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發佈時間: 2024-07-21 14:3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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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不自禁

雖然他面上並沒有絲毫的惱怒,雖然他的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起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他那質問的,深不可測的目光,姜曉琪頓時就打了個寒顫,心頭也在咚咚打著鼓,一時間竟被他震懾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安安暗叫一聲不好,這個男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雖然他面色並沒有變化,但是他會問出如此無聊的話題,只能說明他生氣了。

她瞪了姜曉琪一眼,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多事了,正要跟霍明軒解釋,卻聽得白熠宸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大家都不懂事,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過家家游戲,霍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霍明軒聽罷,悠悠轉頭向她看過來,“是嗎?”夏安安立刻沖他點點頭。“嗯。”他輕聲應了一句便不再問了。

而周圍的氣氛這才好轉了一些。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同學,將包廂裡的桌子圍了個滿滿當當,還算是熱鬧。

因為夏安安不喝酒,同學們給她敬的酒都被霍明軒給擋了回去,因為大家都知曉他的身份,對於他倒是敬著幾分又畏著幾分,他擋了酒大家也都不敢說什麼。

酒過三巡之後,大蘇杭的老板來了包廂一趟,這老板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穿著一件唐裝,那唐裝有些緊,繃得他的小肚子滾圓滾圓的。

“哎哎哎,我這趟來是特意敬霍總一杯的,難得霍總有機會光臨我這小店,各位都是霍太太的同學,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今日我就看在霍太太的份上將大家這頓飯給承包了,小店裡的美食大家有看得上的隨便點。”

眾人聽罷自然是連連感謝大蘇杭老板的好意,大蘇杭的老板卻擺擺手,“你們要感謝別感謝我,得感謝霍先生的面子。”

眾人便又是對霍明軒一陣奉承。

在大蘇杭吃完飯已經是晚上的十點了,因為是免費的,大家都吃得非常盡興,夏安安在離開之前還有幾個同學拉著她向她表達了她們的羨慕之情。

“安安,沒想到你竟然嫁了個這麼好的老公,妥妥的高富帥啊!”英語課代表絲毫不掩飾她的羨慕之情。

夏安安無奈的笑了笑,“過獎了,他其實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張瑞麗也道︰“安安這就是你謙虛了,我們今天吃的這麼盡興還不是因為有霍先生的面子嗎?看樣子以後要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帶上你就行了。”

夏安安也笑道︰“那行,以後多聯繫。”正好此刻霍明軒將車子開了出來,夏安安向眾人一一道別之後便上車離開了。

姜曉琪望著那輛絕塵而去的路虎頓時酸得不行,夏安安她憑什麼命這麼好?憑什麼就能嫁一個這樣的老公?她自問她並沒有什麼不如她的,可為什麼偏偏什麼都輸給她?!

跟姜曉琪一樣酸的還有其他幾個女生,她們一邊回味剛剛那幾個因為太貴平時都不敢買來吃的大蘇杭特色菜一邊對著離開的車子恨得咬牙切齒。

而白熠宸望著那離去的車子,原本正跟人說話之時的爽朗笑容不知不覺的就一點點黯然下來。

原來她嫁的老公那麼優秀,原來她過得那麼好。白熠宸心頭一時間非常不是滋味。

自從上了車之後夏安安便明顯感覺車廂裡的氛圍不大對勁,她向霍明軒瞟了一眼,車廂很暗她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身上那不斷散發出來的冷氣她卻感受得真切。

她幾次想開口同他說話,可是面對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最終卻都吶吶的重新咽了回去。

“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在寂靜的車廂中,霍明軒這突然響起的話便顯得特別突兀。

“啊!”夏安安一時間沒回過味,待得略想了想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果然,他是因為這件事生氣。

夏安安深吸一口氣,還是如實答道︰“兩年。” “在嫁給我之前你都還跟他在一起嗎?”夏安安咽了口唾沫,“嗯。”

“如果沒有發生當初那件事情,你最終就跟他在一起了對嗎?” “這個……不……不清楚。”

車廂中再次陷入一種死寂,夏安安心頭就像是有貓爪子抓著一樣,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樣子,當初是我拆散了你們。”他又突然說了一句。“不是這樣的明軒。” “那是什麼樣?”

