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女兒小兩口的公司在上海,就在上海做的月子,也在上海宴請。班長請的人不多,都是經常往來的朋友和老同學。
她還特意從班長那打聽,有沒有邀請葉敏瓊,班長說那哪能好意思讓人跑這麽遠。
圈子差得遠了後,確實開不了口。
請了怕人不來,很尷尬。
趙月翎說馬上把滿月宴的酒店和宴會廳發給她,隨後掛了電話。
溫笛看了眼酒店名稱,離她住的地方也很近。
—
“不在北京再辦一次?”嚴鴻錦問妻子。
他們家也在討論班長女兒孩子的滿月宴。
葉敏瓊搖頭,她沒聽說。班長一家都在上海照顧女兒和寶寶,不會專程為了收份子錢回來辦酒席。
她是從校友群裡得知,這周六要在上海辦滿月宴,說是雙胞胎寶寶,把班長給高興壞了,人年輕了好幾歲。
“他跟趙月翎關系一直不錯,女兒女婿的公司跟運輝集團有業務往來,他肯定邀請趙月翎。”
葉敏瓊說:“我帶賀禹一塊去。”
嚴鴻錦盯著妻子看,不懂何出此言。
葉敏瓊解釋:“賀禹犯了錯,得面對。得拿出態度好好表現。”
嚴鴻錦越聽越糊塗,他沒記錯,這事翻篇了。那晚女兒給他打電話,哭得稀裡嘩啦,怪他不給想想辦法。
這實屬不講理,他能有什麽辦法。
“不是翻篇了嗎?賀禹還什麽表現不表現?”
葉敏瓊:“溫笛算是給他一個機會,也不叫機會,賀禹對她來說,現在是個陌生人,不在她黑名單裡,但也沒在白名單。全看以後他跟溫笛有沒有緣分。”
嚴鴻錦還不是很明白,他關了電視,問妻子:“你帶他去見家長?”
“見什麽家長呀。他這幾年在江城搞那麽大動靜,GR兩次金融論壇都是在江城舉辦,為園區和江城出了力,梁書記都是委托溫長運和趙月翎好好接待。不接待又不好,接待了又不爽,壓得人家喘不過氣來。”
他追人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事情,給身邊太多人帶來困擾。
之前不管誰勸都沒用,直到他在雲樹村沒找回溫笛,總算放下執念。
葉敏瓊說:“困擾了溫長運跟趙月翎兩年,讓人家啞巴吃黃連,不得跟人家好好道個歉?”
嚴鴻錦點頭,“道歉是應該的。”
只是說溫笛給了他機會,有點不靠譜。
“賀禹這麽跟你說的?”
“嗯。溫笛將過去一筆勾銷,人家想往前走,不想一直被過去纏著,也不需要賀禹的追悔跟彌補。”
就看賀禹還能不能再打動溫笛一回。
這些她幫不了兒子。
有緣怎麽都能遇到,沒緣分的話,就算同去了雲樹村,還是錯過。
嚴鴻錦神情嚴肅,他總覺得吧,是不是兒子執念太深,嘴上說著放下,心裡壓根沒放下,於是不斷暗示自己,溫笛把他當陌生人,原諒他過往的一切,就等於溫笛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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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妻子說:“要不,你找個心理醫生給他乾預乾預?”
葉敏瓊:“……”
她眨了眨眼。
忽然間不太確定,兒子所謂的機會,到底是不是真的機會。
“你們是不是接下來要開始商量,替我預約哪個醫生?”
嚴鴻錦和葉敏瓊齊齊回頭,兒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嚴鴻錦看手表,“以為你回去了。”
今晚兒子回來吃飯,吃過飯他們沒看到他人,沒想到他在樓上。
嚴賀禹在書房開了個視頻會,打算回自己公寓,結果在樓梯聽到父親要找心理醫生給他做乾預。
他點開和大表弟的對話框,把手機給母親。
葉敏瓊看後,遞給嚴鴻錦。
“你心理沒毛病,我們求之不得。”嚴鴻錦將手機還給兒子。
葉敏瓊起身,“我去給你們泡茶。”
嚴賀禹坐下來,他跟父親很多年沒這樣好好坐下來聊聊天,聊和工作無關的天。
嚴鴻錦現在說了實話:“我覺得你沒必要再跟溫笛有交集,各有各的生活多好。她原諒你,不是你值得原諒,是她想跟以前做個徹底了結。”
嚴賀禹難得沒反駁,頷首,“我知道。”
他也說了實話:“就是現在讓我去追她,我不知道該怎麽追。”他想好好愛她,又不知該從哪裡愛起。
自從那天接到大表弟的消息,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今天,還是無解。
—
周六那天,嚴賀禹陪母親去參加滿月宴。
他現在不再去江城,那邊的分公司上了正軌,有高管人員負責。
今天來見趙月翎,是想在一個不是很正式的場合下,道個歉。
專程約了見面,又要讓趙月翎有心理負擔,見與不見都難做。畢竟運輝集團跟京越集團在江城有扯不斷的合作。
那是戰略層面的合作,是運輝集團董事會決定,不是溫長運一個人拍板說了算,再者,他也不可能感情用事,不會因為自己女兒的感情問題,不顧集團的長遠發展,不顧其他股東的切身利益。
這兩年,他跟運輝集團,跟溫長運和趙月翎之間,一直處於壓抑的狀態。
他想讓他們看到他的改變,無形中又困擾了他們。
到了宴會廳,母親去找她的校友,也是趙月翎的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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