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她命數,他弟弟死也是他命數,雖然如此,她還是不會原諒西施,永遠都不會。
因為怕被吳兵追上她們一步也不敢停下,餓了就挖樹根和樹皮來吃,運氣好時候還可以捉到一只山禽。
白君逸一直沒有追上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吳兵給殺了,一想到或許這種情況真成立她便覺得愧疚,偶爾拿出白君逸送給他象牙形玉石來看,想起他要娶她話,他可千萬要活著娶她啊,不然就真對不起他小雞雞了。
然而她不知道是,那天她走了之後白君逸便握著從吳兵手中搶來青銅劍,再次殺了回去,那時候吳兵已經將苧蘿村人清理得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坐溪邊分食從村民手中搶來食物,突然看到一個少年握著劍策馬狂奔而來,那少年長著一張無比俊俏臉,臉上卻露出一種如大漠黃沙般狂野。
吳兵呆呆看著少年,還沒來得及判斷是敵是友,那少年已經近咫尺,輪著手中劍迎著當先一個吳兵便砍了下去,手起劍落,下一刻,就見一顆頭顱咕嚕嚕滾地上。
其他人這才意識到來者不善,紛紛拿起自己武器向著少年迎了上去,少年已經紅了眼,就像一只被激怒獵豹一樣,即使獸類凶惡本能已被完全激,然而他動作卻依然優雅從容,一劍下去,總是濺起不讓人失望血花。
一時間,血光四起,慘叫連連,不斷有吳兵魂葬少年劍下,少年瘋狂,就像一個窮途末路人,沒有選擇,只得背水而戰,他劍下沒有理智可言,完全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就吳兵和少年殺得天昏地暗之時,只聽吳兵中末尾一個士兵說道:“不好了,越國援兵來了。”眾人回頭一看,果真看到有一大群人馬正沿著村外那條道路上而來。
吳兵中一個帶頭者立刻命令後撤,等著越國援兵到來時候他們已經退出去很遠了,有士兵立刻想打馬追去,少年揮了揮手說道:“窮寇莫追!”那要追出去人立刻衝少年拱了拱手,重又退到隊伍中。
前面帶隊將領立刻下馬來,少年面前跪下,拱手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少主恕罪。”
少年臉上再沒有了那玩世不恭表情,他緊蹙著雙眉,黑曜石一般眸子亮驚人,微微抬了抬手,語氣淡淡卻充滿了氣勢,“起來吧,傳令下去,將會稽山保護起來,不得讓任何吳兵進入會稽山范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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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領了命,立刻吩咐人下去辦了,少年抬眼看向會稽山方向,陽光揉碎了他眼中一汪柔情,他嘴角慢慢勾出一個好看弧度。
經過好幾天長途跋涉,葉依依三人終於翻過了會稽山,下了會稽山遠遠便看到一條官道,三人就彷彿黑暗中穿梭已久人突然看到光明一般興奮,這麽多日緊繃神經一松下來,三人竟都激動得大哭起來。
“這下我們該去哪裡?”說話是鄭旦。
葉依依認真想了想,其實她對這個時代並不是很熟,也不知道接下來歷史會怎麽演繹,只是說道:“不管怎麽樣,目前唯一要做就是想一切辦法活下去。”
兩人都讚同點點頭,接著三人便沿著官道一直向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遠遠便看到有兩個人蹲官道邊上吃東西,因為是戰亂時期,官道上很少有人來往,又因為受過吳兵驚嚇,突然看到這兩個人,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立刻竄到一旁草叢中躲起來。
“這兩人好像不是吳兵啊。”
葉依依推斷,先,他們身上沒有穿鎧甲,其次,他們周圍也沒有什麽武器,而且這兩人眼神中沒有行走沙場上那種戾氣。
這些天她們都沒有吃過像樣東西,此刻那兩個人正烤著一只老山羊,那烤肉香氣撲向三人鼻尖,勾飲得她們饑餓已久肚子一陣咕咕亂叫。
“既然不是吳兵,那我們過去向他們討些東西吃吧。”鄭旦提議到。
西施立刻讚同點點頭,“就算討不到東西,哪怕討些水來喝也是好。”
然而葉依依卻不讚同,她這個人向來謹慎,再加上她所處這個時代是亂世,亂世當中人人自危,根本沒有人有那個時間去當好人,她長期與人打交道,見過人也不少,那兩個人,一個生得虎背熊腰,一臉大胡子將他整張臉遮去了大半,目光如炬,隱隱透露出凶狠之色,而另一個人卻跟這個人生得恰恰相反,他身材瘦弱,臉色泛著病態白皙,可是他身上卻沒有那種書生之氣,相反,他長得賊目鼠眼,一見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們還是小心謹慎吧,這兩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西施咬了咬唇,“東施,你也太小心過頭了吧,現吳兵是不可能追上我們,不要遇到什麽人就說是壞人。”
葉依依冷笑一聲,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覺得他們是好人,那你大可以去向他們討要食物,我又沒有拉著你。”
西施被她堵得小臉一紅,果真咬了咬牙憤恨一扭頭便向那兩人方向走去了,西施一走,鄭旦也道:“東施啊,西施說也對,我們運氣沒有那麽壞,不可能一遇到人就是壞人,我實是餓得不行了,我們要活下去,可是也要吃飽了才能活下去啊。”說著便也跟著西施走了出去。
葉依依想拉住鄭旦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也只得跟著。
西施已經向那兩人討要了一塊羊肉,看到葉依依跟鄭旦身後過來,還衝她得意揚了揚下巴。
她心中切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仔細那羊肉中加了什麽藥,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