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佈時間: 2024-07-15 17: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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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顆糖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面色平淡。

語氣認真的讓人想打他。

喻言抬起頭來,眼裡還帶著水光,癱著張臉看著他︰「擦點啥?」

「碘伏,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叫法?黃藥水?紅藥水?」江禦景頓了頓,繼續道,「你要是喜歡,再塗個綠的。」

「……」

這個人都沒有同情心的嗎?

喻言蹲在橋頭沒動,就仰著腦袋,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是因為你,我才受傷的。」

江禦景好像被噎了一下︰「你沒口腔潰瘍過?」

「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嗎?」

男人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那怎麼辦,我給你舔舔?」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扯,彼此好像互懟習慣了,話沒怎麽考慮脫口而出。

只是字句落地瞬間,兩個人同時都楞了一下。

喻言先是待了一秒,然後保持著蹲著的姿勢,緩緩地,默默向後蹭了兩步。

「……」

她眼神防備的看著他。

想了想,又往後蹭了一點兒。

江禦景︰「……」

「景哥,原來你是這種人。」

「不是……」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她說不下去了,一臉難以言喻的復雜表情。

「……閉嘴。」

本來還打算拉人起來的手乾脆插回口袋,江禦景深吸口氣,板著張臉︰「起來,你舌頭破了腿也不好使?」

喻言好無辜的眨眨眼︰「我腿麻了。」

「……」

江禦景原本已經進了口袋的手再次伸出來,動作停頓了瞬間,伸到她面前。

男人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明晰,掌心有細膩的紋路,在夜晚斑斕的燈火下透著無法浸染的白。

喻言抬臂,與之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輕輕搭上去。

他五指合攏,抓著她略微使力,將人順勢拉起來。

小小白白一團被他大掌整個包起來,溫熱的觸感,軟乎乎,綿綿的,像是沒骨頭。

他將人拉起來,看著她站穩,然後鬆了手。

指尖被她的溫度染上一點奇异的熱感和酥麻,順著神經末梢和毛細血管急速上竄,勢頭猛烈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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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禦景下意識的蜷了下手指,試圖控制它蔓延。

喻言舌尖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依然滿嘴血味,捲舌的時候酥酥麻麻的刺痛。

她咂咂嘴,感受了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又抬頭,剛想說話,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偏過頭,朝她身後看去。

喻言下意識也跟著他回過頭去往後看。

她身後文德橋上,站著兩個男人,穿著白色短袖,其中一個正蹦著朝他們擺手,一臉傻子的笑容和小炮一模一樣。

另一個安安靜靜站著,唇角上揚,一雙桃花眼,一彎,眼尾開出比這燈火還斑斕的花來。

這人一雙頂好看的眼睛,實實在在把人驚艷到了。

而她被美□□惑著的這段時間,兩個人已經走過來了,喻言終於可以近距離看清他的臉,皮膚很白,頭髮是深咖啡色。

笑的很溫和,又有點驚訝,微微挑眉,看著江禦景,叫了一聲「色er。」

咦?

她視綫依依不捨從他臉上移開,仔細辨認了一下對方白t恤上的圖案,終於認出來。

這不是au的隊服嘛。

再仔細看看這兩個人,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眼熟的。

只是她當時注意力全在我方人員和比賽裡,沒去看對面的人都長什麽樣。

不過既然是對手。

喻言脊背瞬間挺直,筆挺的站在那裡,下巴微不可查的揚起一點點來,臉上帶了一點微笑,氣場瞬間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她站在旁邊聽他們說了幾句話,au的兩個人就打招呼走了,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小桃花眼身上一點薄荷味飄過來。

喻言嘖嘖嘖三聲,看著那道白色的背影,朝江禦景側了側頭︰「au這個高個子的,買過來要多少錢?」

「……」

江禦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這高個子的,au中單權泰赫,把他買過來你可能會永遠失去你的小試吃pio。」

人名和臉終於對上了,她了然︰「就那韓援?」

「就那韓援,他旁邊那個小個子是今天把中路抓爆了的打野。」他補充道。

喻言點點頭︰「景哥,我本來剛剛覺得你長得還挺好看了,只能說人,果然還是不能對比。」

「?後天的比賽mak失去了ad,四打五吧。」

「現在經過一對比,我覺得你好像比前一分鐘更帥了那麽一點兒。」

江禦景嗤笑一聲,唇邊却翹起來了,瞥她一眼︰「話講這麽溜,不疼了?」

「疼啊,疼死了。」

「還流不流血?」

「流的。」喻言狂點頭。

「哦,那你凝血功能有問題,去醫院吧。」

男人單手插著口袋懶洋洋往前走,眼皮無精打採垂著,從喻言的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分明的顎骨綫條,順著往下是脖頸,中間喉結凸起,說話的時候輕微顫動。

修長挺拔高高的一只,又是個衣架子身材,一張即使放在娛樂圈裡也能穩賺不賠的帥臉。

也的確引來了一路上不少女生的側目就是了。

他們沒過橋,而是原路返回往回走,喻言正出神想著,江禦景步子停了。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注意到身邊沒了人,回過頭去看他。

人群之中,夜幕之下,兩個人隔著兩步的距離,安靜對視了幾秒。

「你腿太短跟不上了嗎?要不要我走慢點?」喻言說。

江禦景沒理她,轉身直接往旁邊的店裡走。

喻言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之前買小吃的那個地方。

江禦景穿著黑色的衣服,挺拔背影穿梭其中,在一個店面旁邊站定,講了幾句話,然後安靜站在那裡。

他頭頂是圓形燈泡明亮燈光,側臉看起來安靜又懶散。

不一會兒,江禦景出來了,走到她面前,手裡一只紙杯子遞過來。

喻言低頭。

白色醇濃的酸奶卷,中間撒了葡萄乾,果仁,還有一層晶瑩的草莓果醬。

她看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接,只仰起頭來看向他。

男人習慣性垂著眼,也不急,手裡的東西就那麽舉著,等著她,

「剛剛那杯不是掉了。」他淡淡道。

喻言慢慢眨了下眼,接過紙杯,喊了他一聲,「景哥。」

「說。」

「你為什麼不給我再加一勺果醬,你是不是不想多花那一塊錢?」

「……」

第二天沒有比賽,喻言本來是打算後天德杯結束一起回去,結果突然接到安德電話,說顔果要辭職。

小姑娘這一走走的毫無預兆,甚至沒有提前打過招呼說明,喻言納悶,問安德原因,男人在那邊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說了個人名出來–

湯啟鳴。

她先是一楞,完全意料之外,隨後反應過來,冷笑了兩聲,沒讓安德繼續說下去。

這三個字一出,喻言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