“我……”她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卻是沒有再說話,兩人便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金山大道的別墅。

二人各自回到房間,夏安安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在考慮要不要跟霍明軒解釋一下,他看上去應該是誤會什麼了。

思索許久夏安安決定去給霍明軒做點宵夜,借此來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在門上敲了幾下,裡面便傳來他淡漠如水的聲音,“進來。”

夏安安端著宵夜進門,卻見他正坐在桌前對著電腦敲敲打打,應該還在忙工作,她進來他也沒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故意不想鳥她還是因為工作太認真。

明明剛剛想好了要說什麼的,可看著他這樣,她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她將宵夜端過去放在桌上,“忙了這麼久想來你也餓了,先吃一點東西吧。” “嗯。”冷冷的應了一聲,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夏安安頓時就有些泄氣,她低垂著頭有些悶悶的道︰“那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沒有回答,夏安安嘆了一口氣便向門口走去了,不料剛走了幾步卻突然聽得他好似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找我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夏安安腳步一頓,略帶欣喜的向他看過去,他卻依然維持著那端坐在電腦前的姿態,那置身事外的模樣就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你還在生氣嗎?明軒?”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向他問道。“沒有。”語氣淡漠得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夏安安咬了咬唇,“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都是你的妻子,我有老公有孩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只想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

那一直盯著電腦全神貫注的男人總算是抬起頭向她看過來,他目光深沉,讓人看不出情緒,“我們一直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至於孩子,也只是一場意外,我們的夫妻名分不過只是一紙婚約維繫,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而你跟你的初戀不一樣,你是愛他的,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情,你或許就嫁給他了,那麼你們的婚姻生活一定比現在幸福,你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就會後悔跟我結婚,越是覺得跟他在一起會幸福就越是會覺得跟我在一起非常不幸。”

冷靜睿智如他,果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將問題分析得頭頭是道,如果是這一世的夏安安,或許真的就如他所說的這樣,可是現在的她,經歷過白熠宸的背叛之後深刻的明白,白熠宸並不是那麼愛她,即便她最終跟他走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真的想要好好跟你一起生活嗎?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我們之間並沒有愛,我們之間有的不過是不得不妥協的現實。”

說真的,聽到他這樣說夏安安心頭非常難過,尤其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表情嚴肅一本正經,也就是說這句話並不是他隨口說出來故意刺她的,而是經過他深刻的分析之後才總結出來的。

他們之間並沒有愛,他們之間只是不得不妥協的現實。

她不知道這一世的自己究竟對他有沒有愛,可是自從另一世的自己來到這裡之後,經過這麼多日的相處,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尤其還知道曾經的他一直對惡劣的自己不離不棄,即便只是感激他的不離不棄,她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對他動心,所以她才會想著要和他緩和關係,才想著要維繫好她們之間的婚姻生活。

她對他多少是有愛的,如果是她的話,她就絕不會說出“我們之間沒有愛”這樣的話。能這樣說,只能說明,他並不愛她。

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付出,一直以來可能只是內疚,只是作為一個丈夫該有的責任。

她深吸一口氣,苦笑一聲,“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吧!”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徑自轉身出了門。

回到房間裡,夏安安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躺在牀上。他不愛她,這個認知讓她非常難受。

門上響起敲門聲,她知道是霍明軒,這個時候她卻不想再見他,將被子拉上來將頭蒙上,不想去在意,他卻極有耐心,她不答他就一直敲。

夏安安終於妥協的從被子裡鑽出來,悶悶的說了一句︰“進來。” 門被打開,霍明軒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他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針織衫過於寬大,鬆鬆垮垮的套在他身上,那領口開得過大,隱隱露出他肩膀上線條優美的肌肉。他的腿又長又直,在黑色休閒褲的襯托下,更透著一種別樣的美感。他邁著大長腿在她牀邊坐下,那一雙深邃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倒是比剛剛多了幾分柔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夏安安轉開頭,悶悶的道︰“你覺得我會誤會什麼?”

他盯著她,一時間沒有回答,夏安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猛地鑽進被窩中,拉過被子蓋上,悶悶的道︰“如果沒什麼說的我就睡覺了。”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夏安安。”

夏安安便將被子拉開,帶著幾抹破罐子破摔的絕決道︰“我覺得你那樣說是因為你不愛我,如果不像我想的,那事實是其實你是愛我的?”

男人目光閃了閃,悄無聲息的從她臉上轉開目光,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我不過是想到了你心裡愛過別人所以有些不痛快,我只是覺得你並不愛我所以我才那樣說。”

夏安安目光一亮,帶著幾分興致盎然向他問道︰“那這麼說,你是愛我的?” 男人側臉的肌肉跳了跳,沒回答。

夏安安也沒指望他回答,他能這樣說已讓她心頭的陰霾消散了不少,她故意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目光看著他,眼中盡是笑意,“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今天是吃醋了?”

