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高慧書的臉色煞白,伸手就要去抽薛南喬耳光。
“踐貨,你再胡說,我撕爛你這張嘴。”
不等她的手伸過來,蕭奕凌已經擡手攔了下來。
“蘇珊小姐也沒說錯啊,這裏是蔣家的宴會,蔣小姐是蔣老的外孫女,他作爲姥爺都沒生氣呢,您一個外人,在這裏一蹦三尺高的,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其中的貓膩。”
說罷,蕭奕凌看着蔣志章問道:“蔣老,這事兒……您怎麼看?”
“這……這……”
蔣志章眉頭緊皺,似乎對面前這局勢很是不悅。
“洛夫人,雖然我知道你從前與我女兒認識,這自然是忍不住想保護我的外孫女,但奕凌也沒說錯,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務事,你插手着實不太好。”
說罷,蔣志章上前幾步,站在高慧書與蔣靜之間,隔開了兩個人。
“靜靜,你在國外長大,說話做事隨意慣了,但現在這是國內,你可再不許如此放肆了,快,向蘇珊小姐與奕凌道歉!”
聽到這話,蔣靜瞪大了眼睛,正要說不,只見蔣志章一個眼神瞪了過來。
“還愣着做什麼!你若是不聽話,別怪我不客氣!”
蔣志章聲音放冷了些,說道:“你回來的時候,你媽媽可是專門叮囑過,若你不聽話,我大可以好好管教你。”
聽到這話,蔣靜與蔣志章對視片刻,她沒說話,而是將視線轉向了洛子豪。
片刻,她終於回過神來,望向蕭奕凌與薛南喬。
“蕭先生,蘇珊小姐,對不起。”
她一改剛纔的囂張,表情楚楚可憐。
“你們也知道國外的環境民主開放,我們一向都是暢所欲言的,所以這才……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
若是往常,薛南喬也是見好就收的,就算不給討厭鬼面子,也得給這宴會的主人面子。
但今天她卻不爽。
“蔣小姐這話說的,怎麼着?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國外的空氣比國內好?你在國外民主開放,到了國內就被限制自由?”
“蔣小姐不覺得自己太無恥些了嗎?一邊享受着祖國的優厚待遇,賺着國人的錢養尊處優,一邊卻在罵着國家,這叫什麼?這叫喫飯砸鍋,這叫忘恩負義!”
這幾句話,薛南喬說得是鏗鏘有力,登時就讓蔣靜無言以對。
“你……你……”
薛南喬逼近蔣靜,厲聲問道:“我什麼我?我難道說得不對嗎?不要把自己的低素質歸咎於別處!”
“行了!”
蔣靜不服氣,還要再理論,卻被蔣志章攔住。
“適可而止,你先去休息室待會兒。”
他說罷招了招手,只見兩個工作人員過來,幾乎是架着蔣靜離開了宴會廳。
高慧書在身後“哎”了好幾聲,似乎還想追過來,卻被洛子豪拉住。
“奕凌,蘇珊小姐,以後我會好好管教我那外孫女的,你們大人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見識才好。”
蔣志章對着蕭奕凌與薛南喬鞠了一躬,態度倒很是和善。
話已至此,薛南喬自然不會再如何追究。
她笑了笑說道:“既然蔣老都開了口,那我們就不與她計較了,只是蔣老,我還是要多說一句,哪怕是豪門,也得謹言慎行纔好,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願意賣您老這個面子的。”
“是是是,蘇珊小姐說的是,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拜訪你母親。”
蔣志章明明是長輩,但卻很是謙和隨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南喬的錯覺,她總覺得蔣志章對待這外孫女並不那麼疼愛,甚至……還有幾分疏離防備?
蕭奕凌又與蔣志章寒暄了幾句,這才與薛南喬一起找了個僻靜地方繼續喝酒。
“蔣家,還真是奇怪呢。”
薛南喬似笑非笑說道。
“豪門的水從來都很深,不管多麼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在豪門發生,這地方就是喫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蕭奕凌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沉聲說道。
“蕭總這話說的,好像你們家不是豪門似的,而且您別忘了,蕭公館可是蘭城最大的豪門,難不成,也是最大的魔窟?”
薛南喬淡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那些痛苦的回憶還歷歷在目,可不就是嘛,蕭公館就是最大的魔窟。
蕭奕凌只看了薛南喬一眼,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兩個人一時無話,就這麼並肩坐着喝酒,看着這觥籌交錯的繁華場面,明明置身其中,卻又彷彿與他們無關。
就在薛南喬準備喝第三杯酒的時候,只見原本離場的蔣靜忽然又返回了宴會上。
她換了身衣服,笑銀銀的端着酒杯直接走到了薛南喬面前。
“剛纔我姥爺已經批評我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行爲不妥當,所以蘇珊小姐,我來給您道個歉。”
薛南喬冷眼看着蔣靜在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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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你好好演,我看看你還想要玩什麼!
“蘇珊小姐,看在我姥爺的面子上,你就不要與我計較了,我們乾了這杯酒,一笑泯恩仇,如何?”
蔣靜端着酒杯對薛南喬說道。
“好啊。”
薛南喬也端起了酒杯,她與蔣靜碰了碰杯,一口氣將杯中的酒飲盡。
剛放下杯子,只聽蔣靜忽然附在她耳邊,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北毓如今可還好?”
薛南喬下意識就想回答“北毓沒事”,但話到嘴邊,她猛然反應過來。
蔣靜在故意詐她!
她現在是蘇珊,與薛北毓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她都不應該認識薛北毓,若是她回答了蔣靜的問題,那就是承認自己是薛南喬了!
蔣靜有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薛南喬擡頭看着蔣靜,聲音很冷。
“北毓是誰?蔣小姐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她沒刻意壓着聲音,身邊的蕭奕凌自然就聽到了這番話。
他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蕭奕凌死死盯着蔣靜的臉。
“你說誰?北毓?你怎麼認識我小姨子?你不是在國外長大的嗎?”
蔣靜像是早有防備,說道:“我因爲傾慕蕭先生,所以特意關注過與你有關的人與事,我也看到過您夫人的照片,剛纔我恍惚之間,將蘇珊小姐錯認成您夫人,這才順口說了那話,真是對不起。”
說到這裏,蔣靜捂着嘴一笑。
“蘇珊小姐應該不會在意吧?我想,自打您來了蘭城,這種認錯人的烏龍事件發生過不止一次了?若您不解氣,不如打我兩下解解氣。”
薛南喬冷笑看着蔣靜,起身擡手,狠狠對着蔣靜的臉就是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