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水姨娘的身世
吳氏看到水姨娘的表情似乎肯定了什麼,天然的心卻揪了起來,難道水姨娘是……不可能啊,天府除了天雲晴已經投有別的母親的姐妹了,但是二舅媽的樣子似乎肯定了什麼,難道她們對自己隱藏了什麼?
老太太和甄大姑奶奶的神隋也變得嚴肅起來,緊緊地盯著水姨娘。
一直投有開口的盧氏這是開了口,淡淡的說道:」凡是天家的人,身上都會有這麼一個胎記,只不過男人身上是虎紋,女人身上是雲紋。二十一年前,我們天府有位姨娘犯了家法被逐了出去,我們不知道當時她已經有了孩子,後來知道時派人去尋找,卻無論如何也技不到了。水姨娘,你和雲朵姑奶奶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就是雲晴姑奶奶和雲朵姑奶奶一母同胞都沒有如此相像,我們不得不懷疑,為了證實一下,還請水姨娘捋起袖子來讓咱們證實一下吧!」
天然心裡猛地一顫,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畝變成這個樣子。天然又回想起今天水姨娘說過的話:
我有一個親人,曾經在她們的手下吃過大虧,差點命喪黃泉,若不是被好心人扶持了一把,只怕早已經變成一捧黃土了。
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經不記『艮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有疼她的丈夫,孝順的女兒,前塵往事已經不重要了。
想起這些話,再加上剛才大魚媽說過的話,天然的心再也靜止不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水姨娘,又想起這幾年來,她對自己明裡暗裡的幫助,處處針對黎氏的鋒芒,這些都有了解釋,如果那個假設是真 的話!
黎氏坐不住了,騰地一聲站起來,臉上帶著驚懼,指著水姨娘說道:「你到底是誰?」
「回夫人的話,婢妾是水氏。」水姨娘慢慢地回道,聲音裡卻充滿了諷刺和嘲弄。
「你胡說,你是不是天府的人?你為了什麼隱瞞身份進甄府來的?快說!」黎氏有些抓狂,她竟然在身邊養了一頭狼,居然還這麼多年毫不察覺,想想都嚇死了,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了。
「我不是天府的人,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婢妾姓天,閨名媚娘,和天府哪裡有一丁點的關係。婢妾不敢高攀,舅夫人在說笑呢。」水姨娘神色淡淡的,平靜的說道。」你既然說不是,那你就讓我們驗證一下吧。這樣的話,大家心裡都會放下心事不是嗎」吳氏笑著說道,人卻站了起來走到了水姨娘的身邊。」二魚夫人,雖然我只是甄府的一個姨娘,但是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不同意這麼做。你們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就要檢查我的身體?我不是你們天府的奴才,想要怎樣就怎樣!」水姨娘的看著吳氏堅定的駁了回去,那抹堅毅,令人動容。
天然也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水姨娘的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看著她,她不知道她怎表達心裡的激動,她只想問一句話,就一句話。
「你是嗎?」天然看這水姨娘,略帶激動的問出了口,甚至於她的身體,她的嘴唇,她的眼睛都是顫抖的!
水姨娘緊抿著雙唇,身體變得有些僵硬,沒有了剛才鋒利,眨眼間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眼睛潤潤的,輕輕地說道:「二小姐,我和天府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對二小姐,從來都是一顆真心,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這一點直到找死的耶一刻也不會改變。」
天然有些明白了,水姨娘她確實是天氏的妹妹,她說她和天府沒有任何的關係,卻沒有說她不是天府的女兒。
大舅媽說過,水姨娘的j良是被天府趕出去的,從那刻起,她就和天府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這一點已經注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天然笑了,她懂了!對這水姨娘輕輕一笑,強忍著心裡的激動,淡淡的說道:」你還是一樣,是 『我』的姨娘!」
此姨娘非彼姨娘!這一句姨j良是承認了水姨j良是她母親的妹子,是她真正的姨娘,而以前的姨娘 ,不過是甄番的小妾,這是天與地的差別,情與情的差別,心與心的差別!
