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匿名

發佈時間: 2024-06-08 06: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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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匿名
  事情鬧得這麽大,網絡平台上的言論,秦慕州自然看到了。

  連柚子快放的負責人都打電話過來問他,要不要公開聲明處理。

  秦慕州沉聲道:“不必理會,等警方的結果出來,也沒幾天了。”

  雖然他說了不必理會,但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不說他有那個技術能黑掉一些東西,目前還住在英伯家裡的髙焱等人,也不是沒有那個本事。

  沒一會兒,再搜索相關的詞條,也只能得到內容不存在的反饋。

  這個時候,沒人有太多的時間去處理這些言論,事實勝於雄辯。

  下午三點鍾,北贏科技的首席律師張立到達五溪鎮。

  他一路風塵仆仆,到達五溪鎮之後,便聯系警方,去見了喬初染。

  喬初染倒是一切還好,見到張立,竟然也不覺得意外,為了這個事,秦慕州必定是動用了可利用的資源。

  “喬小姐,大致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如今我們細說,我需要你將所知道的,以及一切可能的證據或者疑點都告訴我。”

  喬初染需要舉證,證明家裡搜出來的東西,不是她跟父母的,擺脫自己藏匿D品的罪名,如今也只能委托律師來出來。

  事關重大,若是尋常,張立見到這讓秦慕州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必然是要先調侃一番的,但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只一本正經,公事公辦地與喬初染說起了正事。

  其實一些話,昨晚警方已經詢問過了,今天,喬初染幾乎將昨晚對警方說過的事情,再次跟張立說了一遍。

  喬初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不是目前家裡任何一個人帶回來,甚至喬宗明跟陳梅都不認識這個東西,若是見到了,估計只會當做垃圾。

  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出現在家裡。

  “你奶奶那邊,今天縣城的警方應該已經在問話,具體的結果現在還沒有出來,我會隨時注意那邊的動向,獲知消息。”張立推了推眼鏡,道:“現在我們先把時間推後,在你奶奶離開後的這兩個月裡,誰進入那個房間。”

  喬初染依舊如同對警方的回答:“我爸、我媽兩個人有機會進去,但裡面沒什麽東西,就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我沒有進去過一次,連打掃都沒有,我所知道的,我爸只進去過一次,是我小姑回來,拿我奶奶的衣服,托人帶去縣城給她。”

  喬初染當然沒有見到喬宗明,她也不知道喬宗明跟警方說了什麽,只能就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訴張立。

  張立點了點頭:“什麽時候?”

  “七月九號,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那天是慕州跟我求婚之後,被我媽勒令我帶他回去吃晚飯,她還上香祭祖了,我那天回去之後,只看到我爸站在我奶奶房間裡,我姑姑在裡面收拾東西,但我一回去她就收拾得差不多準備走了。”

  張立點頭,喬初染昨天晚上做過這個口供,今天早上,警方已經聯系過喬小姑,但顯然,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她並沒有嫌疑。

  張立又問:“你覺得你小姑那天有什麽奇怪的狀態麽?”

  張立問得比五溪鎮的警方還要詳細。

  至少,昨天警方便沒有問這個問題,或許因為提前問過喬宗明了,知曉喬小姑回去過,再問喬初染的時候,得到同樣的答案,反而沒有再深究。

  喬初染凝眉細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仔細想想。”張立直言不諱:“目前唯一明確的是你小姑進去過那個房間,雖然警方擺脫了對她的嫌疑,我認為仍有很大的必要關注她。”

  喬初染笑了笑:“可能我跟她關系不好,關注不多,對我來說,她做什麽都沒什麽特別的,她往常她回來,總要冷嘲熱諷一段,鬧點事端,那天我帶慕州回到家的時候,她還在跟我爸拌嘴,我跟她見面的時間,算起來時間都沒有超過一分鍾。”

  對於喬初染而言,那天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張立點了點頭,繼續問:“後來你確定,確實沒有人再進入那個房間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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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初染道:“我不確定,因為我經常不在家,家裡來了什麽人,我其實不是很清楚,這個具體得問我爸媽,或者問我們的左鄰右舍才知道,即便我不在或我爸媽不在,只要有人來我們家,極大概率都會被左鄰右舍看見。”

  “你奶奶的房間,只有兩把鑰匙,你爸跟你奶奶人手一條?”

  喬初染沒有把話說得太滿:“就我知道的,確實只有這兩條,我奶奶的房門的鑰匙比較特殊,是同鐵絲網扭成的特殊形狀,其實如果會開門的話,不用鑰匙也可以進去,但得熟練開那種門,現在很少有人會開,連我爸媽都不會。”

  “有沒有可能左鄰右舍會開門,能進去?”

