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依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要比胖子冷靜許多,完全看不出之前崩潰大哭的模樣。
除了眼眶還是微紅,她說話條理清晰,彷彿她纔是那個被公司派來解決問題的人。
“黃先生還是先說說,爲什麼不報警的理由吧,我相信你作爲金牌經紀人,肯定有自己的見解。”
黃曆清咳一聲,這纔開始說起阻止衆人報警的原因。
“最近網上一直在憑空捏造你的黑料,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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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不自禁的看了顧城域一眼,當時她什麼都沒想,還是這人提醒她的。
黃曆不知道說着說着,兩人怎麼還對視上了。
但顧城域就在旁邊,他可不敢亂說話。
直到蔣依依點了下頭以後,他才繼續說道:“這次的威脅事件,很可能也是這夥人幹出來的,如果報警,會引起他們的警惕,恐怕會迅速斬斷和這件事的聯繫,我們倒不如假裝爲了影響,不敢報警,然後抓到送禮的人,再順藤摸瓜的把背後的人揪出來,來個一網打盡!”
胖子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就去握住黃曆的手。
“對不起導師,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原本還以爲你是個心中沒有正義的人,結果你是想給對方下套啊!”
黃曆乾笑一下,把手抽回來。
顯然從剛纔胖子背叛他的那一刻起,黃曆的心中,就已經沒有這個徒弟了。
胖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低着頭回到蔣依依的身邊。
蔣依依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好,不報警。”
黃曆見她答應得這麼果斷,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會再次收到這樣的威脅,倒是對這個女人開始另眼相看。
之前嚴燁東說要簽下一個只是唱歌好聽一點的新人時,他還罵嚴燁東的腦子被膠水糊住了。
現在歌手根本就不賺錢,還不如搞女團來得實在!
但隨着蔣依依的人氣迅速增長,再加上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堅強,黃曆頓時覺得,自家老闆還是有點眼光的。
雖然她現在最火的事,是和自己家老闆死對頭的cp……
想到這裏,黃曆還偷偷瞄了一眼顧城域,發現這位對家一直盯着牀上的人在看,眼中壓根就沒有其他人。
不報警的事,就這麼幹淨利落的定下來了,自從黃曆出現後,顧城域一句話都沒說,明顯是要把這件事交給蔣依依的公司去處理。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待在小女人身邊,保護好她。
當她做出不報警,而是要鋌而走險,把背後的人全部都釣出來的決定時,顧城域發現,自己並不意外。
以前她就做過同樣的事,甚至比現在的情況更加危險。
她還是那個她,當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黃曆回公司時,胖子說要留下來陪着蔣依依,但她就是堅持自己沒事,讓胖子回去好好工作。
“你不給我接到資源過來,我們還怎麼賺錢?”
這句話成功的說服了胖子,千叮嚀萬囑咐着離開了。
顧城域看到人走之後顯得有些呆滯的蔣依依,只是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回房間了。
鄧導演打電話來慰問,說現在監控還在排查,明天給她繼續放一天假,先好好休息。
她對於放假還是沒有拒絕,謝過鄧導演就躺在牀上,一直看着天花板,不敢閉眼。
只要一閉上眼,她還是會回想起那個貓頭。
這件事在鄧導演開始調查監控時,就傳遍了整個劇組,鄧導演還特意交代不能把這件事傳出去。
“之前就有我們劇組的工作人員,隨便在網上對我們的演員造謠,我這人心軟,放過了有些人一次,但我希望,那人不要得寸進尺,要不然直接把你當衆踢出去也不好看!”
聽到鄧導演的警告,大家面面相覷,都在猜測這番話裏說的這個人是誰。
雖然最後還是毫無頭緒,但鄧導演這段威脅的話,似乎還是起了作用。
起碼蔣依依收到恐嚇貓頭的事,一直沒有出現在網上,劇組私下裏也沒有討論這件事的聲音。
王姐給她發了消息,關心她現在的情況,蔣依依禮貌迴應後,還收到了徐子若的慰問電話,連方陸歌都發消息關心他。
回覆完這三個人的消息,蔣依依放下手機,暫時不想去回其他消息。
她眼睛睜了一晚上,等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只是這一會兒,她就夢到那只貓來找她了,腦袋還是血淋淋的模樣。
她渾身冷汗的醒來,再也不敢睡了,只好拿出劇本來,強迫自己去看,但怎麼也看不進去,乾脆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看起來。
看着看着,她的視線就會不自覺的飄到地上。
地上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她還是感覺自己能聞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胃中一片翻騰,她跑進洗手間,乾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然後拿上清潔劑,準備把房間裏徹底的清潔一遍,似乎這樣能讓那本來就已經不存在的味道消失。
就在她幹得起勁時,門鈴突然響了。
蔣依依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想法,就是送“禮物”的人直接找上門來了。
握緊了手裏的掃帚,她戰戰兢兢的走到門邊,結果門外站着的居然是顧城域。
她疑惑不解的打開門。
“你們不是在拍戲嗎?”
顧城域解釋道:“女主角不在,我今天沒拍攝。”
她想想也是,站在門口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顧城域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也不主動說讓人進屋。
還是顧城域忍不住,把手裏的劇本拿到她眼前晃了晃,“對戲。”
蔣依依纔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連忙側身讓他進屋。
但顧城域進屋以後,並沒有直接說要開始對戲,看着客廳裏滿地的水印,還有清潔劑,朝蔣依依伸出手。
“我幫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顧城域沒有問她爲什麼要把服務員打掃過的地方再打掃一遍,她腦子一下子短路,自然而然的把掃帚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