪蘭才愣愣地問：“什麽宅子？”
衛琬面上神情有些悠然愜意，從陽光斑駁的林間走過，道：“當然是我們的新家。”
***
在外人看來，衛辭書在朝中任職，他的女兒又在宮裡任職，本應該是如魚得水。可是現在卻鬧得名聲盡毀、一家上下不得安寧。
衛辭書自己也知道，若是他和衛琬的父女關系有所改善，那衛琬在宮裡當太醫對於他來說就是絕對的優勢。
但是衛琬不會受他的管束，更不會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現在衛辭書就想讓衛琬回衛家一趟，再做處置。他也確實請求過蘇墨帶話給衛琬，讓衛琬看在家中祖母年邁、父親期盼的份兒上盡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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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辭書道：“衛琬頑劣，一直不服管教。這次的事本可息事寧人，她卻捅到了皇上那裡去。現在下官只想和她好好說說這件事，若能改善我父女二人的關系，下官忠於首輔和三皇子，她便亦如此，這對於首輔也是一大裨益。”
聽起來是不錯，可衛琬要是早能和衛辭書冰釋前嫌，還用等到今日麽？
蘇墨微微笑，眯眼看了看天，道：“衛大人放心，得空我會去親自勸一勸她。”
估計衛辭書怎麽也沒想到，蘇墨要勸的不是讓衛琬盡快回衛家，卻是打算幫她在宮外另立府邸。
她總不能一直在太醫院裡住一輩子，她不想回衛家，在宮外總該要有一個自己的地方。
盡管蘇墨知道，把衛琬拉攏到自己身邊來，是多有助益的一件事。
可是不可能。她自己的主見不受任何人干擾；而且早在她認蔡錚做義父的時候，就不會輕易地站在他這一邊了。
所以便罷了，衛琬不在他的算計之中。那可是他所愛。
衛子規在大理寺被看押了幾日。在衛府的時候他無法無天，可進了大理寺，便徹底變成了個慫包，連哭都不敢哭。
衛辭書也不可能放著他不管，多方周旋，才總算把衛子規給弄了出來。
衛子規這次知道厲害了，淚眼汪汪地跪在衛辭書面前主動認錯，還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衛辭書罰他抄書、跪祠堂，他都毫無怨言，全部照做。
就連老夫人也覺得，經過這次教訓，衛子規可能真的是改過自新了。
老夫人便勸衛辭書道：“這次衛家是遭受了損失，可若能換得子規往後從良從善，將來有所作為，那也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