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本君會殺了他。”
許昭月知道他說的誰,她忙勸道:“那你得好好養傷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是他慣常會有的那種蔑視一切的笑容,然而沉默了一會兒,他卻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何沒跟他走?”
“嗯?”許昭月一臉疑惑看向他,“我為何要跟他走?”
“我身受重傷,他便成了九州唯一的強者,修士慕強是天xin,你跟著他走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許昭月盯著他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這句話並不是在跟她鬧別扭。真是奇怪得很,明明剛剛生氣,現在又問她為什麽不跟陽城子走。
“我只知道,作為道侶要忠誠,要不離不棄。”許昭月抱住他,“更何況,我離不開道君了。”
安乾道君低頭望著靠在他懷中的人,那一張冷臉終於難得的緩和下來,“離不開我?”
眼底有亮色浮現,他的聲音也明顯軟了。
“我說過了,我愛道君,不管你什麽樣子我都不會離開。”
修士天生慕強,追隨強者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法則,他也早已習慣,所以他得知她為了趕走陽城子色-佑他,他雖生氣但更多的是恐慌。
強者被追捧,而弱者就會被拋棄。
他受了重傷,他被拋棄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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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也做好了會被拋棄的準備,可他害怕,害怕被拋棄。
而現在,她卻告訴他,她愛他,她離不開他。
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心頭化開,安乾道君一時無法自控,捏著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第62章 真狗
許昭月發現她的水液對於安乾道君的傷並沒有多大作用, 水液能讓傷口愈合,可是愈合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惡化的速度。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早點治療傷口才是。許昭月想到了醫心谷, 這種外傷醫心谷最是拿手,而且醫心谷沒那麽多紛爭, 只要是正道人士便可收留救治, 安乾道君的傷不能再拖了, 得盡快將他送到醫心谷。
她想到了她曾經結識的醫心谷弟子熊文斌,如果誠心拜托,想來熊文斌也會幫忙的。
醃奴如今不知去向, 熟湖車也沒人駕駛,許昭月想著她還有個肥貓飛行法器,她將法器拿出來帶著安乾道君一路前往醫心谷,在離開之前許昭月還特意交待阿醜幫忙照看一下恩賜的原身。
為了避免麻煩,許昭月特意給兩人易了容,一天時間不到兩人便來到醫心谷附近的一座小鎮,有不少來前往醫心谷看病的修士選擇在小鎮中下榻,所以重傷的安乾道君倒也不惹人眼目,再加上兩人易了容, 一路行來也沒有人認出他們,客棧夥計甚至還幫忙將安乾道君扶到房間。
“你先在這邊休息一會兒, 我去醫心谷找人,很快就回來。”
安乾道君沒說話, 只是靜靜望著她, 許昭月想著這人以前是何等的威風,他往那裡一站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可現在身受重傷, 連坐都坐不起來,更別說耍威風了,看著不免讓人心疼。
許昭月幫他將被子蓋上便轉身出去了,從客棧大堂路過的時候許昭月聽到有幾個修士正在議論,他們議論的是清虛派那場大戰,九州兩大巔峰強者,陽城子和安乾道君。
“聽說陽城老祖將安乾道君打成了重傷,安乾道君一怒之下燃燒元神將整個清虛派都毀了。”
“沒想到安乾道君那麽厲害還是不敵陽城老祖。”
“誰說的啊,我聽聞安乾道君是中了噬魂毒,當時毒發了才不敵,若是安乾道君沒有中毒,誰不敵誰還不清楚呢,更何況安乾道君最後還將整個清虛派都毀了,這麽一算陽城老祖才是不敵的那個吧?”
“這兩人究竟為什麽打起來。”
“據說是因為陽城子知道了安乾道君的體質。”
“什麽體質?”
“你竟還不知道?聽說啊,這安乾道君是天上地下一枚靈丹。”
許昭月聽到這些議論不禁皺了皺眉頭,她下意識摸了一把臉上的易容,她易容還在,只要不熟悉她的人是認不出她的。
看樣子安乾道君的體質已經不是秘密了,如此一來他就危險了,得趕緊將他送到醫心谷才行,只有盡快痊愈他才能保住自己。
醫心谷雖靠近北方,因正北方向橫亙著一座大山擋下了北下的嚴寒,又加之地處低窪地帶,氣候濕潤,所以谷內四季如椿,特別適合人病重之人修養,每年來醫心谷看病的人多不勝數。
醫心谷門口有兩個守門的弟子,其中一人見她走近便問道:“請問姑娘有入門牌嗎?”
要拿到入門牌的人才能進入醫心谷診治,許昭月並沒有入門牌,而且拿到了入門牌也還得排隊,她能等安乾道君也等不了。
許昭月衝那弟子道:“這位師兄,我是醫心谷弟子熊文斌師兄的朋友,我今日來是有要事找他,不知師兄可否幫我叫一聲?”
那兩個弟子對視一眼,態度頓時就好了許多,“原來你是來找熊師兄的,不知你叫什麽名字,我去幫你叫來。”
許昭月道:“你只需告訴熊道友,我叫邵月。”
那弟子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身後果然跟著熊文斌,熊文斌一下沒認出她,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一臉驚喜笑道:“邵月姑娘,真的是你。”
自那日門派大會一別兩人就沒再見過,沒想到她易了容熊文斌還能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