  喬初染想了一下:“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覺得幾率比較小,來我家串門的都是左鄰右舍,以來既是幾個人,現在這個天氣,不知坐在院子裡納涼就是在前廳坐著,那扇門一直關著,進不去。”

  張力凝思片刻,點了點頭,見過喬初染之後,便再次去見了喬宗明跟陳梅。

  比起喬初染的鎮定,喬宗明慌亂多一點,陳梅則憤怒更多。

  張立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剛好收到了來自縣城的消息,喬奶奶的說法是,那不是她帶回來的東西。

  老人家這一輩子七十來歲,第一次進警察局,情緒很激動,原本今天早上便已經開始在問,但直到下午才能稍微說清楚話。

  可她情緒過分激動,說話顛三倒四,自相矛盾,在確認上,仍有一定的難度,即便目前說了那不是她帶回來的東西,仍不能讓人完全相信。

  但不論如何,張立出來之後,跟秦慕州說了一下跟喬初染和喬宗明見面之後得到的信息。

  “一個沒有被五溪鎮的警方重視的信息,即便沒有鑰匙,喬家小姑也會開那扇門,她是整個喬家,唯一一個能用一根鐵絲就開農村老式門鎖的人。”

  趙立決定,親自去喬小姑家一趟。

  喬小姑家就在鎮上,並不遠。

  她開著粉店,但今天不是五溪鎮圩日,並沒有什麽生意,店裡空蕩蕩的,連吃粉的人都沒有。

  張立跟秦慕州上門的時候,她的反應似乎特別大,站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秦慕州:“你來做什麽!”

  這話是對秦慕州說的,她並不認識張立。

  秦慕州跟喬小姑沒什麽交情,若說有,也只因為這是喬初染家的親戚,說得上一些交情。

  “老何!”喬小姑大聲朝著店裡喊,“有人過來了,你快出來!”

  張立揚了揚眉,拿出自己的律師證:“我是律師張立,過來想跟您了解一些您娘家二哥喬宗明目前案件的一些情況。”

  喬小姑臉色一變、立刻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別問我!”

  這在這時,她的丈夫,也從樓上下來,男人光著膀子,長得膀大腰圓的,下樓的時候,便聽到張立跟喬小姑剛才的對話。

  當下便凶神惡煞道:“他們家的事情,我們不知道,別來問我們!”

  這時候,後面點樓梯上,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探出半個頭,怯生生地看著樓下的場景。

  秦慕州看過去一眼,女孩對上他的眼神,立刻縮了回去。

  早上警方剛來問過,喬小姑一家抵觸得很,一整天都沒有什麽心思,夫妻兩人要將張立跟秦慕州往外趕。

  張立道:“關於你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來,去過喬奶奶的房間的事情,我們問您一些詳細的情況。”

  喬小姑臉色難看得不行,乾脆抄起了柴火棍:“以為你們是警察麽,我不知道,別來問我!”

  喬小姑丈夫也凶神惡煞,瞪大了眼睛:“我告訴你,你再不走,被怪我不客氣!以為你是警察啊,還問?”

  說著,夫妻兩人雙雙拉著門,嘭的一聲關上了麽。

  張立來的時候,便預見了這樣被拒絕的情況,只是沒想到,喬小姑的反應這麽大,看著關上的門,跟秦慕州對視了一眼。

  雖不是圩日,但左右也有人,探著頭過來看喬小姑家的情況。

  張立原本想過去問一些左鄰右舍的狀況,但鄉鎮上的人,親緣比較深,誰也不願意站出來說左右鄰居的事情,都縮了回去。

  從業多年,張立早已見慣了這樣取證艱難的狀況,但作為律師的職業直覺,還是覺得喬小姑的態度很有問題。

  秦慕州則道:“她跟染染一家的關系很不好。”

  張立搖頭:“我還是覺得她有點問題,或許。”

  他搖頭道:“但鄉民多野蠻,他們畏懼司法,卻不尊重,我明天繼續來,若是依舊如此,只能警方來處理了。”

  但是,等警方的話也太慢了。

  兩人決定,先回村裡了解情況。

  也就一天的時間,這件事,在清溪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畢竟喬初染在清溪村投入了這麽多的精力。

  不過她雖不在了,還有英伯等人在,如今大棚已經修建得差不多,無人家基地也在裝修當中,這兩天,一切工作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看到秦慕州回來,一直在關心這件事的英伯便趕緊問他狀況。

  秦慕州搖了搖頭:“還在調查中,除非能盡快找到證據證明。”

  英伯嚴肅著臉:“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告訴我,我手上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秦慕州笑了笑,跟英伯介紹:“這是律師張立。”

