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婚變?
首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鬱知意的粉絲。
畢竟鬱知意現在好端端地在寧城拍戲,連晚會都沒有參加,突然就被這樣認錯了,還認錯得這麽離譜,她的粉絲就立刻不高興的,嚴辭要求那家媒體刪稿並且道歉。
“搞什麽啊,我們家知意在劇組拍戲呢?”
“麻煩睜大眼睛看看好麽,別把什麽站在霍總身邊的人都認成我們家知知。”
“刪稿吧!”
“睜大你的雙眼,刪稿吧!”
“道歉!”
“開玩笑,霍總和我們家知意的辨識度有這麽低麽?”
……
就連新明和霍氏的官方媒體也出來要求對方刪稿和道歉。
經過鬱知意的粉絲這麽大規模地呼籲,想不被人發現都難。
畢竟不是紙質的媒體,是新媒體的稿件,那家媒體很快就做了處理,將原稿刪了,重新發了一篇稿子,並在網絡上做了道歉聲明:“對於今晚的烏龍事件,我們在此向霍紀寒先生和鬱知意小姐做出誠懇的道歉,同時也對白心小姐致以歉意,實在很抱歉,我們的編輯是還是新人,編輯稿件的時候,難免有不嚴謹的時候,經由鬱小姐的廣大粉絲強烈提醒,我們已經做了刪稿處理,對於今晚的事情,我們再次致以歉意。”
不過,這個道歉,並沒有讓鬱知意的粉絲感到滿意。
“開什麽玩笑,難道你們發出新聞稿之前,都沒有編輯審核麽?”
“道歉也太沒有誠意了,把鍋甩給新人編輯就可以了?”
“無良媒體,道歉能不能有個道歉的樣子!”
“還一個勁地誇什麽情侶款的衣服,狗屁,同一個品牌同一個顏色就可以當做情侶款了?不會是看不得我們家知意和霍總恩愛又想造謠吧?”
“呵呵!果然是某些靠賣噱頭博關注的腦殘媒體,你要是缺錢做廣告,我給你啊,麻煩別做我們家知意的文章好麽?”
……
這份道歉聲明,沒有平息鬱知意粉絲的怒火,甚至還有粉絲認為,對方的這份道歉聲明,內涵了鬱知意的粉絲,似有不滿“意粉”在社交媒體上嚴辭讓對方道歉的意思,還有人認為,對方甚至還內涵鬱知意不會管自己的粉絲。
原本事情沒有鬧這麽大,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網上說起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
一開始只是鬱知意的粉絲讓對方刪稿和道歉,對方刪稿了道歉了,可惜誠意不夠,所以意粉不滿,後來鬱知意的黑粉加入,說鬱知意的粉絲太過分,誰都有出差錯的時候,並且人家都已經刪稿和道歉了,還揪著人家的這點過錯不放,沒有禮貌沒有素質之類,說什麽鬱知意的粉絲都是瘋子,全世界就鬱知意最好,不許人家說一點不好。
“意粉”和黑粉就此爭論了起來。
而後漸漸有了更多的聲音,甚至還有挖出了電影節上的其他在照片,開始有人說什麽白心和霍紀寒站在一起,竟然也十分般配之類的話,全然忘記了霍紀寒是一個有婦之夫。
甚至還有這樣的言論,說霍紀寒是霍家少爺,而白心是白氏千金,一個是掌權霍氏,一個掌控白氏,兩人站在一起,竟然一點也不違和,甚至還有很登對般配之類,說什麽名門望族,天造地設,還借用了《紅樓夢》裡的寶釵和寶玉兩人的詞來形容兩人,稱可以作為豪門圈裡的金玉良緣。
甚至,因為兩人很少出現在公開場合,關系曝光之後,在微博上秀恩愛的次數還沒有關系還沒有曝光的時候次數那麽多,這麽一下來,開始有人懷疑,兩人是不是感情生變了。
開了這個一個懷疑婚變的頭之後,這個謠言,就慢慢變得越來越豐富了。
最後,話題理所當然地演變成了,霍紀寒和鬱知意婚變,所以自從兩人公開關系之後,出席宮中活動向來不分開的夫妻兩已貌合神離。
晚上,所謂和白心的同品牌衣服,是暗度陳倉。
不然,為何霍總和白氏總裁白皓宇還聊得這麽開心,要知道,曾經兩人同框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
而後,還漸漸出現了一個以霍紀寒和白心的名字命名成的網絡排行榜話題,甚至還有漸漸火熱的意思。
莫名其妙就出現了這些,鬱知意的粉絲更加不樂意了,批判無聊群眾全然不顧霍紀寒和鬱知意已經結婚的事實,竟然還這樣亂配對。
亂配對也就算了,竟然還傳兩人婚變?
