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明晃晃的惡毒已經掩飾不住地在臉上顯露出來。
許知畫見石媛氣成這樣,無辜地眨眨水眸,脣角勾出兩分偷笑。
“嗯。”
陸北安矜貴頷首,從車上站直身體,還步伐矯健地在石媛面前走了兩步。
他犀利的視線落在石媛震驚的臉上。
“可能是這次綁.架激發出了我的求生欲。”
“我的腿,好了。”
“讓您失望了。”
陸北安揚了揚下巴,原本一看見石媛一家人便染上陰鬱的臉上,此刻意氣風發。
許知畫出神地盯着此刻的陸北安。
現在他像耀眼的月亮,叫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石媛猛地往後退了兩步,身後跟來的助理急忙將她扶住,石媛這才勉強站穩。
她氣得臉色都白了,卻還是要強撐着,裝出一副欣慰的樣子。
畢竟現在陸北安的雙腿好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意輕視踐踏他。
否則以陸北安的性子和能力,一定會反撲。
“你這是什麼話,阿姨聽說你被綁.架,着急得不行,急忙帶着錢來贖你。”
“你雙腿好了,是個好消息,我這就打電話告訴爸爸和鎮南!”
石媛說着,指尖顫抖地拿出手機來,只能藉着打電話的動作,來掩蓋她此刻的倉皇和狼狽。
“那就辛苦阿姨了。”
“我和北安已經一個晚上沒喫東西,先走啦。”
許知畫莞爾一笑,朝着石媛揮揮手,牽着陸北安上車,兩人直接離開。
石媛氣得握緊手機,雙目猩紅地盯着離開的車子。
陸北安的雙腿好了。
怎麼會這樣?
以後她和麟兒在陸家的日子,只會更加不好過了!
陸北安雙腿已經能夠直立行走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城市。
不到半天時間,各大娛樂媒體的就全部將陸北安雙腿痊癒的事情,都發表在了頭版頭條上。
許知畫和陸北安剛剛回到別墅中,方叔便笑呵呵地迎上來,眼中含着淚花。
大少爺的雙腿好了,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大少爺,老爺聽說您的雙腿好了,高興得不行呢。”
“您看,這是老爺剛剛叫人送來的禮物,說是爲了慶祝您雙腿痊癒的禮物。”
方叔遞上四份厚厚的文件來。
陸北安接過那四份文件,翻開查閱,竟是昨天晚上在總商會競標的四塊地皮。
昨晚的招標會上,一共就四塊地皮,可參會的公司和商會已經過千,能拿到其中一塊地皮的招標方案都已經很不錯了。
可陸鎮南卻一口氣將四塊地皮全部拿下。
不僅如此,他還要將這四塊地皮的合作事宜全部轉讓給陸北安?
“有點意思。”
陸北安合上四本文件,走到沙發上坐下,臉上表情複雜,語氣不無嘲諷。
他雙腿廢了後,陸鎮南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恨不得他從來沒有過自己這個兒子。
如今他雙腿剛好,陸鎮南馬上送來一份大禮。
有意思啊,這就是他的生身父親。
許知畫細眉微揚,掃了眼桌上那四份厚厚的文件,清澈的眸底全是不屑:“方叔,你把這些文件拿去還了。”
“北安可不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這四塊地皮是價值不菲,可我們也不缺這點錢。”
方叔點頭:“好的,少奶奶。”
說完,方叔拿着那些文件下去,當真親自送回了陸家。
陸北安看了眼方叔離開的背影,笑着揉了揉許知畫的腦袋,直接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這敗家娘們。
不過,他的確不缺這點錢。
他老婆說得對。
陸北安的腿好了,陸家老爺子原本打算舉辦一場家宴,把所有人都叫回去聚聚,可他身子實在是經受不住了。
他只叫了陸北安和許知畫回去,三人簡單吃了個飯,聊了會天。
就這樣,老爺子心中也開心。
距離婚禮只剩一個星期,許知畫雖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焦慮。
她無法平靜地面對這場婚禮。
心中憂慮重重,擔心石媛會從中作亂,擔心哥哥無法趕回來參加婚禮,更擔心其他人的閒言碎語……
由於跟許家解除了關係,因此婚禮當天,她是沒有孃家人到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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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哥哥無法趕回來,那她一定淪爲衆人的笑柄。
在大家看來,她是一個沒人要的,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陸北安。
更何況,如今北安雙腿已經痊癒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好在這段時間陸北安一直陪着她,再加上婚禮前要準備的事情很多。這樣一來,許知畫反而沒什麼時間擔心和焦慮了。
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傍晚,許知畫挑選完了伴手禮,讓方叔去準備,終於得空休息下來。
她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決定給哥哥打個電話,問他能不能回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可電話打過去,竟是已經關機的狀態。
許知畫失落地放下手機,微微嘆氣。
哥哥忙得連給手機充電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臨時趕回來參加她的婚禮了。
不過沒事,她只要知道,哥哥是在乎自己的就行。
婚禮,不過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她正要站起身,再去檢查一遍婚禮的流程,陸北安就從身後走來,輕輕地從身後將許知畫抱住,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婚禮的流程已經檢查完了。”
他輕聲道。
許知畫一怔,笑着看向身後的陸北安。
他總是知道自己下一步想做什麼。
“婚禮沒有邀請許雲昌和李秋琴,也不會允許他們進場。”
“明天爺爺將會充當你父親的角色,牽着你走上紅毯,然後把你的手交給我。”
陸北安想想明天從爺爺手中接過許知畫的手的場面,不由地扯出深深的笑意來。
“好。”許知畫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只是爺爺身體不好,不要讓他太累了,我可以自己走上紅毯的。”她擔心道。
陸北安搖搖頭,在許知畫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帶着點撒嬌的意味。
“爺爺說他要來。他說,陸家的男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妻子。”
他沉聲道。
許知畫眼眶泛酸地點點頭。
她出生在許家,是不幸。
可能嫁給陸北安,遇上爺爺這麼好的長輩,則是大幸。
陸北安突然從許知畫身上擡起頭來,盯着許知畫的深眸,漸漸染上兩分炙熱的氣息。
他突然邪痞一笑。
“今晚早點休息。”
“我怕你明天晚上沒時間睡覺。”
許知畫聽明白陸北安的言外之意,饒是一向風輕雲淡,此刻也有些臉紅了。
嘖,真是看不出來陸北安竟然是個老色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