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嫁給我?(雙更合一)
喬初染順利拿到了銀行助農業務方面負責人的號碼,想著下周一便讓人聯系銀行那邊,但心裡總覺得嚴曉雨的態度有些奇怪。
嚴曉雨反覆強調:“真沒有什麽事,你們想多了,哎,說起來誰還沒有一個月二十九天不想乾活的時候呢。”
方珊珊道:“該不會是因為你爸媽給你安排了相親吧?”
嚴曉雨其實跟喬初染一般年紀,只是,兩人高中畢業之後,喬初染考上了北城大學,而嚴曉雨和方珊珊,則一個去了衛校,一個考上了龍城的商校。
當時,嚴曉雨的成績並不是很差,若是上一個省內的二本學校也是可以的,只是家中貧窮,父母聽說二本學校出來,不好找工作,便讓她去上了一個專科學院的商校,畢業之後直接考上了鎮上的銀行,在銀行工作。
父母也覺得體面。
所以,喬初染大三的時候,方珊珊都各自畢業出來工作了。
在鄉間,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在父母看來已經是大年紀了,偏偏嚴曉雨這些年,愣是一場戀愛都沒有談上。
她父母安排了不少次相親,嚴曉雨就是一個都發展不下去。
最近為了這個事,嚴曉雨跟父母吵了不少架,三人的小群裡,也吐槽了不少次。
在鄉間,像陳梅這樣對女兒的生活比較開明的父母到底是少數的,大部分的父母,都希望女兒畢業之後就嫁人,有些初中畢業的女孩,不少人才剛剛到了適婚年齡,便已經是一兩個孩子的媽,在嚴家父母看來,嚴曉雨的年紀,是真的大了。
除非嚴曉雨立刻談戀愛,否則這事兒也是無解。
“要是我爸媽像你爸媽一樣就好了。”嚴曉雨語氣裡有不少羨慕:“真無法理解他們,說什麽女孩子總要嫁人,到了我這個年紀不結婚的,就是老姑娘,一文不值。”
嚴曉雨說起來,心裡總是覺得委屈的。
她爸媽跟染染的爸媽不一樣,重男輕女很嚴重,當年不讓她讀大學,也是不太想把錢花在她的身上,心都放在她弟弟身上去了。
喬初染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
嚴曉雨一笑,道:“行了,你們也別這麽喪氣,我就是被逼煩了,天天聽我媽念叨,但她總不能真的逼我立刻嫁人。”
喬初染揚眉,玩笑道:“我當次媒人,帶你認識認識。”
嚴曉雨失笑:“行啊,你倒是介紹啊。”
喬初染眨眨眼:“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那當然是帥的,高的,主要是合適我眼緣。”嚴曉雨說得眉目飛揚,不得不說,五溪鎮好山好水出美女,嚴曉雨一米六五的身高,一張瓜子臉,樣貌清秀,尤其笑起來,更顯明豔。
在這清溪村樣貌也是非常不錯了,前兩年她剛畢業,嚴家的門檻都要踏破了,但她一個也沒有交往過,久而久之,媒婆不願意上門了,她媽媽也罵了好幾遍,到了如今二十四五歲,到了她這個年紀沒有結婚的鄉間男人,少有。
方珊珊切了一聲:“合眼緣,我跟你說,你這種要求的就是高要求。”
說著,方珊珊壞笑道:“讓染染介紹英伯家的那些帥哥們跟你認識?”
嚴曉雨翻了個白眼:“你可算了吧,明顯不合適,三觀不同,走不到一塊,我雖然眼饞人家顏值,但也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喬初染悶笑:“沒那麽嚴重。”
嚴曉雨搖頭:“算了,認識還行,做男女朋友不行。”
喬初染又道:“農經社也有差不多年紀的人,哦,還有各個村來的年輕人們。”
嚴曉雨瞥了她一眼:“人家大學剛畢業,我不要小奶狗。”
喬初染眨眼道:“你喜歡深沉穩重的?倒也不是沒有,我前兩天跟桐木村的那個徐放,哦就剛才說的那個徐放說起一些事情,我覺得他還挺在想在我們五溪鎮找個女朋友的。”
嚴曉雨的反應有點大:“你別亂說,跟你開玩笑的。”
“不對。”喬初染上上下下看著嚴曉雨道:“你以前打嘴炮這麽厲害,現在連帥哥的照片都不看就拒絕了,嚴曉雨,你不對勁。”
嚴曉雨把戰火轉移道方珊珊身上:“難道你不覺得珊珊很可疑麽?她連嘴炮都不打了,一個勁地關注我?”