男人沉眉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難看卻也沒有反駁。

他微弓著身體,雙手手肘分別抵在兩條大腿上,這樣的姿勢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大氣磅礡之感,再加上這人氣場強大,他的臉上帶著些凝重,卻有一種別樣的帥氣,男性荷爾蒙簡直不要命的往外撒,夏安安吞了幾口唾沫,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種想將他撲倒的衝動。

“既然你沒有生氣了,那我就回房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要起身,夏安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眼看著他就要離去,她竟然不受控制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男人要起身的動作一頓,轉頭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夏安安有點冏也不知道她腦子抽了什麼風,竟然對他說了一句︰“你不是說我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嗎?那我們何不將名分坐實了?”

一說出來夏安安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踐兮兮的對他說這些?簡直太無恥了好嗎?她好歹還是個女生誒,這麼的不矜持!!

意識清醒過來的夏安安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她就像是被針刺到一般放開他的手,立刻鑽進被窩中向他道︰“我我我,我開玩笑的,我……我要睡了,你回去繼續工作吧!”

男人被她搞得有點懵。但見她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說句話也結巴半天,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彎出一抹弧度。

他將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不要這樣,會憋壞的。” 夏安安卻不理他的,反而將被子越裹越緊。

他見她將被子捂得那麼緊,也真是怕她將自己憋壞了,索性探過身去,把她拽在手中的被子一點點扯下來。

遮擋視線的被子被扯開,夏安安略一抬眸便對上了那張豐神俊秀,眼含促狹的俊臉。線條流暢的輪廓,深邃迷人的雙眼,筆挺性感的鼻子,細薄到顯得有些淡漠的唇。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腦袋,“你……你幹什麼?”

“我怕你把自己給捂壞了。”他輕啟薄唇,因故意壓低了語氣,他的聲線中透著一種醇厚性感。夏安安眼經亂瞟,“哦!”

他半撐著身體趴在她的身上,兩人離得又近,這個姿勢還真是說不出的璦昧。

夏安安只覺得自己的胸腔簡直如擂鼓一般,這麼璦昧的姿勢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他會不會親她?會不會脫她的衣服?會不會……

她覺得自己好尾瑣!!簡直尾瑣透了!!關鍵是自己分明知道自己這種想法非常尾瑣,可偏偏這麼想著的時候竟然有種陰暗的激動!!

你夠了!

“好好睡覺吧!不要再捂著腦袋了知道嗎?”他輕聲對她交待完這句便慢慢從她身上起身,然後在她還在愣神的時候便打開門走出去了。

呃…… 看來她真的想得有點多。

第二天雖然是周六,但夏安安依然照常上班,對於她們這種培訓機構來說,節假日才是人流量最多的,當然也是最忙的。

卻沒想到剛做好早餐霍明軒就從樓上下來了,一看到他,她猛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璦昧,還有她那恬不知恥的想法,,她有點冏跟他說話時候的表情也極不自然。

“今天是周六,你還要去上班嗎?” “嗯,我今天加班。”霍明軒一邊倒著咖啡一邊道。“哦。”她應了一聲,一時間便找不到話說了。

吃過飯之後,她依然是坐霍明軒的車去上班,一路上夏安安都有些侷促不安,整個過程都不敢跟他說一句話。

直到車子開到飛天樓下她才大鬆了一口氣,急忙下了車,正要逃也似的上樓,卻不想霍明軒卻突然叫住她。

夏安安身體一僵,機械的轉頭看去,卻見他從後車廂裡拿出一把傘遞給她,“等下恐怕要下雨,這傘你拿著以防萬一。”

並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才叫住她的,夏安安鬆了一口氣,她本想告訴她舞團裡應該有多餘的傘,讓他自己留著,然而當目光落在那一把有些特別的傘上時,她瞬間呆住了。

她拿過傘來仔細看了看,傘面是上好的防水布,布面繪著復古的青花瓷紋樣,傘骨和傘柄都是全木的,那彎彎的傘把上刻了一個篆體的“月”字。

這傘…… 她猛然想起上一世的人生中,她也收到過這樣一把傘。

那應該是她長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胖子之後的半年,她四處找工作卻處處踫壁。

她記得那一天,天上下起很大的雨,她剛剛從一個工廠面試出來,結果自然又是被人拒絕。

她並沒有帶傘,混亂的在街上走著,大雨很快將她淋透,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

有車子在身後大聲按著喇叭,她急走向一旁給車子讓路,卻不想剛一讓開,那車主卻探出頭來對她大罵︰“死胖子,長那麼胖還擋著路!要不要臉啊!”