開什麽玩笑。
“意粉”當下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我們家知意和霍總的感情好著呢,傳什麽婚變,造謠誹謗違法的。”
“我們家知知人在片場拍戲,禍從天上來,招誰惹誰了,某些人不要做得太過分,借機黑我們家知知。”
“有些人是不是天生見不得別人感情好,就喜歡亂造謠,呵呵!相由心生,我祝你也天天分手啊!”
謠言來得就像龍卷風,好像專門有一批人等著找鬱知意找不自在一樣,“意粉”有理由懷疑,是不是水軍想黑鬱知意和霍紀寒。
不僅鬱知意的粉絲意見很大,霍紀寒的粉絲意見也很大。
霍紀寒晚上看到這些消息,自然是怒火中燒,立刻就吩咐人將去處理。
隨後霍紀寒直接地在社交網站發了幾條微博:“有婦之夫。”
博文只有這幾個字,但是圖片奏成了九宮格曬出來,全都是他和鬱知意的照片。
這條微博出來之後幾秒鍾,他又發了條微博:“再造謠婚變,我不客氣。”
輕飄飄,蒼白的一句話,但是,倘若想起霍紀寒那張冷漠的臉,便又讓人覺得有些惹不起。
畢竟霍紀寒固有的印象實在太深刻。
這兩則微博一出來,鬱知意和霍紀寒的粉絲都大呼叫好。
搗事的網民,霍紀寒是沒有辦法處理的了,但是,把話題的熱度降下去,還是可以的。
但源頭還是那家媒體弄出來的烏龍,自從網上弄出了這事之後,霍紀寒的心情就非常不好,還有媒體,甚至打電話過來問霍紀寒和鬱知意的狀況,問及和白心是什麽關系之類的這種問題。
當然,也沒有人敢直接打電話給霍紀寒,而是打給了霍氏的公關部。
被傳婚變,任誰的心情都不爽。
而突然多出這麽多討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有水軍在推波助瀾。
霍紀寒第一時間給鬱知意打電話,可是電話過去了,那邊不是無人接聽,就是信號不穩定,或者直接說鬱知意不在信號區。
西北的影視城在寧城郊外五十多公裡的地方,除了荒漠還是荒漠,信號不穩定霍紀寒是知道的,而且鬱知意拍戲的時候,還經常把手機就扔在了包裡,並沒有帶在身上,但越是這樣霍紀寒就越是著急,生怕鬱知意知道了事情還心裡不高興。
打不通鬱知意的電話,自然只能打莫語的電話,打了兩遍之後,莫語的電話倒是接通了,霍紀寒直接問,“知知呢?”
莫語還是第一次接到霍紀寒的電話,愣了一下,說,“知意在拍戲,今晚有夜戲。”
霍紀寒沉默了一下,“知知看到網上的新聞了麽?”
“新聞?什麽新聞?”莫語一臉懵。
霍紀寒沉默了一會兒,說,“能讓知知接一下電話麽,我打了她電話,沒接通。”
“行,她在補妝,我拿給她。”
莫語一臉疑惑地把電話拿去給了鬱知意,口型對鬱知意說,“小霍總找你的。”
鬱知意稍稍疑惑,示意助理停下來,拿了莫語的電話去接聽,“喂。”
鬱知意一接電話,霍紀寒就說,“知知,我剛剛給你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有人接,還顯示不在服務區。”
聲音聽著,有點難過和著急,一絲絲控訴的意味。
“這裡晚上的信號都不太好的。”鬱知意解釋,笑問,“怎麽突然要給我打電話,怎麽了?”