喬初染狐疑地看著兩人。
方珊珊像是反應過來什麽:“我,我那不是更關心曉雨的事麽?染染你不厚道,我們明明是在同一個戰壕裡的。”
喬初染:“……”
也不知道方珊珊到底在心虛什麽,最後跟嚴曉雨都找了理由溜之大吉。
喬初染看著兩人離開,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緊張。
不過未等她細想,秦慕州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喬初染失笑,接了電話,“微博的事情,是不是你?”
後面連相關話題都搜不到了,一搜索便提示話題違規,無法顯示,除了秦慕州出手黑了系統,喬初染想不到,還能有什麽原因,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慕州輕哼一聲,算是應了這個事。
喬初染調侃道:“秦總你這個公關的手段,真的不行呀。”
秦慕州並不覺得:“這叫釜底抽薪,一群吃飽了撐著無事可做的人,染染難道還要替他們說話?”
喬初染當然是不可能替黑粉說話的,只是調侃兩句罷了,其實她當真是不太在意,“我覺得倒也沒有什麽,這種東西就像雙刃劍,能為五溪鎮帶來實際的效益就行,我不在意,頂多就是些無聊的人酸兩句,罵兩句而已。”
若是口頭上罵幾句就能給五溪鎮帶來意外的關注,她倒是不介意這種口頭上爭論和自嗨。
“我在意。”秦慕州道,“染染,不管五溪鎮將來走得如何,我都不希望,要犧牲你的任何東西。”
小廈言情小說
喬初染默了默,聲音柔和了幾度:“知道了。”
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膩膩歪歪說起了些別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慕州便開車過來接喬初染和喬以耀。
車上已經坐了一個周陽,今天這兩人要去省城,飛往北城參加夏令營。
喬以耀倒是走得爽快,像個出籠的鳥似的,半點也沒有舍不得父母。
飛機是下午三點的飛機,車子到了省城之後,直接開往機場。
喬以耀跟周陽長這麽大,去得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朝陽縣的縣城,第一次到北城,喬以耀眼裡的興奮,可想而知。
喬初染給兩人買了不少東西,像個擔心孩子出門的家長似的,路上叮囑了不少話,直到看到喬以耀沒心沒肺地拖著箱子進了登機口,才悵然淡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想法:“要是以後孩子長大了,也這樣毫不留戀地離開,不知道我們是什麽心情。”
秦慕州頓了頓,摟著喬初染的肩膀:“但我會一直陪著你啊。”
喬初染仰頭看著秦慕州,不覺笑了,反倒是秦慕州露出一個壞笑:“現在就想到這麽久以後的事情,果不其然,染染比我更著急結婚。”
喬初染心裡的那一點點情緒一掃而空,胳膊肘捅了秦慕州一把。
兩人真是來看房的,房子在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的江岸邊。
因為是沈家旗下的地產,當初秦慕州打算買下這兩棟別墅的時候,已經做了些整理,如今是過來看成果的。
按照秦慕州對喬初染說的,主要是讓她過來看看,定下裝修的風格。
於是,喬初染就這麽過來了。
喬初染以前在省城工作的時候,鮮少來這區域,但卻知道,這邊是省城江景最好的地方,說是省城的富人區也不為過。
秦慕州開車帶她進入了一片小區,七拐八彎地便在一棟別墅的面前停了下來。
喬初染是第一次來,不由得感歎道:“這個地方環境好,風景好,以後叔叔阿姨來了住在這兒,也安靜,有助於休養。”
“我們房子也在這兒,等以後爸媽來了,我們也可以經常過來。”
喬初染失笑:“怕是沒有那麽多時間。”
其實對於未來的規劃,喬初染仍是覺得有些不清晰,但如今看來,省城日後肯定不是經常住的地方。
說話間,車子已經拐過幾個路口,最後在一棟磚紅色的小別墅面前停下來。
有點熱帶花園的風格,只稍稍一眼,便戳中了喬初染的心,是她喜歡的類型。
“光是看外面,我怎麽覺得好像已經裝修完備了,像是隨時能入住一樣。”喬初染忍不住問了一句。
秦慕州笑而不語,率先下車,過來給喬初染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出來。
喬初染私下看了看,便覺秦慕州牽起自己的手,在她手心放下了一串鑰匙。
“女主人。”秦慕州低笑,抬了抬下巴,示意門口的方向:“開門。”
喬初染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看了看秦慕州,又看了看手裡的鑰匙,沒有多想,便拿著鑰匙去開門了。
鑰匙是這邊的人收拾好了房子之後,便給了秦慕州。
進了大門之後還有一個小花園,走了一小段,才走到正門口,省城雖非寸土寸金,在縱觀全城的,大約也只有這麽一個地方,能有這樣規模的別墅。
不知道為什麽,喬初染越是靠近這扇門,心跳的速度便越有些不受控制,她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直覺,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一些什麽似的。
見她站在門口,伸出鑰匙卻沒有插進鑰匙孔。
秦慕州笑了笑:“開門呀。”
