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等阿菀完全清醒後,抓住壓在身上的人就咬了一口。
這種時候,只有用牙齒來咬,才能表達她激動又惱火的心情,而且是最不費力的一種行兇方式。
衛烜嘶地低喘了一聲,擁著她換了個姿勢,繼續堅定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力道也因為她的蘇醒而加重了幾分,直到她又咬了自己一口,方放緩了速度。只是在事後,他又拉起她的腿,在她大腿內側咬了幾口。
四月下旬的渭城的夜晚,並沒有初夏時的燥熱,反而添了絲絲的涼意。她伏在他汗濕的胸膛上,手放在上面摸了一下,突然間發現,原本屬於少年的單薄的胸膛,已經慢慢地長成了屬於青年的寬厚結實。
那個青澀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長為一個青年了。
衛烜放鬆地仰躺在牀上,一只手擱放在她腰間,很喜歡她這般趴在自己身上,承受著她的重量,會讓他覺得他們十分地貼近,也是他在歡愛過後,最喜歡的溫存的舉動。
「你怎麼來了?」阿菀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昏昏欲睡,心裡頭卻對他的出現十分疑惑。
「來接你。」沙啞的男聲毫不遲疑地道。
阿菀摸著他的胸膛,只覺得彷彿在摸著一塊裹著絨布的鐵塊一般,手感很好,可見他這段日子一直堅持不懈地煆練體能,也不知是不是很辛苦,看起來倒是瘦了一些。
「你這樣過來……明水城怎麼辦?」阿菀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最近沒有戰事,無論是我們,還是北方草原的那些部落,椿天時候是最好的休養生息的季節,總不能一年到頭都在打仗。」衛烜輕輕地撫過她□□的背部,懷抱著她時,心房會被一種十分溫柔又強烈的情懷填滿,讓他既想要溫柔地待她,又有一種想要將她撕毀了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十分矛盾,總要努力克制住,才能用溫柔的表像面對她。
幸好,她總是能很平靜地包容他的一切,無論是好的或不好的,讓他急躁的心安定下來。
阿菀聽他說,從渭城到嘉陵關,若只是騎馬疾行,不過兩日路程,進入嘉陵關後,距離明水城也越來越近了,也不過是兩三日的路程,往反十日左右便可,並不耽擱時間。
自從阿菀從京城出發時,衛烜便算著日子,因明水城現下還算太平,索xin便想著來渭城接阿菀。在他們將要抵達渭城時,他也恰好提前幾日從明水城出發,在入夜之時,終於抵達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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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便是衛烜又三更半夜出現的原因,阿菀對他十分無語,總覺得這位世子爺,十分喜歡幹三更半夜冒出來爬牀的事情,讓他每每都要被他弄醒。
「我這邊挺好的,也不需要你專程過來……」阿菀睡意上來,聲音有些含糊,又打了個哈欠,便想埋頭睡覺。
衛烜卻不肯讓她入睡,再次就著姿勢頂入她的體內,按著她柔軟纖細的身子,湊到她耳邊說:「阿菀,我真的好想你……」
宛若情人間最動人的私語,阿菀的厚臉皮終於崩不住紅了,將臉拱到他懷裡,就是不肯抬起來,直到他堅持不懈地追問,終於回應了他一句她也很想他,卻不想,這句話不知哪裡戳中了他的神經,讓他激動得不行,結果一個深頂,讓她雙瞳都有些渙散。
翌日起牀,阿菀不意外晚起了。
幸好今天不用出發,且守夜的丫鬟也知道衛烜過來了,沒有人來打擾她,也不用再看那些人璦昧的眼神。
還未睜開眼睛,便感覺到身旁的人,依然緊緊地將她攬到懷裡。
「早……」阿菀嘀咕了一聲,扶著有些酸軟的腰肢起牀,心裡忍不住嘀咕著,她果然是天賦異稟,昨晚那樣胡鬧,卻只是腰部有些酸軟,而沒有疲累得起不了牀。
衛烜笑盈盈地看她,問道:「腰酸麼?」
阿菀瞥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回答的好,很淡定地起身。
衛烜頓時滿意了,雖然事後總要多費了些時間給她按揉身子,可是能讓她第二日沒那般辛苦,也是值得的。說到底,他仍是捨不得讓她太辛苦,特別是那纖細得彷彿用點力就會折斷的細腰,總讓他愛不釋手之餘,又怕折斷。
等丫鬟進來伺候他們洗漱後,衛烜對過來詢問要不要擺膳的青雅擺了下手,然後拉著阿菀起身說道:「難得來渭城,我們今兒到外面吃,順便去走走。」
阿菀沒意見。
既然都來到這裡了,又不忙著趕路,何不四處看看,開開眼界?可能是兩輩子都拖著個病弱的身子,所以她對於外面的世界十分嚮往,每到一個地方,縱使風景不好,仍是讓她看得津津有味。
她太淡定了,以至於忽略了青雅糾結的眼神。愛操心的丫鬟欲言又止,可是看阿菀面上平淡,衛烜也一臉興致勃勃的,只能自我安慰,世子妃的身子應該還能承受得住吧?
