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終極海戰(上)】擒賊先擒王
正午時分,幾艘鐵甲戰船如期停靠,將溫柳年一干人接回了大營。當然,為了討好葉谷主,暗衛擼起袖子砍樹做了個木筏,愣是將那只暈厥的報喪鳥拖了回去。
見到眾人回來,楚淵一直懸在嗓子的心總算落了回去:“戰況如何?”
“一切都如同我們先前料想。”溫柳年道,“白霧島很大,摸不准對方究竟有多少兵力,港口停滿戰艦與震天火炮,防備極其嚴密。不過報喪鳥數量倒是不多,只有區區十余只。”
葉瑾圍著那只報喪鳥來來回回看了半天,然後道:“毛還挺長。”
沈千楓:“……”
段白月:“……”
“谷主。”暗衛提心吊膽,“帶回來的人遲遲不醒,不會就這麼睡過去了吧。”我們當真沒有打的很用力啊!
“不會。”葉瑾掀起眼皮看了看,“灌點藥就會醒。”
暗衛這才放了心,七手八腳把人拖了下去。溫柳年草草沐浴之後,也去找楚淵與眾人,將昨夜之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白霧島上水源眾多,斷然不可能在一夜間都撒上藥粉,況且活水活源,不出幾日便能自淨。外頭雖說將葉瑾傳得神乎其戶,說他撒一把□□半個月都不會散,但也僅僅是傳聞而已——所以此番暗衛帶上白霧島的藥粉只是些普通毒物,不過裡面卻摻雜了不少深海貝類研磨而成的粉末,太陽一照便會幽幽發藍光,落在旁邊地上,一年半載也不會消散,莫說是喝,就算看一眼都覺得必有劇毒,估摸著也無人再敢接近。
溫柳年捏捏下巴:“估摸對方這陣已經被嚇得夠嗆。”
“若是報喪鳥數量不多,倒是不足為懼。”沈千楓道,“解決起來不算困難。”
先前大軍之所以會按兵不動,就是因為擔心萬一報喪鳥數目太多,對海戰來說會極為不利,現在對方既然只有區區十余只,有溫柳年簫聲干擾,又有追影宮與日月山莊暗衛在,想要將其剿滅理應不會太困難。
“皇上。”四喜公公在外頭道,“那五名戰俘已然醒轉,可要立刻審問?”
“去看看。”楚淵站起來往外走,其余人步伐也挺快,倒不是多著急要審訊,而是因為守在戰俘身邊的,可是追影宮出來的人吶……若是去晚一些,估摸著又被嚇暈也不是不可能。
“啊!”眾人還未靠近船艙,就聽到前頭傳來一聲慘叫。
“別害怕啊。”暗衛趕緊安慰,“我們當真是好人。”
那五人警惕縮在牆角,顯然不怎麼相信。
分明方才還在說一些類似“煮了吃”之類的話!
“諸位英雄!”溫柳年急急沖進來,見著戰俘尚且完好無損,才算是松了口氣。
“大人!”暗衛立刻七嘴八舌告狀,“他們方才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一直嗷嗷叫。”非常嚇人。
“皇上。”四喜公公掀開門簾。
楚淵跨進船艙,暗衛立刻搬來板凳,十分懂眼色。
畢竟也是給我家少宮主剪過龍袍的人。
“招不招?”葉瑾蹲在其中一人面前。
“招招招!”對方拼命點頭。
溫柳年被震了一下,怎麼如此爽快,居然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戰俘哆嗦看著暗衛手中鐵鞭,生怕一個不留神便會抽下來。既是貪生怕死,審問起來也就簡單了許多,甚至還沒等楚淵怎麼問,幾人便已經將島上狀況竹筒倒豆般說了出來,生怕會有一件遺漏,被面前這些黑衣人煮了吃。
“倒是與我們在島上看到的情況大致相同。”審訊完後,溫柳年翻看手中厚厚一摞供詞,“應當沒有說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暗衛長得太英俊,所以運氣也頗好,誤打誤撞剛好抓回來一個敵營的探子,專門負責守望楚軍動靜,所以對島上機關暗道都了若指掌。
“青虯警惕性不算低。”趙越看著地圖道,“若要將其一網打盡,勢必要兵分四路,方能守住各個出口。”
“島上少了五個人,對方不會毫無覺察,這些機關暗道怕是都會改。”葉瑾道,“不過海島不比內陸,要設機關必須借助潮汐天氣,不是輕易想改就能改,我們只要抓緊時間,便能將對方攻個措手不及。”
“愛卿如何看?”楚淵問。
“微臣也贊成立刻開戰。”溫柳年道,“拖得時間越久,對青虯便越有利。”
“語調不必如此鏗鏘。”楚淵拍拍他的肩膀,“若無必要,朕不會放你上戰場。”
溫柳年:“……”
