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實,孟檸的呼吸瞬間亂了,胸/脯急促的起伏著,以至於早已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她低低嗚咽出聲,張開貝齒咬在男人那片薄玉般的鎖骨,就在對方後撤的時候,孟檸下意識地喊出“霍斯年”這三個字。
孟檸睜開眼的一瞬,視野一片昏暗,唯有陽台的窗口亮著些許淡淡的微光,她平複著呼吸,慢慢緩過神來,終於意識到,她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霍斯年的臥室,而是學校的寢室。
身邊的室友都已經沉沉地睡去,寢室裡十分寂靜,甚至還能聽到對面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孟檸躺在牀上,怔怔地望著頭頂上方的牀簾出神,回憶起剛才那個不可言說,纏綿悱惻的夢境,她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腦袋整個埋進去,跟個鵪鶉似的縮起來,羞恥地想要尖叫。
這可是在學校,她怎麽能…做那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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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起後還要去上早自習。
孟檸和蔣意歡一塊去食堂吃早飯,蔣意歡看到室友眼底淡淡的青色,關心道:“孟檸,你昨晚熬夜了嗎?這黑眼圈都快成大熊貓了。”
孟檸眨了眨眼睛,“很明顯嗎?”
蔣意歡肯定地點點頭:“很明顯。”
孟檸小口喝著豆漿,許是沒睡好的緣故,早飯也沒什麽胃口。
見孟檸沒開腔,蔣意歡又問:“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好像隱約聽到你在說話。”
孟檸的心臟咯噔一跳:“你聽見我說什麽了嗎?”
蔣意歡喝著南瓜小米粥:“這倒沒有。”
“你要是做噩夢的話,今晚可以喝點我之前買的安神補腦液,對失眠還是有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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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檸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至於是噩夢還是椿/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下午三點多,孟檸上完周五最後一節課,收拾好書包和蔣意歡道別後,便去了北校門。
袁易早早地等在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眼睛一亮,笑著朝孟檸揮手。
孟檸上車後,袁易將一個裝滿零食的牛皮紙袋遞給她,笑道:“這個是年哥讓我帶過來的,他說這些都是你喜歡的零食。”
“你要是餓了,可以吃點墊墊肚子。”
孟檸笑著接過,雖然那人沒過來,但平日裡的那些小習慣從未落下。
車子漸漸駛離學校,孟檸忍不住問:“袁易哥,你知道斯年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嗎?”
袁易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回應道:“這得看那邊的拍攝進度,快的話,□□點左右該結束了。”
孟檸若有所思地點頭,袁易又道:“您晚上需要用餐的話,可以想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會有人送過去。”
孟檸:“不用那麽麻煩,晚飯為自己做就好了。”
到了霍斯年的住處,袁易將車停在樓下,目視孟檸上樓後才離開。
這段時間,霍斯年雖然一直都在外面工作,很少回來,但家裡卻很乾淨,桌面上一絲塵土都沒有。
見時間還早,孟檸本想拎著書包去書房複習,但書房距離客廳太遠,她想在霍斯年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見她,於是留在了客廳。
落地窗外的風景很好,一眼望去便是京都最繁華的市區,午後陽光投射進來,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沒了盛夏的燥熱,終於有了一絲秋天的痕跡。
孟檸刷了幾套試卷,又做了幾套翻譯真題,等她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落地窗外已經落日西斜。
孟檸活動著手腕,又捏了捏酸痛的肩膀,起身去了廚房。
考慮到霍斯年晚上回來可能會吃宵夜,孟檸還是做了兩人份的晚飯,自己吃掉一份,又給霍斯年留了一份放在冰箱。
晚飯後,孟檸待在空蕩蕩的客廳,盤腿坐在地毯上追劇,牆上的掛鍾快到九點的時候,孟檸的視線時不時朝門口的位置飄過去,卻遲遲沒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孟檸躺在沙發上刷手機,迷迷糊糊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霍斯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小姑娘的身影軟乎乎的一小團,蜷縮在沙發上熟睡,手機掉在地毯上,桌上是攤開的一張試卷還有幾本書。
霍斯年眸光微頓,換了鞋子,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深怕吵醒熟睡中的人。
也不知道這小孩在這等了多久,睡覺連毯子都忘了蓋,霍斯年彎腰俯身,半蹲在沙發旁,拿過一旁的薄毯蓋在孟檸身上。
他撿起手機放在桌上,幫小姑娘整理起桌上的書本和試卷,合上那本單詞記錄本的時候,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從中掉出來,落在地毯上。
霍斯年垂眸看了眼,以為也是孟檸記的資料,他撿起來正要夾進本子裡,無意中瞥到上面的字跡,而後動作停住,眉骨輕抬了下。
上面赫然寫這一句話,霍斯年仔仔細細看過去,黝黑的眼底劃過抹了然,想來留紙條的應該是個男生,變相在跟孟檸要聯系方式。
霍斯年瘦削的薄唇微抿成一道筆直的線,漆黑的瞳仁裡情緒難辨,也不知道這姑娘有沒有加對方的聯系方式。
他正想著,沙發上的人翻了個身似有轉醒的跡象,霍斯年側目,看到孟檸揉著惺忪的睡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迷瞪瞪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