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琪猛然一怔,下意識的對着電話那邊的弟弟說,“家棟,你先別急,我稍後再聯繫你。”
掛了電話,她快速的沉眸整理了下情緒,旋即又馬上欠起綿軟的小身段,朝着顧涵東走了過去。
“涵東。”嬌嗲的小聲音像含了糖,聽的人骨頭都要酥了。
顧涵東卻清冷的臉上毫無表情,就連那雙掃向她的冷眸,都寒寂的了無溫度,他低眸看着她撫上自己胳膊上的小手,脣角噙起的淺笑陰冷。
徐佳琪緊了緊心緒,又開口說,“我剛剛聽家棟說,你斷了他的藥?涵東,這是爲什麼呀?”
頓了頓,徐佳琪似想到了什麼,臉上泛出祈求,“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你就看在我面子上,好不好?”
徐佳琪太瞭解弟弟的病情,一斷藥和要他命,又有什麼區別?
念及此,她心裏更加激動,小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袖,撒嬌般的輕晃,“求求你了,涵東,好……”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顧涵東不動聲色的大手一把撥開,徐佳琪毫無防備的身子向後,‘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她臉上的委屈還未等展露,只見顧涵東凜然的身形邁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清冷的薄脣微動,“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他慢慢的俯身,矜貴的身形半蹲在她面前,修長的大手狠厲的扣上女人的下顎,拉拽着她湊向自己時,更冷的字音脫口,“誰讓你對喬氏動手的?”
徐佳琪心下猛然一驚,瞬時明白了他指的事情,纖長的眼睫凌亂的眨了眨,急着解釋,“收購喬氏的事,不是……”
沒讓她說下去,顧涵東眸色一寒,大手霍地收力將人狠狠的往下一摔,起身時冷道,“擅自做主,打着顧氏的旗號,逼着喬董簽字讓出公司,敢說這不是你做的?”
徐佳琪語塞住了,緊張的不斷咬着紅脣,話音也有些吞吐,“我,我……”
顧涵東轉過身,冷然的目光掃向她,“你是在喫喬珊珊的醋,所以才遷怒喬氏!”
全部被他說中,徐佳琪啞口無言。
她踉蹌的坐在地上,無奈的眼珠轉了轉,只能打出感情牌,“我也是因爲愛你啊!擔心你被她搶走了,而且,而且……”
徐佳琪支支吾吾的,一番思量後,才鼓足勇氣,又說,“收購本市一些中小型企業,不是你說過的嗎?喬氏作爲這些中小企業的代表,先拿下了它,也算是殺雞儆猴,對顧氏也有好處的。”
說到後面時,她不由自主的音量放低,感受到周遭男人攜帶的濃郁戾氣,氣壓也一低再低,她顫慄的有些喘不過氣。
顧涵東徑直邁步近前,出其不意的大手一把狠擒上她的脖頸,扯拽着她被迫站起身,力道大的嵌入她肌膚,疼的徐佳琪掉了眼淚。
“涵,涵東……”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顧涵東已然毫無興趣。
他狠厲的大手一緊再緊,狠狠的扼殺着她的生息,將人抵上一旁的牆壁,暴虐的涼眸早已染出猩紅,“我是說過收購喬氏,但不是現在!”
“徐佳琪,不要以爲你當初救過我,現在跟在我身邊,就可以隨意揣測我的想法,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自己心裏清楚!”
他忽然頓了下,眸中的狠絕未退,微微眯了眯眼睛,模樣冷血的像荒原的餓狼,“你剛說愛我?”
幾個字輕輕脫口,淡淡的音量,微微透着些旖旎。
徐佳琪臉色一怔,雖心裏驚慌萬分,但扔想要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她馬上擡起綿軟的小手,嫵妹的撫上他的臂膀,“對,我愛你,涵東,我一直都愛你!”
“愛我?”顧涵東冷冷的重複着幾個字,突然,大手氣力加重,徐佳琪被這力道禁錮的臉頰漲紅,開始掙扎。
顧涵東湊上她的耳邊,陰寒的吐息如蘭,“你配嗎?”
冷笑如寒風刺骨,徐佳琪整個心像被什麼狠踏,臉色一陣泛紅一陣白。
他大手氣力一鬆,將人狠狠的往旁邊摔去,徐佳琪站立不穩,直接磕碰到了桌角,一陣殷紅溢出,蒼白的臉上,更顯悽楚。
“如果在乎你弟弟,就給我安分守己,讓你做什麼,就乖乖做什麼,懂嗎?”顧涵東擡手鬆了松領帶,轉身點菸。
徐佳琪身體不聽指揮的抖動辱篩,磕磕巴巴的牙齒碰撞,勉強了好久,才擠出一句,“我,我懂,懂了,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顧涵東吸了口煙,清雋的手指夾着香菸,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幽冷的眸線如舊,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來,過來。”
徐佳琪明顯身體一激靈,顫抖的更甚,“涵東,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會……”
沒讓她話說完,顧涵東已然大步上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女人的肩,扯拽起身,“那麼怕我?”
徐佳琪低下了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顧涵東這個人,她不瞭解未失憶以前的他,但從遇到他的那天起,這個男人平日裏給人的威懾太甚,無形中,總給人一種深入骨髓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恐懼,除了他本身攜帶的氣勢外,更多地,還是他的所作所爲。
一個狠字,都遠遠不夠形容。
男人大手輕緩的撫着她的臉頰,一點一點,俯身在她脣邊很近的距離,低啞的字音傾瀉,“聽好了,你想要的那些,我都可以給你,包括以後顧太太的這個身份,但是,你也要乖乖的,聽我的話。”
否則,後果是什麼,徐佳琪心知肚明!
她悚然的心底發慌,快速的連連點頭。
顧涵東略微滿意她此時的狀態,下一秒,挺拔的身形傾直,邁步從她身邊掠過時,又言了句,“處理一下這些傷。”
徐佳琪猛愣,反應過來擡手碰了碰還在流血的額頭,還有勃頸上青紫的淤痕,乖乖的應了一聲。
顧涵東大步繼續向外,掃了眼一側垂手站立的祕書,吩咐道,“去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和小姐的訂婚宴。”
言猶在耳,徐佳琪驀然又一下怔住,訂婚宴?心底漾出的感覺,不知是喜還是悲,亦或者說是膽怯,才更爲準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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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在休息室裏睡了一覺,等醒來時,外面的天色都黑了。
她起身整理了下,簡單的洗漱一番,下樓時猜測着帝長川可能已經離開醫院了,畢竟他那個人,怎可能習慣和他人同住一間病房呢?
只是不知道他的高燒,是否有退。
她拿出手機,微信給他發了條消息,簡單的只有幾個字,“退燒了嗎?”
發送完便收起電話,緊了下外套,出了醫院。
而另一邊,帝長川聽到手機‘叮’的一聲,拿過手機看着上面收到的微消息,幽沉的眸色無波,放下手機擡眸看向了眼前正欲起身的佳人,淡道了句,“一起喫飯吧,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