自從長胖了之後,這類侮辱的話她已經聽過許多次,可是每次聽到心裡卻還是覺得刺得痛。

這個世界好似對胖子充滿了深深的惡意,她受不到同情,受不到關愛,那些她覺得會對她笑臉相迎的人突然之間都變得面目可憎。

有時候她並沒有做錯可偏偏要受到別人的責罵,胖子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

她低著頭,由著車主罵夠了才離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懂得了逆來順受,因為她知道她的反抗並沒有任何作用。

雨越下越大了,她思索著還是打車回去好了。

就在她站在路口準備攔下一輛車之時,卻突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對她說︰“姐姐,你的傘。”

夏安安轉頭看去,卻見面前站著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打著一把小花傘,扎著兩根麻花辮,看上去可愛得不行。

她望著她遞過來的傘疑惑道︰“這……” 小女孩對她指了指某個方向,“是那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夏安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不遠處站著個高大的人影,濃濃的水霧遮擋住了視線,她並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樣,因為把傘給了他,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避雨的工具,就那麼直直站著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他看上去卻並不顯得狼狽,即便身邊人來人往,可他身上卻自有一種氣勢,將自己與人群隔絕開。

夏安安想上前跟他道謝,然而她才一挪動腳步那人卻已經轉身走了,她想追上去,可是雨太大了,周圍人群密集,而他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夏安安從小女孩手中接過傘,“你知道那個叔叔是誰嗎?” 小女孩搖搖頭,夏安安並沒有再問,向她道過謝她便離開了。

望著手中的傘,她不知道為什麼,竟開始流淚。

所以說,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的,還是會有好心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送上一溫暖。

這把傘一直被她很好的珍藏在牀頭,她每天都會看上一眼,以此給自己鼓勵,所以它的每一個細節處她都記得清楚。

“這把傘你是在哪裡買的?”霍明軒見她面色焦急,也帶著幾分鄭重向她問道︰“怎麼了?這傘有什麼問題嗎?”

“你快告訴我。” “在日本,有一家制傘的世家,叫月閣。”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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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有段時間特意尋找過當初那個送她傘的人,她想跟他當面說一聲謝謝,當時她看這把傘很特別,所以特意查找過這傘出自哪裡,可不管她怎麼搜索始終沒有找到,原來它竟來自海外。

可現在它竟出現在了霍明軒的手中。難道當初那個給她送傘的人是霍明軒?

不,這不可能!另一世的人生中,她跟霍明軒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僅有的幾次見面也不過是相互打一聲招呼,而且她清楚,霍明軒這個人對待自己並不在意的人非常不近人情,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給一個他並不熟悉的人送傘。

所以,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可能是兩個人恰好買了相同的兩把傘而已。“怎麼了?”

霍明軒見她一臉糾結,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問話的語氣也不免透著些緊張。

“沒什麼。”夏安安收回思緒,沖他笑笑,“那這傘我就收下了。”

霍明軒點點頭便轉身上車離開了,直到目送他的車消失不見,夏安安才收回思緒進去。

果然就如霍明軒所說,才沒一會兒天上便下起了雨,下了班,一出門便看到霍明軒的車子,夏安安抱著雨傘上了車,一邊拍著衣服上的雨水一邊向他道︰“走吧,我們去買菜,然後回家做飯。”

霍明軒擰眉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嗔怪,“有傘為什麼不打?”夏安安沖他嘿嘿一笑,“這麼漂亮的傘我才捨不得用呢?”

霍明軒眉頭又擰了擰,卻也沒有過多責備,不過當他發動車子的時候,嘴角卻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意。

兩人在超市中買了菜,正要回家,霍明軒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夏安安無意間瞟到那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兩個字,當即便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又是連錦!

所以說,在她沒看到的時候連錦大概也三不五時的糾纏霍明軒吧!一想到這個夏安安就渾身不舒服。

霍明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停車場裡非常安靜,所以夏安安能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連錦的聲音。

“有事?”霍明軒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疏離。 “軒哥哥,我好像生病了,我渾身燙的厲害,軒哥哥可不可以幫我買點藥來?”