霍紀寒沉默了一下,說,“網上的事情,萬一你等下見到了,別生氣,我跟那個女人,什麽事情也沒有,是別人在網上造謠,我已經讓人去處理。”
鬱知意更是一臉懵,“網上?”她不解,“網上什麽事情?我今天有好幾場戲,一直沒怎麽看手機呢,而且這裡的信號經常不好,我比較少看手機,都是回到酒店才看的。”
即便鬱知意不知道,霍紀寒也一定要第一時間跟她解釋事情的經過。
鬱知意聽完了之後,更加一臉蒙圈,她人好好地在劇組拍戲,天上砸下這麽一口大鍋。
但是,造謠她和霍紀寒的感情不好,也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但她相信霍紀寒,當下便說,“嗯,我知道,我相信你。”
“知知,你不生氣麽?”霍紀寒問。
鬱知意搖頭,“生氣,不過不是生你的氣,是生那些造謠的人的氣,關他們什麽事情,我們好著呢。”
霍紀寒解釋:“我事先不知道跟那個人穿了同一個品牌的衣服,我如果知道,一定不穿,我等下回去,就把那個牌子的衣服全都扔了。”
鬱知意笑了:“沒關系,我相信你,撞衫這種事情,也不是不會發生,何況還是撞品牌呢,好了,我沒事啦,也不會生氣,就是有一點點不爽而已。”
“我讓人去處理了,等下你回酒店肯定沒有任何相關話題了,你別難過。”
“嗯。”鬱知意點頭,“我不難過啊,你也別擔心,我相信你啊。”
掛斷了電話之後,鬱知意在原地歎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當然影響不到她和霍紀寒的感情,進入演藝圈,一旦私人生活被外界關注了,就時不時會發生這種烏龍的事情,不過這也只是前期而已,經得過風雨,媒體自然也沒有造謠的地方。
可是……還是感到不爽啊!
很膈應就是了,尤其還是跟白心那個女人相關,一個對霍紀寒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今晚還出了這種事情。
單是這一點,其實鬱知意有理由懷疑白心的是否是故意的。
沒辦法,女人面對這種事情,總是容易這樣想,她自己也不能免俗,面對對自己的丈夫有些心心思的女人,你永遠不可能理智地不以任何惡意揣測她。
甚至只會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但她對白心不熟悉,只是在只言片語之中聽說過這位帝京名媛而已。如果白心真的故意穿成了那樣,以白家的家教,如果白心做出這種事情,也實在太不要臉,太丟檔次了,更太惡心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莫語走過來,“知意,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事了?”
鬱知意搖了搖頭,“發生了一些狀況,霍紀寒怕我看到了心情不好,打電話過來跟我解釋。”
莫語皺眉,“怎麽了?”
鬱知意聳了聳肩,“有人說我和霍紀寒婚變了。”
“啊!”莫語大驚,“我怎麽沒有收到消息!啊!這該死的大戈壁!連信號都沒有!”
