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給兩人安排了位置,招來店員,轉身離開。
大堂內,零零落落還有一些正在用膳的百姓,有的喫得很急,有得卻是慢條斯理。
“兩位客官,要喫點什麼?”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問道。
鳳九兒看了菜單一眼,視線落到喬木身上。
“你來點。”
“嗯。”喬木頷首,接過用木板做的菜單。
她已經能猜到,坐在對面的小丫頭進門,並不是爲了喫。
喬木隨便點了兩個糕點,將菜單還給店小二。
她擡眸看了看,順着鳳九兒的目光,瞧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
“你們說,這京城又怎麼了?一個要犯而已,需要讓整個國家封城?”穿着白衣的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不是!”灰色衣裳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
“這城門不打開,我的貨要怎麼送出去?該死!”
“你們有我苦惱嗎?”青色衣裳的男子明顯有幾分醉意。
“我養殖場的魚蝦,剛好到出貨的時候,這都是什麼事啊?”
男子重重嘆了一口氣,又給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酒。
“楊兄,你魚蝦不上岸,還可以養養,我的蔬菜不採就老了。”白色衣衫的男子也灌了自己一杯。
“都麻煩啊!”灰色衣裳的男子淺嘆一口氣。
“楊兄的魚蝦,投入太多,眼看錢要到手,卻遇上這種事,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慘了!”
“還是樂兄明白我心裏的痛!”青色衣裳男子放下杯子,一臉愁容。
“吳兄也不容易。”灰色衣裳男子拿起酒壺給大家倒酒,“菜一老就沒人要了。”
“自己白白忙活了一年不說,地也得交錢,工錢也不能少給!”
白色衣裳的男子搖搖頭,舉起杯子:“不說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青色衣裳的男子也舉起了酒杯。
在兩人準備喝酒的時候,穿灰色衣裳的男子按住了他們的手臂。
“想個辦法。”男子看看兩人,挑眉道。
“有什麼辦法?”白色衣裳的男子擰眉,看着他。
“鎮長都沒辦法,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我也找過鎮長了。”青色衣裳的男子湊近中間的人,“還送了點什麼,但……”
“他拒收了?”灰色衣裳的男子皺了皺眉。
“嗯。”青色衣裳的男子抽回自己的手臂,又灌了一杯酒。
“唉!”他放下了杯子,“想必這一回事情真的很嚴重,就他都不敢收。”
“你們想想,他有什麼是不敢做的?連他都說沒辦法,那就是沒辦法了。”
“還有鎮長不敢收錢的時候?這我還真的沒想到。”灰色衣裳的男子放開另一個男子,敲了敲桌面。
“要不,咱們……”他再次擡眸。
等兩邊的男子都靠近他的時候,他壓低聲線說道:“去找城主,城主會有辦法的,只是看你能不能……”
灰色衣裳的男子看了看左右兩人,眸底閃過特別的光澤。
“不僅咱們梧桐鎮,我想整個西溪城都有很多人會去找城主,咱們不去一趟,機會都留給其他人了。”
“好,去一趟。”
“必須去,下重本也不能血本無歸。”
另外兩位男子連連應和。
店小二將糕點送出來,擺了擺手:“兩位客官,請慢用!”
鳳九兒收回視線,輕頷首。
“對了,你們家老闆在嗎?”
“姑娘認識我們家老闆?”店小二問道。
“不認識。”鳳九兒搖搖頭,“不過,我想他可能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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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看着鳳九兒,皺了皺眉。
但她什麼都沒問,夾起一塊糕點,端詳了翻,放進口中。
“姑娘是想見我們家老闆嗎?”店小二輕聲問道。
鳳九兒斂了斂神,點點頭:“他在嗎?現在方便?”
“老闆不在店裏,但小人可以幫忙問問。”店小二回應。
“他不在店,一般在什麼地方?”鳳九兒問道。
“咱家鳳蘭客棧在西溪城一共有九家分店,小人暫時也不知道老闆在哪。”店小二依舊恭恭敬敬。
看起來,挺敬業的!
“嗯。”鳳九兒拿起筷子,“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分店。”
只是不知道有這麼多而已!後面的話,鳳九兒沒說出來。
“不僅在西溪城,你們鳳蘭客棧要遍及整個鳳族了。”
“大概,也差不多。”店小二微微含笑,“姑娘,您還要見咱們的老闆嗎?”
“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小人進去和掌櫃說說。”
鳳九兒回頭掃視一眼,招了招手。
店小二朝她靠近兩步,壓低了聲線:“姑娘,請問有何吩咐?”
鳳九兒側頭看着他,抿了抿脣:“也沒什麼,只想知道,城門被封,你們會不會很麻煩?”
“其實我和鳳蘭客棧有些生意上的來往,這次過來是爲了考察。”
“沒想到,這城門給封了。”
“要是我沒記錯,你們很多物料都是一起收購的,現在……”
鳳九兒是猜的,不過連鎖店,肯定有相同的地方,例如菜式。
“唉!”店小二嘆了一口氣,“姑娘說得對,城門一關,是很麻煩。”
“不過,這不是小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姑娘如果真的有要事,也可以先找咱們掌櫃。”
“我們家老闆不在,事情都由掌櫃處理。”
“好。”鳳九兒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等會再說,不急。”
“是。”店小二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鳳九兒是瞧見有官兵進門,才支走店小二。
店小二剛走幾步,便看見進門的人,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一位年紀大點的男子,匆忙往外走。
店小二遇見他,低喚了句:“掌櫃,他們怎麼又來了?”
掌櫃輕頷首,繼續往前。
“幾位兵大哥,請問又要開始搜查了嗎?”掌櫃來到官兵面前,停下腳步。
“是。”站在最前面的官兵掃視着店裏的每一個角落。
“從今天開始,像這樣的搜查會不間斷進行,你們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是。”掌櫃恭敬拱手,擺了擺手,“請!”
在場的客人該喫的喫,該喝的喝,就是比之前稍微安分了些。
心裏不舒服,卻沒太多不該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