喬初染轉頭,看了一下秦慕州,但見他面上笑意如舊,始終溫柔。
可是,到底是朝夕相處的戀人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依舊能看得出來的。
他在緊張。
喬初染心裡有點怪自己太聰明了。
這個房子,肯定是裝修好了,秦慕州故意說沒有裝修好的,所以,騙她過來,給個驚喜?
不然,為什麽所有的窗戶的窗簾,都是拉上的,看不到一點裡面的樣子,連花園裡也收拾整理乾淨了,可不像沒有裝修過的房子。
想到這裡,喬初染決定不拆穿秦先生的小把戲。
念及此,她把要是插進鑰匙孔,輕輕扭一下,門開了。
打開的門裡,撲面而來,是一陣花香。
但首先映入喬初染眼簾的,卻不是裝修完好的房子,而是滿室的玫瑰,閃爍的星星燈,飄懸在頭頂的彩色氣球。
她以為的驚喜,並不僅於此。
即便口頭上說過不少“結婚”這樣的字眼,喬初染也以為,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自己的心裡肯定是十分平靜的,但是看到這一幕的還是,還是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舒緩的音樂聲應時響起,是她最喜歡的一首外文情歌,原本拉上的白色窗簾,慢慢地全部拉開,露出落地窗外,別墅花園裡,省城四季不枯的花木,以及窗外開燦烈的紅玫瑰。
午後,六月份的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照射進來,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真實的秦慕州,此刻站在他的身後。
喬初染轉回頭,“你……”
她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便見秦慕州單膝跪下,手裡拿著一枚戒指。
男人的聲音,稍稍低沉,帶著點緊張的意味,“染染,一直在說想要跟你結婚,但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求婚,或許在你看來,我們交往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但從在五溪鎮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準備好了,要與你共度一生。”
眼圈就突然紅了。
喬初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回事,秦慕州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去了,但卻又突然覺得,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所有的情緒和心情,都被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牽動著。
他依舊跪著,看向她的目光虔誠如同信徒一般:“想求婚很久了,在我將近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從開始對愛情與婚姻有所向往的時候,對於妻子的想象,全部都是你的模樣,染染,嫁給我,讓我有幸,成為陪伴你一生的人,好麽?”
說到最後,秦慕州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握著戒指的手,青筋凸起,顯然在克制。
可即便如此,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他的額角都已經沁出了汗水。
喬初染的目光,從秦慕州帶著緊張的臉上,慢慢轉移到他手上的絲絨盒子裡,一枚粉紫色的小鑽戒,靜靜地矗立著。
“染染,嫁給我。”
秦慕州聲音已然帶著微啞,緊張早已掩藏不住。
可他早已不想再等待下去,結婚的念頭自與喬初染在一起的第一天,便徹底落定,如同一顆小樹,每一天都在這樣激烈的渴望之中成長,如今已然成為參天大樹,無法阻止。
未來是什麽樣的,喬初染自跟秦慕州在一起之後,從未真正的想過,因為這個男人,帶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讓她敢相信,未來不論如何,他們始終會並肩而行。
而她也有足夠的能力,承擔起未來的任何變化。
根本無需考慮。
喬初染能做的,便是伸出自己的右手,點頭答應他。
“嗯。”
她紅著眼圈,但臉上卻綻開笑意。
“秦先生,從今天起,允許你有機會,看著喬初染慢慢變成老太婆的樣子,是這世上唯此一人。”
秦慕州顫抖著手,將戒尺推進喬初染的手指,因為緊張,甚至試了幾次,才推了進去。
喬初染想笑,但覺得這樣的場合,會讓秦先生丟了面子,忍者沒笑。
秦慕州牽著她帶上了求婚戒指的手,輕輕親吻了一下:“我的榮幸。”
兩人對望著半天,眼裡有淚花在閃動,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不起來。”喬初染拉他。
秦慕州臉色有些怪異,被喬初染拉起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腿麻了……”
喬初染噗嗤一聲笑了,一把將人抱住:“你要不要這麽緊張呀?”