渭城的建築比起京城來,顯得比較古拙粗糙,高大奇俊,卻另有一翻蒼涼的味道,而且這裡沒有皇城的那麼多的束縛,阿菀一路走來,還可以看到很多沒有覆面紗走在街上的未婚姑娘,只是帶著幾個隨從罷了,連轎子馬車也不必掩得結結實實的,她們的眉宇間縈繞著一種颯爽飛揚的神彩。
這裡對女子的束縛少了許多,也讓女子自由了許多。
阿菀喜歡這裡的氣氛。
她眉眼含笑,安安靜靜地走來,彷彿走過了歲月的痕跡,浮躁的喧囂瞬間離她遠去,整個世界都變得安寧而獨特起來。
衛烜看著她,心滿意足。
早餐是在一家賣羊肉湯的店裡吃的,一籃子燒餅,一碗羊肉湯,十分管飽。
衛烜拿了個大燒餅,將之撕開,將小半張遞給阿菀,自己吃大的那一半,酥脆的燒餅配著味道濃香醇厚的羊肉湯,呼啦啦就是一碗。
阿菀雖然吃得不多,但是衛烜卻是喜歡拿一張餅撕開一小塊遞給她,和她分食一張餅,將籃子裡的燒餅吃完,羊肉湯也吃了兩碗。她只吃了小半碗,然後便笑看著他解決其餘的燒餅。
路平和路雲坐在旁邊的坐位上,兩人也跟著蹭了一頓風味獨特的燒餅泡羊肉湯的早餐,義兄妹二人都吃得極開心,心情一反過去二十來天的緊繃。可以說,只要有衛烜在,於他們而言,便像吃了支定心劑一般。
用過早膳,衛烜又牽著阿菀走在渭城的街道中,等她走得累了,便讓路平去雇了頂小轎,帶她去逛了渭城的幾處風景,讓阿菀十分開心。
直到傍晚,他們才打道回府。
在經過一條鋪著些許不平整的方石塊的巷子,便能聞到一股屬於食物的香味,衛烜朝阿菀笑了笑,帶她走了進去。
阿菀吃驚地看著他,發現衛烜顯然對這裡十分熟悉,如此偏僻的巷子都讓他找著,等被她帶進巷子裡的一家食鋪後,阿菀仔細看了下,雖然門面很小,但裡頭卻十分乾淨,純樸的木質桌椅牆面,都給人一種濃鬱的古拙風氣。
「來三斤羊頭肉,一個菜圓子,一個鹵皮筋,兩碗羊肉面……」衛烜朝老闆叫道。
等點了菜後,他面上含笑對阿菀道:「這裡的羊頭肉不錯,是幾百年的老店了,你可以嘗嘗。」
阿菀朝他笑了下,繼續好奇地打量。
不僅阿菀奇怪衛烜似乎對渭城十分熟悉的模樣,連路平也十分納罕,最後這位忠心的管事兼侍衛心裡聳聳肩表示,肯定是世子爺為了在世子妃面前表現,所以提前做好了功課。
嗯,如此一想,便不奇怪了。
路平十分淡定,已經習慣了他家世子爺在阿菀面前變得十分沒節操的樣子。
用過一頓獨具渭城風味的晚膳,眾人踏著將暮的天色回客棧。
阿菀扶著衛烜的手下轎子時,眼角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站在暮色中的人影,只見那人站在街道另一頭,遙遙地望過來,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發現阿菀的目光後,她突然掉轉過頭,轉身離開。
在她霍然離開時,她身旁的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也忙跟了上去。
阿菀有些詫異。
「怎麼了?」衛烜發現她的目光,也忍不住看過去,只看到了三個女人的背影,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綰著已婚婦人髮髻的女人的衣服色澤較為鮮豔,看著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
「沒什麼。」阿菀搖了搖頭。
