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一直守在陸繼麟牀邊的石媛,驚喜地聽見了陸繼麟呼喚她的聲音,她急忙擡頭,陸繼麟果然已經醒來。
“兒子,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喫的東西,渴不渴?”
她關切地問道。
陸繼麟艱難地清了清嗓子,他反應了會,想起是自己帶許知畫去開房,隨後被陸北安的人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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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急切起來。
“媽,今天是幾號?”
“知畫是不是就要和陸北安結婚了?你快去阻止,快去!”
他想從牀上坐起來,可一下子牽動身上的傷口,又被迫躺了回去。
石媛氣不過,這沒出息的東西,昏迷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醒來,想的第一個竟然還是許知畫!
“你就該被陸北安的人揍死!”她沒好氣道。
陸繼麟眼神可憐地看向石媛。
石媛嘆氣,再沒出息也是自己生的,她還是會心軟:“他們明天舉行婚禮。”
“婚禮我會想辦法阻止,但不是爲了你對許知畫那點小心思。”
“許知畫根本配不上你,你給我收收心,你有未婚妻,是葉家大小姐葉珊,知道麼?”她叮囑道。
陸繼麟認真乖巧地點頭:“我知道。”
“媽,明天帶我去他們的婚禮吧。”
他哀求道。
石媛眼神複雜地盯着自己躺在牀上的兒子。
他中許知畫的毒太深了,遲早會出事。
就算弄不死許知畫,也一定要她身敗名裂,以後無法在這個城市待下去纔行。
石媛安撫好陸繼麟,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給許雲昌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一會兒,那邊接通了電話。
“明天許知畫和陸北安的婚禮,你想個辦法破壞掉。”
“我會暗中配合你。”
許雲昌正因爲陸北安撤掉了對許家公司的投資而焦頭爛額,現在聽到石媛這個無理的要求,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當初石媛說只要自己幫助她對付許知畫和陸北安,就會扶持許家的公司。
可現在許家公司已經危在旦夕,石媛半分投資都沒有。
“滾,沒時間。”他不耐得要直接掛斷電話。
石媛神情一凜,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許雲昌呈口舌之快,她想起上次許夢雨說讓李秋琴替她頂罪的事情。
雖然後來許夢雨死了,這件事情沒有東窗事發,也不再需要李秋琴爲她頂罪。
可是她卻藉着這個機會,把握了許雲昌最致命的要害。
“我勸你最好聽我的。”
“否則,我明天就讓許知畫不是你親生女兒這件事上熱搜。”
石媛直接開門見山,冷聲道。
許雲昌狠狠一愣,原本因爲公司那些破事煩躁的情緒,瞬間都被石媛這句話帶來的震驚壓過。
他強裝鎮定地蹙着眉:“你什麼意思?”
“我早就和許知畫斷絕親子關係,就算你公佈這個消息,也無法對我造成影響。”
石媛挑眉,語氣愈發深沉了些:“是麼?”
“你名下那些產業,包括許氏集團,可都是當年許知畫生母留下來的。”
“還有,你對許知畫和她哥哥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以爲不會有人知道嗎?”
“許雲昌,你敢不聽話,我到時候就把這些事情都推上新聞,你就等着身敗名裂吧!”
許雲昌聞言,臉上不耐的神情一點點褪去,徹底被慌亂取代。
這些事情他隱藏得這樣好,石媛是怎麼知道的?
“好。”
許雲昌只能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
“可我只幫你這一次,如果你下次再敢用這件事情威脅我,小心我跟你魚死網破!”
“如果被陸家老爺子知道你對陸北安和許知畫的居心叵測,也不會輕饒你!”
許雲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石媛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忙音,掌心漸漸收緊。
她有些疲憊地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只希望許夢雨不中用,許雲昌能夠中用一些。
如果明天不能毀掉許知畫和陸北安的婚禮,讓他們風光了這一次,以後麟兒的風頭,更會被陸北安壓下去。
夜色漸深,城市亮如白晝。
城市中的每個人都各懷心思,爲了即將到來的一天殫精竭慮。
次日,早上六點的鬧鐘一響,陸北安準時醒來。
他一向冷寂的眸中,如今閃爍着點點碎光,看向身邊的許知畫,難掩激動。
此刻許知畫準確地伸手找到鬧鐘,並且關掉鈴聲,往旁邊陸北安懷中縮了縮,繼續睡。
陸北安垂眸盯着自己懷中小小的一團,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可今天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呀,這個傻丫頭,怎麼還能睡得着?
他直接伸出大掌,將許知畫從被窩中撈出來,拎起。
“醒醒,婚禮要開始了。”他溫柔道。
許知畫依舊閉着眼,權當聽不見陸北安的聲音。
昨晚她就說了,不用調這麼早的鬧鐘,可這傢伙根本不聽。
陸北安見許知畫還閉着眼,無奈嘆氣,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洗手間走去,開始爲她洗臉刷牙、更換禮裙。
許知畫被迫無奈地睜開眼睛,表示可以自己來。
一個小時後,陸北安和許知畫都收拾完畢,兩人上了婚車,前往舉行婚禮的教堂。
婚紗已經提前送過去,許知畫將在那裏換上婚紗,在爺爺的陪伴下走上紅毯,正式嫁給陸北安。
想到這裏,許知畫粉脣微微勾起。
她活了這麼多年,卻第一次這樣真切且安心地感覺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