白霧島地形狹長,由於海下暗礁的關系,時不時便會掀起巨浪。雖說相當於多了道天然屏障,給楚軍進攻增加了不少麻煩,但卻也因為這些暗礁,才使得對方無法輕易離開島嶼,只要能守住各處出口,便是插翅也難逃。
“微臣想去。”溫柳年小聲提意見。
“千帆如何看這條水路?”楚淵問。
“有暗礁,不好攻入,只能從側翼包抄。”沈千帆道。
楚淵點頭。
“微臣想去。”孜孜不倦。
“刀劍無眼,到時候緊跟在千楓身邊,知不知道?”楚淵叮囑。
葉瑾傲嬌哼了一下:“知道。”
“微臣想去。”特別委屈。
“這裡若當真埋伏有數千叛黨,水路又如此狹窄,只怕不好攻入。”楚淵微微皺眉。
“交給我一人便可。”趙越道。
溫大人癟嘴,癟嘴。
趙越從善如流:“還有小柳子。”
對的。溫柳年跟著點頭,我也要去。
“朕是為你好。”楚淵有些哭笑不得。
趙越道:“我會保護好小柳子。”
“又何必要非要上戰場?”楚淵問。
溫柳年道:“要吹簫引來報喪鳥。”
楚淵道:“追影宮諸位少俠也會吹玉簫,既是曲調相同,教給他們便可。”
溫大人被堵了回去。
於是溫大人就抑郁了。
吃過晚飯後,溫大人坐在桌邊,喝茶。
趙越將人抱到自己懷中:“這麼想去戰場?”
“嗯!”特別想。
“帶你去便是。”趙越捏起他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一下。
“皇上不答應。”憤憤。
“皇上管不到我。”趙越在他背上輕拍,“這些天也累了,莫再想這些事,睡吧。”
溫柳年縮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打呵欠,不消片刻便睡了過去。
趙越將他塞回被窩,轉身出了船艙。
“皇上。”四喜公公在外頭道,“大當家來了。”
楚淵道:“出去。”
段白月只好站起來。
楚淵道:“窗戶。”
段白月:“……”
先前只是葉瑾,為何現在發展到連趙越都不能見?!
楚淵冷冷掃了他一眼。
西南王扶額,從後窗翻了出去。
葉瑾恰好路過。
段白月冷靜與他對視:“早。”
葉瑾:“……”
船只劇烈晃動了一下,楚淵皺眉:“出了什麼事?”
四喜公公道:“回皇上,是葉谷主遇到了西南王。”
楚淵不知自己該是何心情。
“皇上。”趙越彎腰進了船艙。
“溫愛卿讓大當家來的?”楚淵遞過來一盞茶。
“不是。”趙越搖頭,“只是我想帶他上戰場。”
“刀劍無眼,何必非要一道前往?”楚淵搖頭,“即便大當家有能力保護溫愛卿,此舉也太欠考慮。”
“若事事都能以理解釋,那還要情何用。”趙越笑笑,“皇上盡可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受傷。”
溫柳年縮在被窩裡,迷迷糊糊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棉被被掀開,有人輕輕上了牀,熟悉的氣息和體溫。
溫柳年轉身摟住他:“你去找皇上了?”
“嗯。”趙越替他將頭發理順,“怎麼還沒睡。”
“睡著了。”溫柳年打呵欠,“皇上怎麼說?”
“自然是答應了。”趙越笑笑,“我帶你一同去。”
“那就好。”溫柳年嘟囔了一句,閉上眼睛又要睡,趙越卻道:“臨走前皇上問我,你如此執意,是不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有。”溫柳年順口道,“一來見見世面,二來將來班師回朝,也好向那群老臣吹噓。”
趙越捏起他的下巴,微微皺眉。
溫柳年:“……”
“說。”趙越道。
片刻之後,溫柳年吸吸鼻子:“若是青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有我在還能試著圓回來。”
趙越無奈:“又是為了我。”
“自然是要為你的。”溫柳年趴在他身上,都成親了,不為你為誰。
“欠你的情,這輩子是還不清了。”趙越抱緊他,“把下輩子也一起給你。”
“那挺好。”倒是完全不客氣。
趙越扯過被子,輕輕遮住他的肩膀:“睡吧。”
溫柳年目光淡定,在被窩裡抓了一把。
趙越:“……”
溫大人眼神游離,方才什麼都沒有做。
趙越翻身將人壓住,低頭親了下去。
水波很晃,船也很晃。
“又要打仗了啊。”另一艘船上,木青山道,“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
“想家了?”尚雲澤替他蓋好被子。
“嗯。”木青山摟住他的腰,“打完仗後,我們還要去王城嗎?”