連錦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嬌柔,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在人耳中頓時只讓人覺得渾身都酥了。

夏安安雙手緊緊抓著真皮座椅,極力克制著自己要抓過手機將連錦這女人大罵一頓的衝動。

讓一個有婦之夫給你買藥,你安的什麼心啊!

好似生怕霍明軒會拒絕,見他久久沒有回答,電話那頭的連錦便又道︰“我知道這樣打擾軒哥哥很不對,可是我現在真的很難受,軒哥哥,我感覺我好像快要死了,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夏安安在心頭翻了個白眼,知道這樣不對你還這樣,不是犯踐是什麼?

夏安安的長指甲在真皮沙發上重重劃了一下,正好這時候霍明軒轉頭看過來,夏安安極力控制著僵硬的臉好歹沖他露了個不算難看的笑容。

“我現在有事,我幫你叫救護車,醫生比我有用。”

“軒哥哥……我不想要醫生,醫生都長得好可怕,軒哥哥,你就不能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幫我買些藥嗎?軒哥哥,求求你了好不好?”

聲音裡已然帶上了哭腔,那可憐兮兮的語氣,那哀怨的聲音,仿若那面色蒼白,被病魔折磨的爬不起來的美麗少女就在跟前,她是那麼可憐,那麼無措,她就像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小白花,等著別人來扶她一把。

她有點擔心霍明軒會心軟。“聽你的語氣,你的情況應該有些嚴重,我還是幫你叫救護車吧!不然我怕我趕到你都已經病死了。”

老公你這樣說也太不客氣了吧!“軒哥哥……”

“還有,我是結了婚的男人,即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這樣單獨去看你總會有不妥,你雖叫我一聲哥哥卻並不是我的親妹妹,我並沒有照顧你的義務,如果你覺得自己一個人生活實在太艱難了,我建議你找個男朋友疼愛你。”

“軒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病了,只是難受,在國內我並沒有什麼親人,我找你是因為我信任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呢?”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間或還抽了抽鼻子,想來應該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

“你這樣弱不禁風,生個病也哭哭啼啼,我覺得你還是回國外去跟你父母呆在一起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就幫你叫救護車,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崩潰大哭的聲音,軟軟的,哀怨的向他道︰“軒哥哥……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她聲音脆弱得好似隨時都會斷掉。

面對她嬌弱可憐的哀求,霍明軒卻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不需要,那我就掛了。”然後他就真的掛了電話。

她的老公真的不近人情到讓人討厭啊!對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這麼冷酷,簡直太沒風度了好嗎?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好像對他豎起大拇指,大讚一聲“幹!得!漂!亮!”

夏安安忍住竊喜,好似漫不經心的道︰“連錦她好像很喜歡你哦!” “嗯。”他淡漠的應了一聲。

夏安安便禁不住轉頭疑惑道“你原來知道啊!” “我又不是瞎子。” “……”

“公司最近會有人員調動,到時候我會安排她去其他部門。”

夏安安抓了抓頭髮,“你們公司的事情你決定就好了啊!不用告訴我。”其實她內心的真是想法是,老公我真的好愛你哦!

霍明軒沒答話,發動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回到家之後夏安安便開始著手做飯,霍明軒無事可做,表示他可以幫忙,夏安安雖然不怎麼信任他,但好歹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讓他幫著洗菜切菜。

在炒菜的間歇夏安安無意間向他看了一眼,發現他切個土豆都要研究半天,捉摸著怎麼切得漂亮。

他高大的身影往廚房一站,瞬間就讓有些寬敞的廚房顯得逼仄起來,因為個子高,他切個菜要將身體埋得很低,可即便如此,他的動作看上去還是那麼優雅,尤其他切個菜還要用那修長的指節比來比起,算算比例,那專注的幹勁透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招架的魅力。

但是…… 他這樣她們恐怕明天早上都吃不到飯了。

然後夏安安便委婉的將他請到一邊,三下五除二就將剩下的菜切好,某人抬著手站在一旁,望著她那嫻熟的刀工有些傻眼,連手都忘了去洗了。

夏安安一轉頭便看到他有些焦灼的目光,疑惑道︰“怎麼了?”某人目光閃了閃,“切那麼快小心切到手。”

“……”好吧!其實她的高冷老公有時候還是挺萌的。吃過飯之後洗碗的任務便交給霍明軒,夏安安來到舞蹈房開始壓腿。

據說這是霍明軒專門為她修建的舞蹈房,房間裝了密密麻麻的鏡子,她可以透過鏡子裡的倒影來糾正自己的動作,無疑間抬頭看到霍明軒站在門口觀望,她突然想到什麼,便對著鏡子裡的他問道︰“會跳探戈嗎?”