她總會答應求婚的呀。
單膝跪這麽一會兒,自然不會腿麻的,唯一的原因,就是秦慕州太緊張了,繃著身體才會這樣。
秦慕州有些狼狽又無奈:“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心裡沒底。”
“沒底?”
秦慕州不說話,面對心愛的女孩,面對這樣好的染染,他總覺得,自己如今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害怕自己無法給予她更多。
喬初染如何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裡既甜蜜,又有點無奈:“你最好了,世上再沒有別的人比你更好。”
秦慕州輕嗯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喬初染的發鬢。
“什麽時候準備的?”喬初染抱著秦慕州的腰,眼裡的笑意如同星星在閃動一般,她該慶幸,今天出門的時候,穿了一條喜歡的裙子,不枉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
這才想起來,秦慕州今天穿的,有些正式哦。
白襯衫一絲不苟,像是要去拍結婚照似的。
秦慕州道:“準備很久了,打算帶你來的時候就開始讓人籌備。”
喬初染心裡甜滋滋的,“秦先生,你居心叵測呀,說著帶我來看房子,結果別有用途。”
秦慕州低頭吻了她一下,眼裡的笑意很明顯:“嗯,不但居心叵測,還蓄謀已久。”
喬初染看著他,心念一動,便聽到秦慕州愉悅的笑容,額頭抵著喬初染的:“染染,我很高興。”
他眼裡的笑意,再明顯不過:“這裡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房子,將來是家,也許我們的孩子,會在這裡成長,而你在這裡答應我,讓我成為陪伴你一生的人。”
喬初染的心,像是被泡在溫水之中一樣,好似,眼見已見了未來兩人相伴一生的生活,為了秦慕州,為了他期待之中,未來的每一天。
無須多言,喬初染惦著腳尖,便吻了上去。
一個,沒有太多情欲,卻承載不完愛意的吻。
她是想的呀,想要跟秦慕州度過余生的歲月。
兩人便站在這鋪滿鮮花的客廳裡,抵足交纏,不知時間的流逝一般。
落地窗外照進來的夕陽,從他們的腳下,慢慢地往外移動,最後消失在了別墅外的院子裡,太陽變成了一顆鹹蛋黃,掛在日落的江岸邊。
交纏的身影,尚未分開。
喬初染的唇舌都要麻了,但就是舍不得分開,只是這麽擁抱,這麽親吻,好像就能走到天長地久一般。
但實在是太累了,秦慕州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仍舊意味未盡,吻一點點落在她宛若窗外晚霞一般的臉上。
當然,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親吻就臉紅的毛病,這麽久了仍無法改變。
喬初染受不了了,抱著秦慕州的脖子喊停,這問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秦慕州低低笑著:“還猜不出?”
其實根本不用猜,喬初染心裡已經想到了,他們唯一的共同的交集,便是在北城大學。
是她沒有想到的,畢竟那個時候,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秦先生,藏得好深哦。”
甚至,也許,她很不要臉地覺得,秦慕州朋友圈裡那份愛意,那個主角,就是自己。
越是在一起,這種小細節裡的久遠的愛意,便越能被感知出來。
“嗯。”秦慕州不隱瞞,“所以,染染,今晚慶祝一下?”
喬初染:“?”
聽懂言外之意,喬初染眨了眨眼問:“說好的來看房子呢。”
秦慕州一把抱起她:“嗯,先去試試主臥的大牀,看看合不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