“不去。”尚雲澤搖頭,“我們回家。”
木青山高興起來。
“再想去哪裡,將來有的是時間。”尚雲澤聲音很溫柔。
木青山臉一紅。
有時間就有時間,脫我衣服做什麼。
“你輕一點!”葉瑾倒吸冷氣。
“你說你好端端沒事做,跑去追西南王干什麼。”沈千楓哭笑不得,替他往額頭上擦藥,追就算了,還把自己一頭撞在木柱上,頂著個大包回來。
葉谷主氣勢洶洶握緊右手,等到這場仗打完,不管說什麼也是要閹掉的!
天邊星野低垂,數百艘戰船連綿無際,整齊停泊在岸邊。海浪將沙灘沖刷成一片雪白,退去之後,留下無數晶瑩貝殼,宛若寶石鑲嵌。
段白月若有所思看著遠處,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不自覺便帶了些許笑意。
海風陣陣,很是寧澈清爽。
三日之後的清晨,號角響徹四野蒼穹,在天海之間回響不斷。年輕的士兵臉上寫滿必勝信念,戰船拉起白色風帆,向著白霧島的方向破浪而行。
楚國戰船體積龐大,尋常風浪幾乎不能傷其分毫,唯一的缺陷便是行駛時略顯笨重,為了彌補這一短處,沈千帆又命工匠打造了近百艘輕型鐵甲戰船,負責穿梭往來於船陣中,聯絡與運輸物資。由於輕巧靈活,所以僅靠單人便能操控,行駛起來悄無聲息,亦能攻敵軍於不備。
“點火!”沈千帆大聲下令。
數門震天火炮齊齊對准白霧島,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泥土與海水暴雨般從天上落下,四周皆是濃重火藥氣息。
楚承命人架起高台,以火油彈投擲楚軍,卻由於風勢所礙,再加上楚軍戰船都以海泥塗抹包覆,並無多大用途。眼看楚軍戰艦已經越來越近,數十只黑色巨鳥突然騰空而起,嘎嘎叫著撲向楚軍船隊。溫柳年從兜裡摸出玉簫吹響,這回卻沒有多少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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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報喪鳥收起羽翼俯沖下來,瞬間便將戰船桅桿撞斷,兵士拿起長矛抵抗,有不少人都被掃落海中。
“耳朵被塞住了。”趙越道。
溫柳年抬頭望半空看去,就見其中有一只報喪鳥尤顯巨大,羽毛也有些發灰,被鳥群圍在最中間。
“先去砍了它!”溫柳年當機立斷,既然不能用簫聲控制,那便八成是靠著頭鳥,擒賊先擒王。
趙越隨手取過一把長弓,拉弓滿月對准那只灰白巨鳥,放箭射了出去。
三支箭羽刺破空氣,夾雜著內力重重穿透羽翼,報喪鳥痛呼一聲,嘶啞長鳴張開利爪,向著兩人所在的船只沖了過來。
趙越將溫柳年丟給暗衛,自己三兩步躍上桅桿,在報喪鳥尚未靠近之前,便縱身朝它撲了過去,單手握牢腳爪借力轉身,身體在空中如同靈貓,穩穩騎在了它背上。
溫柳年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報喪鳥憤怒張開雙翼,在空中翻騰沖撞,將要將背上的人甩下來,卻反而被一拳擊中脖頸,於是愈發狂躁,竟是在空中翻了個身,收起雙翼背部朝下,極速向著船只往下墜,想要將趙越壓在船板上。
“小心!”溫柳年見狀驚呼。
趙越單手握緊匕首,對著那一雙渾濁眼睛重重刺了進去。利刃斬開層層肌肉,黑色血液噴薄而出,發出惡臭氣息。灰白巨鳥慘叫一聲,本能張開雙翼騰空而起,漫無目的向著高處急沖而去。趙越看准時機,霽月長刀寒光出鞘,從那大張著的嘴中狠狠刺入。
喉管在利刃下被絞成粉碎,報喪鳥完好的那只眼球迅速失去光澤,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楚國戰船,趙越抓住它的脖頸刺羽狠狠轉了個方向,借著最後一點力量飛向空曠之地,然後便如同一塊沉重的鐵球一般,直直砸向海面。
溫柳年緊張到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不顧一切便想跑過去,趙越卻已經在空中躍起,跳到了另一只報喪鳥背上。
灰白巨鳥帶著巨大的陰影與風聲砸入海中,帶來一陣滔天巨浪,血水與海水混合在一起,黑紅一片。
趙越穩穩躍至甲板,溫柳年迅速撲過去,帶著哭腔道:“你沒事吧?”
