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點,許知畫準時醒過來,將昨晚進入村莊裏探查的人叫過來,仔細詢問了解過情況,她開始計劃進入村莊救人。
她盯着手下昨晚探查後,簡單畫下來的村莊中的地圖。
黑狼和陸北安單獨待在一個房間中,而黑狼現在的手下大概有四十個人。
如果她堂而皇之地將所有人都帶進去,而短時間內不可能將四十個人都制服,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先進去牽制住黑狼,你們在外面等消息。”
她琢磨着道。
一個人能引起的動作,是最小的。
“你一個人?不行。”白杞蹙眉,第一個拒絕道。
其他人也擔憂地看向許知畫,覺得這樣太亂來了。
許知畫將頭髮用梳子梳通,綁成一個利落的高馬尾,她直接摘下妹的人皮面具,朝着衆人燦然一笑。
“放心吧,對付黑狼,我有經驗。”
“如果他發現我們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一定會先殺了陸北安。”
她扔下兩句話,直接往村莊的方向走去。
村莊中的人不多,只能偶爾在路上看見幾個老人,許知畫按照腦海中記下來的簡單地圖,前往陸北安被關着的地方。
只是她沒走多遠,突然被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叫住。
許知畫只能暫時停下腳步。
“你這孩子,是來找修文的嗎?”老人蒼老的聲音緩緩問。
因爲眼前這孩子和宋修文長得太像了,他前陣子又被司霆請過去,告訴宋修文關於他身世的事情。
他不得不懷疑,這就是司霆和宋修文口中的許知畫。
許知畫神情怔松,修文?
哥哥?
“您認識我的哥哥?”
她一雙清澈的貓瞳中,如今只剩下震驚。
老人家搖搖頭,笑呵呵地樂起來,何止認識,當年那小子還是他撿回來的。
可許知畫着急去救陸北安,就算得知這位老人就是當年撿了哥哥回家的救命恩人,她也只能以後再回來報答。
可老人卻說,他知道怎樣救陸北安出來。
許知畫宛若突然碰到了救命稻草。
老人對這片村莊熟悉,他沒多久,就帶着許知畫繞到了陸北安被關的房屋。
裏面正傳來黑狼對陸北安的辱罵聲。
老人帶着許知畫進了一個地窖,悄聲告訴許知畫:“這裏以前是防空洞,連通了上面那個房間。你從這裏進去,絕對不會驚動守在外面的那些人。”
“這裏以前是沒人住的,村裏人用來存放糧食。”
“這些人都是外地人,你放心,這個通道,他們絕對不知道!”
許知畫感激地跟老人道了謝,順着地窖往上走,前面有一扇門。
她迅速將門踹開,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打算往陸北安臉上劃去的黑狼猛然回頭。
但許知畫不給他反應的時間,迅速抽出藏在手臂處的匕首,幾步跨上前,將匕首狠狠抵在黑狼喉部。
整個過程,也就十秒左右的時間。
黑狼不甘心地看向許知畫,下意識地想反抗。
憑什麼他被追殺這麼久,回來還是被許知畫給算計了?
他不甘心!
“別動,再動一下給你放放血。”可許知畫再次壓緊他脖子上的匕首。
黑狼徹底不敢再說話了。
陸北安手腕微動,用早就準備好的刀片割斷幫助他手腕的繩子,輕鬆便給自己鬆了綁。
他銀狐的面具早已經被黑狼摘下來扔掉,現在陸北安神情悠然地站起,那張輪廓深邃精緻的俊臉上,沉穩中帶了兩分對黑狼的炫耀和挑釁。
“怎樣,我說她會來救我,你不信?”
“昨晚她叫你弄死我,只是想放鬆你的警惕。”
若不是現在匕首正緊緊地架在脖子上,黑狼現在真想朝着陸北安啐一口。
奶奶個腿的,他就是看不慣陸北安這副囂張的樣子。
許知畫上下掃了眼陸北安,並沒有開口解釋。
其實她當時說的,真的是真心話。
“過來,幫忙。”許知畫睨了眼陸北安,溫聲道。
陸北安乖乖地走過來,接過許知畫手中的匕首,繼續架在黑狼脖子上。
他的力氣比許知畫要大,由他來挾持黑狼,能防備黑狼強行反擊。
許知畫打開微型手錶,給VV他們撥打視頻電話。
VV他們此刻正心中着急,幾乎是一秒接起電話:“老大,怎麼樣,你們沒事了吧?”
VV着急問。
其他人都急忙看向VV的微型手錶在空氣中的電子投屏,各個神情急切。
他們都已經決定好,如果再過十分鐘,許知畫還沒有發來信號,他們就會直接衝進去救人。
“沒事了,放心。”
許知畫將微型手錶中的畫面轉移到陸北安身上,他正遊刃有餘地挾持着黑狼。
衆人這才堪堪鬆了口氣。
許知畫直接從黑狼的衣服上撕扯下一塊布來,直接堵住黑狼的嘴。又撿起之前黑狼他們用來捆綁陸北安的繩子,將黑狼牢固地捆綁住,才悄悄打開窗戶,往外看去。
這個房間外面,四處都坐着黑狼的人。
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已經來臨,還找了幾張桌子凳子,鬧鬧嚷嚷地搓着麻將。
而剩下的人則警惕地盯着四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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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眉頭微蹙,心中慶幸有那位老爺爺的幫助。
如果她從外面進來,有極大的可能被這些人發現。
許知畫這纔看向空氣中電子投屏中的衆人:“你們現在帶人進來,我們人多,先把這附近的出口都堵住。”
“你們再帶人進來抓人。”
“他們手中有武器,都是鋼管和鋼刀,你們小心爲上。”
她叮囑道。
“知道了。”VV應下,掛了電話。
許知畫想了想,又將這個房間中的門關緊,用東西堵死,這才坐下來,安心地等着VV他們帶人進來營救。
黑狼喉嚨中一直嗚嗚地發出聲音,瞪向陸北安和許知畫的目光,甚至恨不得現在就喝他們的血、抽他們的筋一般。
他似乎這才明白過來,陸北安早就看出來他是假冒的許知畫,也是假裝被他矇騙。
陸北安之所以一路上沒有任何反抗,不是因爲無法逃脫,而是想將他和兄弟們一網打盡。
好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