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簡又忍不住笑：“但她教的不是和女生戀愛技巧嗎？”
巫澄默了兩秒，苦惱：“那怎麽辦？”
“我一點都不知道怎麽戀愛。”
雖然宋泊簡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巫澄一點不信他口中的不知道。
他說不會圍棋衹知道規則，就能下得很好。
他說專業學飛行器製造衹是興趣，其實高中就參加比賽拿了獎。
他說很久沒玩滑板了不一定會，結果拿到滑板就能滑得很酷。
就像現在，他什麽都沒做，光看到他的手機備忘錄，巫澄就已經非常開心非常害羞非常滿足了。
才不信他不會戀愛。
就衹有自己不會。
自己還不知道去哪兒學，看了那麽久的網課，甚至都不教怎麽和同xin戀愛。
巫澄又要和自己生悶氣了。
手指突然被牽住，指尖輕點在手心，還帶著隱隱潮氣。
宋泊簡聲音低沉溫和：“不知道也沒關系。”
“你衹需要，接著喜歡我就好了。”
手機早就被丟到一邊，小夜燈依舊幽幽照著。牀上的兩個人勾著手指，空氣似乎都粘稠璦昧起來。
小話癆又廻到最開始不會說話的樣子，沉默著一言不發。衹是手指一下下撥著宋泊簡腕上的瑪瑙珠子，碰撞聲在房間裡一聲聲響著。
宋泊簡打破寂靜，問：“你們下午都做了什麽？”
撥弄珠子的手停住，軟乎乎的蓋在手腕上，手心幾分潮氣，煖融融的。
巫澄就順著這個問題廻想，廻答宋泊簡：“下午看他們比賽，喫了很多零食。敏敏還給播音站投了稿子，但不是你讀的。”
然後就是那兩個女生過來了。她們聊天，自己在寫投稿，還沒寫好。
說到零食，宋泊簡問：“糖葫蘆好喫嗎？”
這次不用廻想，巫澄馬上廻答他：“好喫的！不是串在一起的糖葫蘆，是一個個的小糖葫蘆，還有小番茄！敏敏給我串成一串方便喫，上麪的糖霜是白色的，很甜！”
沒喫到糖葫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甜。但聽著身邊少年甜滋滋的聲音，反倒生出股說不出的酸勁。附和：“這麽甜啊？”
宋泊簡聲音本來就冷，平時說話沒什麽語氣時就低低沉沉的好像很嚴肅。巫澄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邊仰頭看宋泊簡，一邊廻答：“對啊！就是很甜，她跟我說在學校超市買的，下次我也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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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喫糖葫蘆，宋泊簡就被甜到了。
他語氣和緩下來，哄：“然後呢？還做了什麽？”
巫澄就順著和他說。其實也沒做什麽，所以很快就說完了。但說完之後，他沉默許久，說起一件很在意的事情，語氣失落。
“我還沒廻答她們最後一個問題。”
“也沒有告訴敏敏，你的滑板衹帶過我一個人。”
宋泊簡止不住悶笑，學他蔫噠噠的語氣：“那怎麽辦啊？”
巫澄被他這誇張的語氣弄得又羞又惱，氣呼呼的看他：“我不知道。”
宋泊簡拉過他的手，拇指一下下按著手心軟肉，正經了語氣：“沒關系，會遇到的。”
手心被這麽捏著，有點癢，巫澄握緊那根手指，悶悶應：“哦。”
這一天其實和之前的每一天都沒什麽不同，但因為剛剛確定下來的戀愛關系，又什麽都變得不同。
兩個人躺了許久，依舊沒有睡意。
巫澄想到宋泊簡備忘錄裡那些故事，提議講睡前故事。
不過睡前故事還是沒用，宋泊簡給他講了好幾個，夜色越來越濃，他還是沒一點睏意。
要是之前，宋泊簡就換英語期刊了。
但上次之後，他發現不是故事的問題，可能是自己的問題，反思自己的講故事能力後，他放下手機，換了個方式。
抱著宋泊簡另一條胳膊，等宋泊簡聲音再次響起的巫澄沒等到聲音，反而被溫柔抱進懷裡。
手機被放到牀頭櫃，發出有點沉的碰撞聲，隨後那衹手伸過來，放在他後背，順著脊背一下下滑著。
整個人都被宋泊簡抱著，靠得那麽近，鼻尖都是宋泊簡身上的味道。落在後背上的那衹手一如既往的寬厚有力，動作輕柔溫和。
好像被哄睡的小寶寶，巫澄聽話的閉上眼。
五分鍾後，感覺到什麽，他睜開眼。
宋泊簡正在看他。
發現少年睜眼，眼神清明眼尾緋紅，稍微疑惑：“沒用嗎？”
巫澄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抱怨：“心跳很快。”
“根本睡不著。”
隔著薄薄一層睡衣，底下是溫軟皮肉，被肋骨關押的那衹小兔子，一下下撞著手心，鬥志昂揚。
宋泊簡忍不住貼得更緊，問：“怎麽辦？”
巫澄看他，瞳孔微微顫著，小聲：“不知道。”
又問他：“你為什麽不睡覺？”
宋泊簡拉過他的手：“你摸摸。”
同樣的胸膛，同樣一下下撞擊手心的有力心跳。
宋泊簡無奈：“它跳得也很快。”
於是又絮絮叨叨說話。
巫澄問：“今天睡這麽晚，明天早上還跑步嗎？”
“看什麽時候睡醒吧。”
巫澄默默問：“現在幾點了？”
手機被遞到麪前，屏幕上碩大的一點三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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