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包廂裡,陸禹夏依舊拉著楚恬得手。
“你要去哪?又要逃走嗎?”
她明明對他還有感情,為什麼不肯承認?之前她拒絕他是因為鍾意,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她為什麼還要躲著他?
“楚田,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三兩下講完掛掉電話,陸禹夏抓著楚恬的手一點沒松,反而還有越竄越緊的勢頭。
他一雙凌厲的眉眼鎖著她,帶著一種非逼著她正視他的霸道,一反常態地跺跺逼人,令她有點發慌。
“我…..我想去洗手間。”楚恬有些心虛的開口。
陸禹夏抓著她的手這才鬆了一點,表情卻是遲疑的,並沒有立即放開她。
“我保證一定回來。”楚恬於是又加了一句。
陸禹夏這才緩緩鬆開了她的手。
呼…..怎麼覺得今天的陸禹夏有點不太一樣呢?
楚恬在洗手間磨蹭了很久,始終想不到要怎麼解釋才好。她頭痛地想要一走了之,然而想到自己的保證,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結果一出門,就在在廁所門口就看見守在不遠處陸禹夏。
陸禹夏:“我們換個地方。”
楚恬:“……”
又換?這次去哪?
楚恬疑惑地看著陸禹夏,陸禹夏卻沒有回答,直接拉著楚恬下到停車庫。
算了,今天這話一時半會兒也是談不完的。
楚恬既來之則安之,安靜的坐上了陸禹夏的副駕駛室。
眼下她同他都吃過飯了,似乎沒必要再找家餐廳,可如果不去餐廳,也沒有什麼適合談話的場所,陸禹夏總不能帶她去酒吧吧?
看著陸禹夏一點點將車開出了車庫,楚恬不禁猜測起他要將她帶到哪裡,直到二十多分鐘後,車停到某個熟悉的地方。
是陸禹夏的公寓;不過不是鍾意對面那套,而是他最初一個人住的那一套。
楚恬跟著他下車,一路從車庫上樓,看著陸禹夏開門,看著那熟悉的屋子,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那段做實習生的日子。
當然,還有她同陸禹夏,他們初初同居的那段日子。
“這套公寓你也留著?”她詫異的問他。
“嗯。”他應了一聲,沒說的是,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他都留著。
陸禹夏從鞋櫃拿出鞋給楚恬,大有一副要同她好一番長談的架勢。
楚恬低頭,看著那拖鞋居然是自己以前穿的那一雙,錯愕了一秒,臉上的表情不禁柔和下來。
屋內一應陳設如昨,與當初無甚變化,似乎中間那幾年歲月都不存在,她看著那家具,甚至有種凱撒會即將從屋裡衝出來撲倒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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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四處走動起來,到臥室看到那張大牀的時候,臉不由得有些發燙:在那張牀上上,她貢獻了自己羞射的AV演技;拉著他嘗試了各種姿勢……
楚恬不由咳了咳,問陸禹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談話的環境對於結果的達成很重要,而他——想要同她重新開始。
這話陸禹夏沒有說,只是目光一直注意著她從進門後的種種表情……
“楚恬,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放不下你,我相信你也一樣。”他看著她: “你還愛我,對嗎?”
楚恬抿著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曾經的溫柔,曾經的呵護,曾經的美好一下子湧上心頭,她沒有辦法否認她心頭還有他,可是要她承認——。
“陸禹夏,我已經不是那個楚恬了,不是三年前那個一心一意心頭只有你的楚恬,我心頭還有別人了,你明白嗎?”
明白,他當然明白。
得知她與鍾意分手,他其實就已經多少猜到了原因:當初遭遇綁架,楚恬因為他而受了傷,而後又有他們的各種流言傳出,他想鍾意必然是介意的。
畢竟沒有人是真正大方的,同為男人他當然也理解這種介意,但一想到他帶給楚恬的傷害——,他仍覺得對方不可饒恕。
畢竟兩人不是一般的分手,那是談婚論嫁後的分手。
楚恬那樣的性格,肯答應交往可能不說明什麼,但肯答應結婚,那必然是極其認真的。
他猜想鍾意現在在她心頭必定還佔著一席重要的位置;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給她一點時間,她始終會忘掉他的。
“楚恬,我明白。我——”
陸禹夏開口想要表態,然而剛說了個開頭,電話便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陸禹秋,陸禹夏猜想她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只看了一眼便按了掛斷鍵,誰知對方很快又再次Call了進來。
陸禹夏於是再次掛斷。
這次對方倒是沒有再打來了,可是他的手機卻開始不斷地響起信息的提示音,連帶著楚恬的手機也一樣響個不停。
楚恬納悶地掏出手機,只見是陸禹秋自己拉上她和陸禹夏,建了一個三人群。
群消息的第一句是陸禹秋@她的:楚恬姐,雖然我很想和你做好朋友,但是可不可以請你放過我哥。
然後緊接著又是一句:你已經有這麼多男人了,放過他好嗎?
楚恬看著信息,只覺莫名其妙,拉動手機往下滑,卻再沒看到陸禹秋的消息,只有圖片;一連串的圖片。
楚恬的手機花了好一會兒才加載出來,然後她看到了照片上的自己。
這……
這是……
她同厲珉還有施航出入自家公寓停車庫的照片怎麼會被陸禹秋拍到?還恰巧都是一些親密的、三人同框的、特別引人遐想的璦昧照片?
甚至還有一張,是在她家門口拍的,當時她正伸手開門,厲珉忽然抵著她在門口就吻了起來,而旁邊的施航正好打開了們,就那樣站在門口,目光灼灼的看著……
楚恬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這才明白過來陸禹秋那句所謂的“你已經有了這麼多男人”是什麼意思;她抓著手機的手不由的微微顫動起來。
沒錯,她這段時間很墮落,她也承認她自己的墮落。
反正一個陸禹夏,一個鍾意,她心頭既放不下這個,又忘不了那個,她已經不認為自己還可以遇到更心動的人了。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放縱,墮落。
但再怎麼理所當然,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是她私下的事……她做不到將自己這墮落的一面坦然放到人前……
何況,是陸禹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