  張立的名號,一般人不清楚,但英伯這樣頗有見識的人還是知道的,聞言便知,自己的人脈,還比不上秦慕州帶來的這位,當下便跟張立握手:“染染的事情,麻煩你了。”

  張立只點了點頭,便開始在村裡走訪,問一些情況。

  雖然鎮上的警方也詢問,但因為種種原因,做的反倒沒有張立盡善。

  張立對秦慕州道:“下午跟喬叔見面的時候,他也說了,自喬奶奶離開之後,喬小姑只回來過一次,便是你女朋友說的,回來拿衣服那次,不過當時他全程站在旁邊,跟著喬小姑說話,喬小姑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全程只在衣櫃面前收拾衣服,沒有碰過別的地方。”

  “主要是,警方不是從衣櫃裡搜出來的東西,而是從房間裡一個瓦缸裡搜出來的。”

  秦慕州凝眉不語。

  張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來也奇怪,一般這種案件,警方都是先鎖定了犯罪人嫌疑人才直接上門逮捕,這個案子,倒是有點奇怪,警方反覆收了匿名的舉報信,說你女朋友家裡藏匿了大量的D品,誇大了說,加上近段時間西南毒販的案子交叉在一塊兒,才引起了重視,這更像是個報復案啊?”

  張立皺眉:“你女朋友家裡,有什麽仇人?近段時間,跟誰發生了矛盾,不是說前段時間,基地的工地有人受傷了,會不會跟這個事情有關?”

  秦慕州搖頭:“雖然有這些矛盾,但跟人誤闖工地受傷的事情關聯應該不大,犯不著,他們若是能有這東西,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如今看來,外面的流言蜚語,火上澆油倒還有他們的份。”

  張立笑了笑:“但也總該問問。”

  正說著,張立跟秦慕州已經開始一家一家地走訪了起來。

  都是喬家附近的左鄰右舍,十之八九都是老喬家的人,老喬家的人都相信:“染染一家肯定不會做這個是,她爸就是個老實人,哪裡會染上這些東西,這段時間太忙了,又是農忙的時候,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在的,當真要說的話,也不敢確定,到底誰什麽時候去過他家裡。”

  張立則直接問了喬小姑的情況。

  “哎,那也不敢肯定,我就見過她回來一次,我想想,那時候是什麽時候來著,哦,對了,那天是農歷六月初九,我記得哩,就在染染帶著玉米收割機進村的前兩天,我還回了一趟娘家呢,進村就碰到她開著電動車出去了。”

  說話的是喬家陳梅的一個妯娌,說的日期,正是喬初染跟張立說的那天,喬小姑回來拿喬奶奶衣服的日子。

  張立又陸陸續續走訪的一陣,正如那位嬸子說的,這段時間正好是農忙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地裡,便是有閑時,也是在房裡休息,不怎麽關注外面去情況,便是住在喬初染家旁邊的喬三嬸,其實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還有誰來過喬初染家。

  左鄰右舍坦然得很,說辭也比較清晰,就目前而言,張立找不到什麽能懷疑的人,暫時排除了左鄰右舍轉移地方藏匿的可能性。

  直到暮色將至,張立跟秦慕州問了路口一家的嬸子,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準備離開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大姐背著孩子,手上提著大包小包地回來,看到那嬸子的家門口站著張立跟秦慕州。

  她是認識秦慕州的,笑著打了招呼,順口問了一句秦慕州怎麽來串門了。

  嬸子玩笑道:“可不是來串門的,是來問事情的,哎小秦,你也問問椿芳姐,村裡的事情就沒有這女不知道的。”

  椿芳姐如今也就三十歲左右,丈夫在外打工,她便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養兒育女,因為年輕,性格開朗,在村裡很是吃得開,消息靈通,哪家有幾窩老鼠她都能曉得,聞言便笑了:“你不要亂說,讓人笑話我,我這段時間回娘家十多天了,哪裡知道啥事?”

  雖然這麽說,但嬸子還是跟她大致說了喬初染家裡的事情。

  椿芳姐是當真不知道,這麽一聽,臉色都變了,像是不可置信。

  張立便也客氣地問了椿芳姐,可曾見過什麽人去過喬初染家裡。

  “你一說這個,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椿芳姐一拍大腿:“我媽身體不好,我今年一個月都要回娘家看她三四次,上次回來,那還是七月底的時候了,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我男人發了工資,告訴我錢存進了卡裡,我從我娘家回來之後還去鎮上的銀行取錢了,回來的時候,便碰到她小姑了,那時候是下午四點鍾左右,大家還在地裡呢,路上沒啥人,就她腳步匆匆的像是有鬼在後頭追她似的,我本來不喜歡看到她,但那天心情好,路上跟她打了個招呼,她像貓見了老鼠似的,我還覺得奇奇怪怪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