鬱知意扯了扯唇角,把手機交到莫語的手裡,“還有一場戲就結束了,我盡快完成,你看看手機吧,有沒有信號,去看一下,然後如果有信號,就用我的微博發點消息出去。”
“好。”
霍紀寒掛了電話之後,其實還是沒有那麽輕松。
趙宇過來解釋說,“這個媒體,在海峽那邊經常以一些誇張、驚世駭俗或者半真半假的言論為噱頭,搏取關注,不管是商界政要,還是演員明星,都沒有放過,因為一些特殊的制度上的原因,這邊也管不到那邊,被他們盯上的,都只能自認倒霉。”
這已經不是商業范疇或者私人能解決的事情,還涉及特殊層面,霍家就算再只手遮天,也不能做這種事情,但霍紀寒和鬱知意一直好好的,也不能無緣無故被盯上。
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這家媒體太不入流,一般發出這種博人眼球的東西,被娛樂的人都不屑於和對方如何,因為如果不經過刻意傳播,也只是在當地自娛自樂而已,只有發出了某些關注度比較高,再經由別人傳播而成為了比較大的熱度的東西,才會廣泛傳播出去從而造成熱點。
很不幸的,今晚鬱知意和霍紀寒顯然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因而,趙宇解釋說,“這可能和鬱小姐有關,盛世即將拍攝完畢,鬱小姐如今名聲過大,能力不俗,觸及一些圈內人的利益,不少導演希望鬱小姐能接他們的戲,那邊有位女星,背後金主比較大,據說一直想和李彤導演合作,但李彤導演卻希望和鬱小姐合作,今晚的水軍,是那位女星的團隊搞得鬼。”
趙宇深知霍紀寒的脾氣,所以乾脆連對方是誰都不說了,直接就以“那位女星代稱”。
霍紀寒冷笑了一聲。
趙宇說,“二少,已經讓人去處理,社交網絡上的話題已經控制住,不會再升熱度。”
頓了頓,趙宇又說,“還有,白心發了一條聲明。”
說著,趙宇把手機舉到霍紀寒的跟前,給霍紀寒看,是白心在社交網絡上發了一條聲明:“電影節晚宴剛剛結束,剛剛回來,剛打開手機,就看到這麽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也讓人很無奈,所幸已經刪稿,雖說人無完人,誰無過錯,但身為一個媒體,真實才最重要,希望以後這樣的烏龍少發生。另外,衣服品牌的事情,純屬巧合,剛好我自己很喜歡這個品牌,大家少過度討論,以免給霍總和鬱小姐造成干擾。他們感情很好,鬱小姐是我很喜歡的一位演員,今晚和霍總站在一起,純粹因為洽談商務,大家少造謠少傳謠,謝謝。”
白心的聲明語氣平和,發出來第一時間,那家媒體便第一時間在白心的微博下表示道歉了。
霍紀寒看了一眼,眉眼幾分不屑,沒作聲。
趙宇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趙宇接過,幾句話之後,又掛斷了電話,跟霍紀寒說,“是白氏那邊的人打過來的,說已經立刻讓人去處理網上的事情。”
霍紀寒神情漠然,哂了一聲,對趙宇說,“不管是那邊那個媒體,還是那個誰,敢動知知,總要付出點代價。”
“二少,我會處理。”
霍紀寒輕歎了一聲,對趙宇說,“你去訂張去寧城的機票,越早越好。”
趙宇一愣,在心裡默默流淚:“是。”
啊啊啊啊!二少自己去找老婆!霍總又不在,他只能自己在公司幫他處理各種問題!
哭!他也想回家抱老婆!
白心發出來的那條微博,也有些關注,但關注度並不大,畢竟她自己並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而且她不混娛樂圈,知道她的人更加不多,但今晚之後,經過這一則微博,卻漸漸有了一些人關注她。
而鬱知意的粉絲,也沒什麽人去理這條微博罷了,一些小水花,引不起太大的風浪。
當天晚上,鬱知意的微博轉發了霍紀寒那條九宮格照片的微博:多謝關心,我們很好。
她一出現,許久沒有得到她消息的粉絲就興奮了,紛紛在鬱知意的微博下面表示對她的支持之類的話。
但此後,不管是鬱知意還是霍紀寒,都沒人再理會網上的事情,而畢竟今天的熱度是電影節以及電影節上獲獎的演員和電影,晚上的烏龍事件,也隨著那家媒體的道歉“意粉”強大的能力,擊退了造謠的黑粉和水軍而平息了下來。
*
深夜,白家。
已是深夜凌晨,白心還沒有休息,她依舊在刷網頁,看網上的消息。
關於她和霍紀寒的那件烏龍世間,隨著霍氏那邊采取了措施,已經被控制下來,沒有多大的風浪了,大概,許多關於她和霍紀寒的言論,都被特殊手段屏蔽了。
白心輕輕笑了一下,隨手點開了那張她和霍紀寒站在一起的照片,如果從側面看起來,確實很是般配。
白心看著看著,唇角滲著些許輕柔的笑,眼裡漸漸有些縹緲的情緒。
至於鬱知意那個女人,白心輕蔑地笑了一下,在她看來,鬱知意不配。
白皓宇回來得比較晚,看到白心依舊坐在沙發上,身上的那件禮服,也還沒有換下來,也並不意外,冷笑地看了對方一眼,“別跟我說,你今晚上這件事衣服,真的還是巧合。”
白心聞聲站起來,坦然地看向白皓宇,“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最清楚,別以為自己多聰明,小心哪天玩火自焚。”
白心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聲:“你懷疑今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
白皓宇看著白心不說話,但不屑的冷笑聲中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後才說,“你藏得好,別人不知道你對霍紀寒的那些心思,但你也總該有個限度,人都已經有老婆了,你還這樣,有意思麽?好歹你也自詡帝京名流圈的名媛,能不能做一些別那麽掉檔次的事?”
