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由她作陪
衛卿聞言,唬著臉道:“笑話,我為什麽要怕他們?我不是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嗎,你去幫我回絕了。”
“可身體不適……不也只是之前衛大人派人來請時,二小姐隨便找的一個借口麽……”
誒!說她怕就怕吧,反正就是經驗之談,這兩人,衛卿覺得一次只應付一個就行了啊,像上次在酒樓裡那樣一次見了倆,是要出事情的。
衛卿閉上眼,心平氣和地裝睡。
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漪蘭盡職盡責的聲音:“呵、呵呵,大都督和首輔大人來得真不巧,我家二小姐說她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衛卿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呢,緊接著漪蘭就捂嘴驚叫一聲,又道:“哎呀,那只烏龜怎麽自己爬出來了!”
衛卿眉頭跟著跳了跳。
許是之前她打擾到烏龜冬眠了,今天天氣比較前兩天還算暖和一點,所以烏龜中途醒了。
眼下它正從草叢裡爬出來,緩慢地匍匐在灑滿冬陽的小徑上,離殷璄和蘇遇的腳就咫尺的距離。
小廈言情小說
漪蘭叫道:“大都督、首輔大人腳下留情啊,那可是二小姐養的龜!”
衛卿再待不住,一把掀開衾被就起身,連鞋都來不及穿,單踩著白色羅襪下牀,快速走到門邊吱呀就利索地打開房門。
刹那間她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陰轉晴,笑得無懈可擊:“啊呀,兩位棟梁怎麽到這裡來了,是衛尚書沒有好好招待你們麽?”
彼時殷璄正好抬著一只腳懸在了烏龜的正上方,衛卿深刻地覺得,她要是再慢一步,殷璄肯定就踩下去了。
而殷璄這時才低頭往地上的龜看去,像是剛發現一般,道:“原來還有一只龜。”
衛卿滿臉抽搐。
那龜有兩個巴掌大,如此大坨又顯眼地爬在地上,大都督你瞎麽?
蘇遇笑得滿面春風道:“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說好的不宜見客,怎麽出來了?”
衛卿黑著臉走出屋簷下,頓時整個人呈現在陽光下,周身似蒙了一層潔白的白紗一般。
她踩著羅襪走在石板路上,那雙腳十分玲瓏小巧。
殷璄彎身把烏龜撿起來。烏龜已經縮進了龜殼裡。
衛卿亦是笑得和善道:“再不舒服也得出來啊,不然這龜不得報銷麽。”
蘇遇對屋門前的漪蘭吩咐道:“將你二小姐的鞋拎出來。”
漪蘭忙轉身進去拿鞋了。
這時衛卿走到殷璄面前,伸手就想把龜奪過來。
不想殷璄隨意一揚手,就輕易地讓衛卿夠不著。
殷璄視線落在她的羅襪上,道:“把鞋穿好了再說。”
漪蘭將衛卿的鞋擺在腳下,衛卿便若無其事地抬腳伸了進去,腳趾還在鞋面裡鑽了幾下。
漪蘭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後來她靈光一現,一拍大腿,臥槽,二小姐竟然當著兩個男子的面穿鞋,這成何體統!
難怪漪蘭覺得不對,衛卿穿鞋時,大都督和首輔可都看著她的腳!
這兩個人模人樣的單身漢,是沒見過女子的腳麽……
然而,看慣了現代夏天到處都是光腳涼鞋的衛卿,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衛卿蹬著鞋,踩著鞋跟也懶得去拔,再去問殷璄要烏龜時,殷璄這次還給了她。
衛卿拿著龜殼翻來覆去看了看,烏龜許是害怕,又許是太冷了又一次沉睡了,都沒再有什麽反應。
衛卿不由看看殷璄,又看看蘇遇,道:“二位國之棟梁今日國事不繁忙嗎?”
蘇遇悠然道:“今天朝中暫休一日,你若是想,下午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衛卿斷然拒絕:“我偏頭痛,需要休息。”上回的事還沒完呢,又想來坑她?
臨近中午的時候,衛辭書聽說殷璄和蘇遇居然還在風曉院裡沒離開,怎可怠慢,於是備好豐盛的午膳,派人來請兩位去用膳。
結果兩位大佬都嫌難得走,打算留在風曉院裡用午膳,讓衛卿作陪。
上午的事衛辭書還十分惱火,午膳的時候也不想強顏歡笑陪上司,因而聽說大都督和首輔在衛卿那裡用膳,衛辭書反而暗暗松了口氣,連忙把膳食轉移到風曉院去,請兩人吃好喝好。
那二人對待衛瓊琚、衛瓊玖和對待衛卿時,還真是天差地別。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風曉院的膳食比衛家膳廳裡還要講究和豐盛的。
平時衛卿在風曉院用飯時,她和漪蘭兩人的飯食比較簡單,都是擺在閨房的桌上。但是現在多了兩個,自然不能擺在衛卿房裡了,而是擺在旁邊的一間空屋裡。
衛卿要吃酒釀湯圓,漪蘭給她舀了一碗,然後又很周到地給殷璄和蘇遇各自都舀了一碗。
衛卿吃著湯圓時,便聽漪蘭說道:“今天冬至,吃了湯圓,寓意團團圓圓呢,大都督和首輔請慢用。”
衛卿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結果吃湯圓分心走神了,冷不防就被半只湯圓哽在了喉,漪蘭見狀連忙來給衛卿順背,順了幾下又隨手端起旁邊的一杯水以殷璄和蘇遇來不及阻止的速度喂給她,道:“二小姐大口喝,咽下去就沒事了。”
衛卿一口悶進了嘴裡時,臉色變了變,但是哽得難受卻還是皺著眉往下咽。
那半只湯圓總算才滑了下去。她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漪蘭,道:“吃飯的時候能別亂說話麽,還有,這是水嗎?”
她為什麽要跟這兩人一起吃湯圓?呵呵,還團團圓圓?真是作孽!
漪蘭端起來聞了聞,道:“哎呀,怎麽是酒?可能是方才奴婢倒酒倒茶時倒岔了……”
衛卿緩了口氣,撐著手肘扶額,鬱悶了片刻,然後對漪蘭道,“漪蘭,你的職業素養呢?有酒怎能我一個人喝,還不快給大都督和首輔都滿上。”
後來衛卿胸中一團熱,飯食間一有空隙就往殷璄和蘇遇的杯盞裡倒酒。不能她一個人遭罪啊。
這兩人都是在飯桌酒宴上應酬慣了的,怎麽可能沒點酒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