“自然沒事。”趙越拍拍他的腦袋,抬頭看了一眼。
頭鳥已死,其余報喪鳥也被砍殺受傷,早已斗志全失,嘎嘎叫著向遠處飛去。楚軍雖說亦是損兵折船,卻也總算將這個□□煩徹底解決,士氣反而更加高漲了些。
戰隊左翼,一股敵軍潛伏包抄想要偷襲,只是船隊還沒行駛出水道,便被早有埋伏的楚軍逮了個正著。
尚雲澤微微挑眉,很是氣定神閒。
木青山站在他旁邊,身上套著玄鐵黑甲,原本就已經快站不穩,偏偏還很不合身,手都看不到,臉也只能出來一半,走兩步就要往前撲,這陣正在焦急扯袖子,還不小心掉了一把匕首出來。
叛軍首領驚疑未定,顯然不知這又是何玄妙陣法。
“要降還是要打?”尚雲澤問。
“放箭!”叛軍首領大聲下令。
楚軍迅速架起盾牌,尚雲澤順手往木青山腦袋上也扣了個鐵甲,右手寒音錚鳴亮光一閃,箭雨便如同被無形屏障阻隔,紛紛折斷掉在腳下。
待到木青山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將眼睛扒拉出來,就剛好只能看到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哼!
尚雲澤心裡好笑,伸手替他解了鐵甲,下令追了過去。
炮火轟鳴巨浪滔天,猩紅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震天殺聲中,長矛利劍幾乎要將天光斬斷。
幾艘黑甲戰船駛入濃濃煙霧,須臾便消失不見。
溫柳年手裡握著匕首,神情很是建議。
趙越遞給他一個紙包。
“是□□嗎?”溫大人緊張問。
“是花生糖。”趙越挑眉。
溫柳年:“……”
“出門不帶糖,不像你的行事作風。”趙越刮刮他的鼻子。
“打仗如何能吃糖。”溫大人義正詞嚴。
“不吃算了。”趙越將紙包收起來。
那自然是要吃的,帶都帶出來了。
溫柳年厚著臉皮伸手。
趙越低笑出聲,捏了捏他的臉頰。
其余將士只好假裝四處看風景,有著特殊的閃避技巧。
“要隱蔽在這裡嗎?”溫柳年問。
“嗯。”趙越幫他拿掉嘴邊糖渣,“正面戰場炮火密集,又有皇上與沈盟主鎮守,青虯不會蠢到自投羅網,若是他想跑,這是最有可能的一條路,可以從東南航道繞至倭國求援。”
溫柳年點點頭,手裡緊緊抓著花生糖,的確一點都不緊張。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遠處的炮火聲卻沒有絲毫停歇。暮色沉沉,夕陽墜下海面,不多時便漆黑一片,無星亦無月。
溫柳年覺得有些冷,於是往趙越懷中縮了縮。
“先進船艙休息。”趙越道,“我在外頭守著。”
“不去。”溫柳年搖頭,要一起守。
“那在我懷裡睡一陣。”趙越用外袍裹住他。
也好也好。溫大人眼皮耷拉在一起,也的確是非常困,不多時便呼呼睡著,就差流口水。
趙越嘴角微微上揚,用臉頰蹭了蹭他。
戰場火把熊熊燃燒,將天幕也映出一片赤紅。
“照這個架勢,對方拖不了多久。”段白月道,“即便是借著有利地形,也扛不過三日。”
楚淵點點頭,轉身下了瞭望台。
“回去休息片刻吧。”段白月道,“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替你盯著便是。”
“叫千帆過來。”楚淵回到大營。
“沈將軍也是人,如何能白日作戰夜晚不休。”段白月搖頭,“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你不了解他。”楚淵搖頭。
“我只想了解你。”段白月與他對視。
楚淵微微皺眉,不過還沒等開口,葉瑾便已經急匆匆沖了進來。卻顯然沒料到他哥居然又在和那個誰互相凝望,頓時胸口一憋,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心情!
“怎麼了?”楚淵問。
“島上有些異常,敵營像是要有新動作。”葉瑾道,“估摸著又是下三路的招數。”
楚淵站起來,跟隨葉瑾到了船舷邊,果然就見在不遠處的白霧島上,不知何時燃起了無數綠色幽火,如同鬼目一般閃爍跳動。
“裝神弄鬼。”段白月搖頭,“我去島上看看。”
楚淵一把握住他的衣袖。
葉瑾倒吸一口冷氣,他哥怎麼這樣呢,隨隨便便就拉別人的手,我們又和他不熟!
“來人。”楚淵轉頭大步往船艙走,“命所有人加強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