白心臉色瞬間沉下來,忍了又忍,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皓宇說,“白家不想和霍家樹敵,兩家本來就沒有多少利益衝突,白心,你最好搞清楚,別給我惹事。”
白心似乎被氣笑了,“麻煩你也搞清楚,別什麽事情都往我頭上扔好麽?”
白心抱胸看白皓宇:“網上那些東西,是我發的麽?那個媒體關注到這種事情,難道是我讓他們關注的麽?還要黑鬱知意的水軍,難道是我買的麽?這種水軍,霍氏還查不出來是誰弄來的?”
白皓宇唇角勾著一抹笑,“摘得很乾淨,希望有一天,霍紀寒找上你的時候,你也一樣摘得這麽乾淨。”
“你!白皓宇,你別太過分!”白心忍無可忍。
“被聰明反被聰明誤,到那一天,我不會幫你。”白皓宇說完,搖了搖頭,上樓了。
他和這位妹妹的感情一直不好,白心從小被白母養成上層社會的名媛,她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頗高,反正白皓宇自覺,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白心就像那種舊社會被壓抑了個性的女人,永遠帶著面具活成社會對名媛的標準要求。
*
鬱知意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六月的寧城,白天就像火爐一樣炎熱,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很容易感到疲乏,拍戲的進度也會很慢,只有到了晚上,氣溫才會降低一些,讓人覺得比較舒服。
片場的信號不穩定,但莫語還是借著非常不穩定的信號,查到了一些端倪,加上電話問了帝京那邊的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借著不穩定的信號,替鬱知意編輯了一條微博,許久才發了出去。
鬱知意結束之後,也顧不上卸妝了,直接帶妝回了酒店,回去的車上,信號漸漸變好,莫語也再次詳細地跟她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並告知鬱知意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而後冷笑道,“那個媒體,真的很下三濫,盡做一些博噱頭的事情,但處理起來又很麻煩,涉及到那個問題,就算再大佬的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鬱知意自然也知道這個媒體,經常以一些誇張的言論來找噱頭。
莫語安慰鬱知意,“那些東西,你就別放在心上,有人就是想專門給你找絆子,現在你紅了,盛世也快要結束了,誰也不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總以為你有三頭六臂有分身術一樣,害怕你搶了他們的資源,不知道多少人專門盯著你呢,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東西就能誇大其詞顛倒黑白,你就專心拍戲,跟小霍總恩恩愛愛就行,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
鬱知意睨了莫語一眼,笑了笑,“口氣越來越大了。”
“那是當然,我是誰!不過,說真的,知意你還好吧?”
鬱知意一晚上都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連莫語都不確定她怎麽想的,畢竟第一次被造謠婚變。
鬱知意瞥了莫語一眼,“你看我像悲椿傷秋的怨婦麽,我和霍紀寒怎麽樣,用不著別人說,只是覺得,很無語,心塞。”
鬱知意一邊說,一邊敲手機,給霍紀寒發了一個“出現”的表情包,那邊,霍紀寒還沒有回應,她歎了一口氣說,“所以我不希望私生活被關注太多,但做了演員,就不得不面臨這個問題,讓自己的生活,被當成別人娛樂的資源。”
莫語也歎了一口氣,“我有時候總覺得我們這個時代很病態,感覺媒體的興起拉近了人與人溝通和交往的距離,但是也讓每個人變得很病態,當然我自己也是這個病態社會的產物,一切都成了娛樂。以前我不覺得,但慢慢地接觸了這個圈子之後,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明顯,水太深,人也不敬業,對演員這個職業更加沒有敬畏之心,什麽都可以歸結為娛樂的因果,只要這個詞一出來,人就變得很飄,讓我偶爾也會懷疑自己。”
鬱知意點亮了一下暗下去的屏幕,發出去的消息,霍紀寒依舊沒有回復。
“懷疑什麽?”鬱知意問,“該不該繼續朝你金牌經紀人的目標前進?”
