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意圖不清
衛琬抬起頭，微笑道：“那大都督怎麽知道我暗戀他了？”
靜懿驚詫道：“你已經見過他了？本宮若要是不說你暗戀他，卻又對他的私事如此感興趣，萬一他把你當變態怎麽辦？”
衛琬暗暗發誓，真的，以後絕對不要跟靜懿說什麽秘密。
衛琬實在無語，靜懿瞅了瞅她的腳，約摸還是覺得有那麽點愧疚感，主動又找話道：“你說你怎麽如此不小心，走路還崴了腳。”頓了頓，又道，“大都督是不是為難你了？”
衛琬也不知道算不算徹底惹到殷霆了，他都不想聽她解釋，可能真的氣得很。
衛琬深吸了一口氣，跟靜懿攤牌道：“靜懿，其實我不喜歡大都督。”
靜懿一聽，嚴肅起來，一雙眼審視著衛琬：“那你喜歡誰？喜歡首輔？”
衛琬默了默：“……算了，我還是喜歡大都督。”
“那就別說氣話，我以後會幫你的。”
衛琬無力和她爭辯，在這裡休息了一陣，用了飯食，等腳踝好受些後，就動身回太醫院去。
漪蘭幫她敷腳時，她便靠在軟枕上，把殷霆給她的信打開來看。
果真是蔡夫人的回信，衛琬看得嘴角不自覺噙著一抹淡笑。
信上提到蔡夫人有派人去城外的荒山查探過，想著除夕前後當地有掃墓祭奠的習俗，便事先派人守著。
果不其然，除夕那日真的有人上山去祭奠繆嵐的墳墓。只不過前去祭奠的不是衛琬所想的她那兩個舅舅其中之一，而是一名婦人。
那名婦人曾是繆嵐生前的貼身嬤嬤，後來被趕出衛家，一直感念舊主。
蔡夫人已經把嬤嬤帶回蔡府安置了，想著以後有機會送到京城來給衛琬過目。
等衛琬回過神來，看見漪蘭氣鼓鼓的，便道：“怎麽了？”
漪蘭欲言又止，道：“沒什麽。”
衛琬不再追問，心裡默數到三，果然漪蘭走出房門口時實在憋不住，又倒了回來，把跌打酒往桌上一擱，怒氣衝衝道：“實在太氣人了！”
衛琬扯了扯嘴角，“哪裡又氣人了？”
漪蘭道：“今天二小姐去靜懿公主那裡了，奴婢獨自留在太醫院，結果就聽見他們在背後說叨二小姐，說得著實不堪入耳！”
衛琬問：“說我什麽了？”
“他們說，說二小姐是仗著美色，才、才到太醫院來的。”漪蘭氣得臉都紅了，“還說這樣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皇上隨時傳喚。”
***
這些日，皇帝也很愁，愁得頭髮都白了幾根。
巡城禦史的職位還空著，他原本以為，首輔和大都督會按捺不住，紛紛向他舉薦得力人選，這樣他就能窺探到他們的用意。
可是沒想到，這兩位相當沉得住氣。
內閣一張折子都沒往上遞，大都督更是絕口不提。
這日早朝時，皇帝終於忍不住，詢問道：“巡城禦史一職，首輔和大都督兩位愛卿有何高見？”
蘇墨便道：“前巡城禦史與各兵馬司配合不當，因其乃文職所起，統領有所欠缺。臣建議，新一任的巡城禦史當在武將中選任。”
皇帝頷首，對蘇墨的回答表示滿意。
蘇墨揣摩住了聖意，若是還執意舉薦文臣的話，只會讓皇帝心生反感。
殷霆卻道：“臣有一合適人選。”
蘇墨一番話可謂是拋磚引玉，總算引出了殷霆的態度。
然而殷霆舉薦的人選，莫說皇帝，就連滿朝文武也更加摸不清他的意圖。他舉薦的並非自己的得力部下，甚至連武官文臣都不是。
皇帝壓根沒想到，再問一遍：“大都督說要舉薦誰？”
殷霆道：“康王是朝中唯一的親王，更是皇上的左右手足，正統皇親國戚，由他掌管五城兵馬司、保護京畿安全，再合適不過。”
說來康王這位閑王，當得也太閑了一點，空有名，手裡卻無實權。加上現在皇帝根基穩固，康王膝下又無子，皇帝若要用他，康王是自己人，也確實趕上個好時機。
只是還不等皇帝表態，蘇墨便出言道：“康王不理朝政已久，也並非武將，若無威望不足以統領五城兵馬司，否則再要出事，也依然是上下不一、一盤散沙。”
這次早朝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一片混亂。
大家都以為大都督可能會舉薦他陣營裡的人時，沒想到他居然舉薦了一個不問朝事的閑王。
還有首輔，大家都以為他會舉薦自己陣營的文臣時，沒想到他卻向皇帝諫言要選武官擔任。
皇帝也很離奇，先是覺得武官來擔當很合適，在大都督舉薦了閑王之後，又覺得讓自己人來擔當也合適。
於是直到早朝結束，皇帝都沒有把這件事定下來。
首輔和大都督這兩人，一個善於揣摩他的心意，一個又識時務、知進退，著實讓他搖擺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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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後，蘇墨與內閣大學士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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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大學士十分費解，道：“大都督與康王，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為何舉薦他？莫不是怕皇帝忌憚他手上權力過大？”
蘇墨眯著眼道：“這兩人一向往來甚少，大都督怎可能無緣無故舉薦康王。”
若是康王此人表面上看似皇帝的人，實際上卻是殷霆的人；或者殷霆對康王有提攜之恩，康王定會向他靠攏。這兩者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比較麻煩。
所以與其讓殷霆暗度陳倉，不如他先明修棧道。
蘇墨緩緩走下朝殿前的台階，忽而話不著邊又道：“寇大人家中是不是還有一位未出閣的女兒，叫……”
姓寇的這位內閣大學士算得上是蘇墨的心腹了，聞言道：“小女寇晚照，今年十六，尚且待字閨中。”
蘇墨點點頭，道：“十六，那是該嫁人了。我聽聞州城都指揮使蔡錚有一子叫蔡琮，此人一表人才、有勇有謀，將來若是到了皇上面前，必得皇上賞識。”
寇大人一聽，心裡便明了，首輔這是動了聯姻的心思，道：“首輔的眼光一向甚高，連首輔都這麽說，那蔡琮為人定不會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