水姨娘聽懂了這句話,慢慢地垂下頭,良久才抬起頭未,說道:「我自然還是姨娘,這一點變不了,二小姐放心就是了。」
這兩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雲裡霧裡繞了一圈,最後只見天然神色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水姨娘依舊神情倨傲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天府的兩位舅夫人。
黎氏手腳有些慌亂了,呆坐在那裡,萬全的失去了平常的敏銳,水姨娘和兩位舅夫人僵持著,老太太眉頭緊皺,神色複雜的看了天然一眼。
天然立刻站起身來買走到老太太的身邊坐下,依偎在老太太的懷裡說道:「老太太,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還是請爹爹來主持大局吧!」
甄大姑奶奶斜眼看了天然一眼,心裡有些驚訝,這ㄚ頭還真是聰明啊,怪不得母親總是誇她,果然有些本事。」
去把你們老爺請來,就說有事技他拿主意。」老太太吩咐黎氏,聽了天然的話她的心裡也穩了下來,自然就會立刻做出了反應。
黎氏應了聲抬腳欲走,老太太又叫住她,說動:「也請兩位舅老爺過來,畢竟和天府也有關係,未做個見證也好。」
黎氏點點頭,往外走去。外間的眾小姐早已經被打發了回去,只剩下空蕩蕩的屋子。
屋子裡自黎氏走後也靜了下來,天然緊緊的靠著老太太,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卻緊緊的攥著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神色不變,心裡卻暗歎一聲,這孩子,心裡苦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攤底
甄大姑奶奶看著天然緊挨著老太太的樣子,心裡突然一酸,多年前自己還未出嫁的時候,就是整日的這麼挨著母親。如今時過境遷,母親身邊的人兒早已經不是自己,雖然心裡有點酸酸的,可是卻也有種欣慰,至少母親不孤單,天然彌補了母親身邊的空位,也彌補了她心裡的空位,說實話她是有些感激天然的。
眼睛又掃到天然的臉上,她的頭輕輕地枕在老太太的腿上,就像一只偷·懶的小貓,雖然在這樣的氣氛下,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卻無形中慢慢的緩解了眾人的鋒芒』慢慢的被這祖孫倆的相依相 偎給吸引了眼神,剛才的激烈慢慢的散去,誰也不曾察覺,氣氛卻真實地緩了下來,只因為天然這一個溫馨而帶點撒嬌卻又有點越矩的動作。
很快的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色裡格外的清晰,天然握著老太太的手』慢慢的鬆了開來,她抬起頭看著老太太,眼神中帶著一絲濕潤和期盼,老太太懂得那是什麼意思。
反手抓住天然的手,握的緊緊地,老太太輕輕的點點頭,給了天然一個無聲的承諾。天然笑了,她明白,老太太始終將她放在了心口,就算她的要求有些過分,老太太也不在意,她在j意的只是她的喜悲黎氏親自打起了簾子,甄番大步的走了進來,緊跟在身後的就是天辰和天浩兄弟倆。甄番先給老太太請了安,正準備問事的時候,卻發現兩位舅兄如同傻子一樣看這水姨娘,那眼神,那動作,彷彿石雕了一樣,就如同五年前自己第一眼見到水姨娘的時候,也是這副傻呆呆的模樣。
「魚兄。」甄番甄番上前喚了兩聲,兩人這才如夢初醒,天浩,有些忍耐不住的指著水姨娘說道:「她…她跟雲朵太像了,太像了,大哥,大哥,你看看,她跟大妹妹真是太像了。」
天浩因為太激動眼睛裡有了淚花,若不是天辰還能冷靜下來,拉住他,只怕天浩這會子已經衝過去了。
天眼然看這水姨娘,只見她淡漠如水,絲毫不為此有任何的情緒激動,只是上前跟甄番見了禮,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天然因為坐著,又格外注意水姨娘的神情,所以才會發現了,她低垂的頭顱下,那一雙眼睛裡,強忍著的說不清楚的看著卻令人有點發悶的情緒。
盧。氏和吳氏都回到了自己丈夫的身邊,不管在什麼時候,天府的女人都是默默的跟在丈夫的後面,從來不會做任何令他們為難的事情,這也就是多年來天府的男人們在商場上令人矚目,可是他們身後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被人熟知的原因。
天然知道,這兩位魚媽絕對不是毫無作為的人,但是她們這種依附生存的方式,卻令她們得到了丈夫的疼愛和尊重。
盧氏悄悄地在天辰的耳邊低聲說著些什麼,只見天辰的神情,不斷的變換著,天然猜想,大舅媽一定是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給大魚魚聽。
呆不其然,盧氏說完後,天辰就雙手抱拳,先給老太太請了罪,這才說道:「老太太,實在對不住,給您老添麻煩了。只是這件事情請老太太體諒,我們是一定耍弄清楚的。家母臨終之前念念不忘的就是流落在外的周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初因為聽信小人之言,家母做了錯事,將無辜的周姨娘給趕了出去。那個時候,家母並不知道周姨娘已經有了身孕,後來聽貼身伺候周姨娘的陪嫁ㄚ鬟說出了此事,這才知道。
家母當時就立刻派人去尋找周姨娘,奈何人梅茫茫,始終找尋不到,這也就成了家母的一塊心病,以至於後來抑鬱而終。今日,見到水姨娘,實在是和雲朵太像了,雖說世間相像之人不是沒有,但是,為了完成家母的心願,今日只好請老太太代為做主。」
天辰說話有條有理,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這一番話解開了許多人心裡的不明之處。天然心裡暗歎一聲,怪不得水姨娘不肯相認,當初周姨娘帶著身孕就被趕了出來,一個女人家家的,得受了多少苦才把孩子生下來,後來周姨娘還嫁給了一個賭徒,這裡面又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心裡能不怨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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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看和水姨娘,只見她依舊沉默不語,默默地站在甄香的身後,眼睛裡也沒有了剛才的異樣,有的只是空洞。
老太太輕咳一聲,這才說道:「水姨娘到底是不是天府的子孫,我想還是應該問水姨娘,如果是,這麼多年她不認你們,也是情有可原,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自然私底下解決;若不是,就當是一場誤會煙消雲散。」
「老太太說的是,我們一切都聽老太太的。」天辰垂首應答,眼睛中卻閃著一絲期盼,那樣的真摯,讓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天然覺得天府的人似乎和她下午的推斷又不一樣了,至少此刻,眼前的四人中,她們那種尋找那個遺落的孩子的熱切是絲毫不假的。」水姨娘。」老太太輕輕地喚道。」婢妾在。」水姨娘轉過身來垂首應道,神態恭謹。
「今日之事,就是想要躲避也躲不了了,不管你是或者不是,你都是天府的姨娘,這一點不會改變。我這個老太婆只想聽一句實話,你究竟是不是周姨娘的孩子?」
水姨娘沉默不語,沉思良久,看了天然一眼,輕歎一聲,只是慢慢地挽起了衣袖。眾人的呼吸都變得遲緩了,尤其是黎氏,臉色蒼白得不像話,雙拳緊握,眼睛死死的盯住水姨娘慢慢捲起的衣袖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