莫語撇撇嘴,不滿地看了一下鬱知意。
鬱知意笑了笑,說,“這有什麽關系,你可以創造一個屬於你的娛樂帝國,自己重新定義娛樂的方式。”
“幹嘛說得那麽高深莫測啦?”
“還有更高深莫測的呢。”
莫語:“哼!”
鬱知意想了想,自顧自地說:“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裡面說,印刷術時代步入沒落,而電視時代蒸蒸日上,電視改變了公眾話語的內容和意義,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務領域的內容,都不可避免的被電視的表達方式重新定義,而電視的一般表達方式是娛樂,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並成為一種文化精神,因而一切文化內容都心甘情願地成為了娛樂的附庸,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到了今天,電視電影以及新媒體的發展越來越快的今天,這種感覺增加劇烈,人在其中,很難不受困擾,但盡量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前面開車的司機突然插口:“鬱小姐,你說得太奧義深刻了。”
鬱知意一頓,抿唇一笑,和莫語兩人相視一笑,都無奈聳了聳肩。
這麽久了,霍紀寒依舊沒有回鬱知意的信息,鬱知意皺了皺眉,這不符合情況,霍紀寒晚上無論如何,都會回復她的消息的。
鬱知意剛要打電話給霍紀寒,那邊,霍紀寒就發來了一則信息:知知,我明天到寧城了,早點休息。
鬱知意啊了一聲。
莫語忙問,“怎麽了?”
鬱知意愣愣地看了一下手機,“霍紀寒說他要來寧城。”
莫語愣了一下,而後心靈神會,笑得揶揄:“不會怕你生氣了吧?”
鬱知意瞪了對方一眼,再給霍紀寒發信息的時候,霍紀寒已經沒有消息再回復了。
已經結束了突然而起的深奧話題,莫語說:“不過那什麽白心,我是真不喜歡她。”
鬱知意稍稍挑眉,“怎麽說。”
莫語:“呵!女人的知覺。”
鬱知意和她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鬱知意回到酒店卸妝洗漱之後,已經深夜兩點半。
從帝京飛往寧城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她住在哪裡,霍紀寒已經知道了,到時候可以直接過來,按照那個時候霍紀寒回復信息的時間,鬱知意判斷他應該是要登機了,到達寧城的話,再從機場到她這兒,應該是早上五點鍾的時候。
鬱知意拿出劇本,翻了一下,看了一遍明天戲份的台詞,等頭髮徹底幹了,就去睡覺了。
睡了兩個小時,早上五點鍾,鬧鍾響起來。
鬱知意伸手,艱難地摁掉了鬧鍾,在牀上扒了幾秒鍾之後,努力睜開幾乎睜不開的眼睛,一秒之後又不受控制地閉上了,強撐著一絲清明,摸出手機,摸索著給霍紀寒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倒是很快就接起來了,鬱知意的聲音甕聲甕氣地傳進了霍紀寒的耳中,“霍紀寒,你到了麽?”
小廈言情小說
她沒有睡醒,聲音軟綿綿的,還帶著點沙啞。
那邊,霍紀寒愣了一下,“知知,怎麽這麽早?”
鬱知意埋在被窩裡,閉著眼睛說話含糊不清:“我猜你大概這個時候到,定了鬧鍾,你到了沒有呀?”
“沒有。”霍紀寒說,“你再睡一會兒,我才剛剛出到機場,清晨不好打車,等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鬱知意嗯了一聲,到底逃不過拍戲帶來的疲憊,甕聲甕氣地叮囑霍紀寒,到時候要記得給自己打電話,又不知不覺地閉眼睡了過去。
此刻,酒店一樓大堂。
前台服務手裡拿著即將交給霍紀寒的鬱知意的房卡,一臉震驚地看著一臉風塵仆仆的霍紀寒當著她的面和鬱知意打電話,然後說自己在機場,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霍先生,您還要房卡麽?”