“會一點。”夏安安便走到那老式的留聲機前放了一首探戈舞曲。

霍明軒已默契的走過來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夏安安回過禮,便將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放進他掌心。

跟他離得這麼近,他濃濃的男性氣息突然撲面襲來,夏安安頓時感覺有些眩暈。

探戈是一種很不錯的男女交際舞,它不同於倫巴那般熱烈,又比華爾茲多了一點奔放,非常有利於增進男女之間的感情。

舞曲慢慢流瀉而出,兩人便隨著舞曲有節律的踏著舞步。

他的個子很高,即便她穿了高跟鞋,下巴也才夠到他的肩膀,兩人貼的極近,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耳邊。

他說他只會一點點,可是夏安安卻發現他跳得非常好,而且他是那種非常懂得掌控的人,本來舞蹈是她的專業,按理來說她應該更勝一籌才是,可是越跳她越發現他才是真正的主導。

而且因為離得近,夏安安很快便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慢慢的離開了舞步,要麼感受著他胸腔內的心跳,要麼盯著他那高高隆起的性感喉結遐想。

踩著舞步,兩人分開,然後戀人失而復得,她被他牽引著,旋轉著跌進他的胸膛,他俯身望她,俊美的臉頰近在咫尺。

他濃眉大眼,那一雙深邃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像是要將人的魂魄給吸引去了一般。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再次被他放開之時因為心不在焉而踩錯了幾個步子,導致她腳後跟一歪,眼看著就要向一旁倒去。

霍明軒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將她的腰一摟,帶著她旋轉幾步緩沖掉要跌倒的趨勢,待得兩人站穩之時,夏安安突然聽得頭頂傳來一陣悶哼。

她抬頭去看,卻見霍明軒眉頭緊皺,極力克制著痛苦,她這才發現原來為了保護她不撞在柱子上,他竟給她當了肉墊。

夏安安急忙放開他,緊張道︰“沒事吧!明軒?”霍明軒閉了閉眼緩了一下,淡漠道︰“沒事。”

他從那柱子旁離開,夏安安這才發現剛剛他撞到的地方有一個尖角,她心急如焚,再見他是故意隱忍的,便道︰“明軒你受傷了對不對?快讓我看看!”

夏安安不顧他的阻攔,急忙走到他身後將他的衣服撩起來,卻見他後背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被撞黑了一塊。

夏安安一時間內疚不已,他卻不想讓她擔心,若無其事道︰“沒什麼大礙的,家裡有跌打酒,抹一點跌打酒就好了。”

夏安安便急忙問了他放跌打酒的位置,待她在樓下的櫃子裡找到跌倒酒之時,霍明軒已脫了衣服坐在沙發上了。

蜜色的肌膚肌理均勻,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更泛著一股佑人的色澤,雙臂肌肉虯結,透著一股男人的力量感,胸口肌肉均勻,讓人看到便有一種要噴血的衝動,而他腰上那八塊腹肌和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更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夏安安一看到便感覺全身的血液刷刷刷往頭頂沖。

她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視線從他身上避開,抱著跌倒酒走過去。霍明軒伸手接過,“我自己來吧!”

夏安安卻是一把奪過來,悶悶的,“你後背上長了眼睛嗎?你自己怎麼抹?”霍明軒倒是沒有再爭辯了。

夏安安小心翼翼的將跌倒就倒在手心上,在手心上搓熱乎了再給他抹到被撞到的地方,她感覺他後背肌肉繃緊,平復著內心的波動穩住聲音向他道︰“放鬆。”

“嗯。”

他倒是答應了,可手下的肌肉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夏安安沒有再強迫他,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她便問道︰“家裡為什麼會有跌打酒?”

霍明軒沒回答,夏安安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跌打酒恐怕是為她準備的。

她以前活得稀里糊涂的時候喝醉了酒難免會磕磕絆絆,他大概默默的為她抹過不少次跌打酒吧!

其實他真的為她付出了許多,這麼多年,他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忙他的事業,還要照顧她這個不省心的妻子。

夏安安突然感覺嗓子眼堵得慌。

她將跌打酒給他抹得差不多了,眼看著他就要抓過衣服穿上,夏安安卻有些情不自禁,猛地抱住他的背,在他剛剛撞到的地方吻了吻。

男人的身體越發僵硬起來,她聽得他有些發緊的聲音響起,“安安,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