回了客棧,青雅、青環等丫鬟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給她沐浴。
阿菀趴在散發著松香的木桶裡泡著加了舒緩疲勞的精油的熱水,任由青雅幫她搓背,邊和她說起回來時的事情。
「我剛才好像見到柳侍郎府的二小姐了,她一副婦人打扮的模樣,衣服首飾款式色澤都不錯,也不知道她嫁了什麼人,看起來還是不錯的。」阿菀有些感概地說。
當初柳清霞做下那樣的事情,雖然還未成功就被揭發了,最後被送回了老家渭城,卻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想來柳夫人雖怒她不爭,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何能不心疼關心?縱使在渭城嫁了人,憑著柳家的勢力,也會給她挑一個好物件。
「那樣很不錯啊,到底是柳府的嫡女,無論在哪裡都會嫁得不錯的。」青雅隨意地道,她並不清楚柳清霞被送回渭城的真相,不過心裡也有幾分噓唏感概,覺得柳夫人也狠得下心,將女兒嫁回老家。
不過各人天生的命不同,青雅只感概了下便放開了,不像阿菀感觸那麼深。
在阿菀泡澡時,衛烜也將路平叫了過來,詢問他一路上的事宜。
路平一一回稟,等說到了在渭河渡河時發生的事情,他的神情有幾分凝重。
「確定他們使用的是漕幫製造的水雷?」衛烜冷聲問道,燈光中,那張昳麗的臉龐添了幾分冷戾肅殺之氣。
路平被他徒然而變的氣息壓得有些膽顫,額頭也泌出了冷汗,埋著頭道:「屬下讓人去檢查了水中的情況及遺留下的東西,確實是漕幫所用的水雷。」
衛烜抿唇,坐在那裡沉思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衛烜終於道:「這事情我會讓人徹查。」
等衛烜起身離開,路平終於舒了口氣。
衛烜回到臥室時,阿菀正躺在榻上,披散著一頭長髮,青雅端來銀霜炭的炭籠給她烘頭髮,炭籠裡放了些幹躁的香草橘皮,讓烘乾後的頭髮會留下植物特有的清香。
等她烘乾了頭髮,衛烜執起一縷深深地嗅了口,臉上露出了幾分無法言語的神情。
阿菀:=口=!感覺就像個蛇精病……
將自己的頭髮搶回,不著痕跡地挪離他遠一些,阿菀說道:「明日起程出發了,今晚早點歇息。」
衛烜唔了一聲,脫了鞋坐到她身邊,輕輕鬆松地將她摟到懷裡,撫著她的腰背處,說道:「路上發生什麼事情?可有累著?」
現在才來問,是不是有點晚了?阿菀想到昨晚他三更半夜跑過來,不是忙著妖精打架,便是一起遊玩渭城,確實不適合說話。
阿菀輕描淡定地說了,並且說了在渭河乘船時被襲擊的事情,突然問道:「我出發前讓人送過來的信你收到了?」
衛烜點頭,「收到了,你不用擔心,這事情有我。」親了下她細膩的臉龐,「改日得了空,我再派人過來直接剿了那群水匪,給你出氣。」
阿菀:=a=!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紅顏禍水的感覺,竟然讓他越界出手……
「行啦,睡覺吧。」阿菀拍拍他堅實的胸膛,不著痕跡地摸了下。
衛烜抓住她的手,將她抱到牀上,壓上來時,臉又有些紅,說道:「若是你喜歡,可以隨便摸!」
阿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