霍紀寒接過,沒說一句話,拿著房卡去了鬱知意所在的樓層。
並沒有立刻進門,他知道鬱知意拍戲有多辛苦,他現在要是進去,肯定會忍不住對她做些什麽事情,到時候肯定會打擾了知知休息。
霍紀寒輕歎了一口氣,將房卡插進了褲袋,靠牆站在鬱知意房外的牆壁上,閉目養神。
失眠的惡習已經被治愈了不少,一夜未眠趕來寧城,他眼底一片烏青,但此刻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放松和安心。
網上的那些言論,當然不足為害,可是,霍紀寒依然會感到莫名的害怕,哪怕讓鬱知意獨自一人面對,或者有片刻的不開心,他都不願意。
更其實,更害怕的,是他自己。
來寧城,不是為了讓鬱知意安心,其實,是讓他自己安心。
他忍受不了一絲鬱知意的誤會,哪怕想到這種可能,都坐立不安。
七點鍾,鬱知意睡了一個回籠覺之後,正常的鬧鍾響起來,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抓了一把自己的手機,並沒有任何霍紀寒的來電。
她先是愣了一下,像是心有所感一樣,猛地從牀上跳下來,去開了房間了門。
門一打開,霍紀寒果然站在門口。
鬱知意震驚了一下,一句霍紀寒還沒有叫出口,一個熟悉的懷抱,便已經將她擁入懷中,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知知……”
霍紀寒的聲音似歎似悵,如獲救贖。
鬱知意忽然覺得眼眶有點酸,幾乎一秒就反應過來了,霍紀寒肯定是害怕打擾自己休息才說什麽還沒有到的,實際上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了,此刻又是責怪又是心疼,“你幹嘛這樣啊,來了也不進來。”
霍紀寒說,“我怕我忍不住打擾你休息。”
說著,捧住鬱知意的臉,也不顧現在兩人還站在門口,低頭便吻了下去。
直到……隔壁的時梵因為早起鍛煉出門,一開門就見到這閃眼的一幕,輕咳了一聲,“麻煩你們進門好麽?”
霍紀寒一個眼神都不留,一把就鬱知意抱了進去,伸腳把門踢上了。
鬱知意早就囧得埋在霍紀寒的肩頭,“太丟臉了。”
霍紀寒低聲笑,意猶未盡。
鬱知意趕緊躲開,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我還沒刷牙!”
“我不嫌棄。”霍紀寒眉眼盡是歡喜。
鬱知意搖頭,高興地一個勁抱著霍紀寒的腰,幾乎黏到霍紀寒的身上去了,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這才半個月呢,她見到霍紀寒的欣喜,霍紀寒能完全感受到。
當下便站在原地,任由鬱知意雙腳都踩在自己的鞋面上,抱著不放手。
知知這樣黏他,他受用不盡。
“怎麽這麽突然就開門了,萬一不是我呢?”霍紀寒,有些責怪,又舍不得。
“我就知道是你。”鬱知意說。
霍紀寒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看著鬱知意眉眼帶笑,低頭親昵貼了貼她的臉頰。
帶著鬱知意在沙發上坐下,霍紀寒說,“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再解釋一遍。”
鬱知意抿著唇笑,搖頭,“你不用解釋,我完全相信你,造謠的事我們不必理會。”
霍紀寒頓了一下,還是認真地說,“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知知,我只愛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忠誠。”
甜言蜜語誰都喜歡聽,即便鬱知意覺得網上那些東西無所謂,但是在這種糟心和膈應人的事情發生之後,丈夫能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還是會讓她覺得心安無比,甜蜜非常,當下便抱著霍紀寒的脖子不撒手,恨不得把兩人變成連體的,“我也是。”
霍紀寒唇角揚起一抹輕松的笑意,好一會兒,突然問:“今天什麽時候去片場?”
“下午兩點,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呆在一起。“
“嗯。”霍紀寒點頭,親昵地蹭著鬱知意的脖子,語氣確帶著點委屈,“所以,知知,你要安慰安慰我,我們被人造謠,我心裡很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