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宋玉汐呼出一口氣,說道:“京師重地,量方家也不敢在天子腳下殺了一個有功名之人。”
秋彤也讚同宋玉汐的說法,說道:“是,奴婢也覺得方家不會這樣糊塗,不過,將一個打出去的人又找回去,這又是個什麽道理呢?”
就在宋玉汐一籌莫展的時候,派出去保護紀衡的林樊突然跑了回來,找到宋玉汐之後,就慌張的說道:
“小姐不好了,紀公子給紀家抓回去了。”
宋玉汐猛地站了起來,怒道:“什麽?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保護好他的嗎?”
林樊喘了口氣,說道:“小的們確實守在書院外,一刻都沒離開,可是就在今天早上,紀家派人闖入了書院,說紀公子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族裡的長老們全都在紀家等著審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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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呢?”宋玉汐讓自己務必要冷靜下來。
林樊答道:“紀公子被帶去了紀家,似乎是被關進了柴房裡,他們並不想立刻就審問的樣子,所以,小的才敢趁此刻回來稟報小姐知道。”
宋玉汐踱步沉思,寧氏在打什麽主意?猛地想到一個可能,寧氏是想從作風方面,一舉擊垮紀衡吧。但凡道德作風有問題的舉子,是不能參加會試的,若是情節嚴重,還可上表國子監,除去其身上的功名,使其成為白丁。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如果她是寧氏,想要動紀衡這個身上有功名的人,也是要想辦法,將他的功名除去才行。
而這件事若是要成立,就勢必會用到方家,轉身對秋彤說道:“李渡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方家門上提親,去查查看方家小姐的身體狀況。”李渡只是個鄉下來的小子,而方家是官宦人家,他應當知道,如果自己莫名其妙拿著方小姐的東西上門提親會是什麽後果,如果不是因為李渡沒考中舉,想要孤注一擲的搏一把的話,那麽就很有可能是有了讓他不得不上門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必定就是關鍵了。
秋彤領命下去之後,宋玉汐又對林樊說了幾句話,林樊也明白自己要做什麽,慌慌忙忙的就出門去了。宋玉汐的眼中迸射出一絲冷意。
兩天后,紀家後院。
紀衡形容枯槁的被人從柴房提出,押著跪在地上,寧氏高坐上首交椅,淡然飲茶,周氏立於其身前,眼含輕蔑,下首坐著紀家的幾位族老,全都面無表情的看著紀衡。
一切就位之後,坐在寧氏手邊的一個老年叔伯站出來,指著紀衡說道:
“不孝孽子!你可知罪?”
紀衡被關了兩天,未入一滴水,未吃一口飯,早就體力不支,但也沒有人家說什麽他就認罪的道理,冷笑一聲,別過頭去。
那叔伯見紀衡不理他,便將一只香囊丟在紀衡面前,指著說道:“這東西,你可認識?”
紀衡瞥了一眼那香囊,咽了下乾澀的喉頭,而後說道:“不知何物。”
“哼,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嘴硬!真以為你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嗎?好好好,也罷!你說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訴你!這東西是詹事府,少詹事方大人家小姐的東西,你私下扣了方小姐的香囊,以此為要挾,是不是?”
紀衡連冷哼的意願都沒有了,面無表情的跪在那裡,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不認識什麽方小姐,也不知道這香囊是什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寧氏,旁邊的族老全都偷著往旁邊看了兩眼,到底還是沒人站出來替紀衡說話,這話也確實不能說,紀衡不過是個失了勢的孩子,他們收了錢,就該閉嘴,總沒有人會正義的替這無權無勢的孩子出頭吧,就算他如今有了功名,可那又怎麽樣呢,等他熬出頭還不知道要多少年,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不在都是問題,更別說,這孩子最後能不能通過殿試,能不能入仕都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將他壓死,總比得罪了老太君要強,紀家的尊榮可都在平陽候府身上了,而平陽候和僉都禦使全都是這位老太君的嫡親兒子,他們這些族老不幫她,又該幫誰呢?
“哼,你可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好,今日我這人證物證俱全,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將方家小姐請上來,聽她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免得有些人搞不清楚狀況,說我冤枉了他!你書院裡的先生居然會為了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東西作保,想來他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那中年叔伯一個擊掌,就從外面走入了幾個人來,為首那人便是一個妙齡少女,穿著一身霜色衣衫,沒有任何配飾,披發而來,顯然是因事被家裡降了罪的模樣,她的樣貌生的頂頂清純,眼角含淚,眉目含椿,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