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安心中嘲諷地嗤笑了聲。
果然,她又爲了銀狐再一次拋下自己。
許知畫淺笑着點點頭,安靜地開始喫早餐。
喫過早餐,她直接去了夜色酒吧。
陸北安身形僵硬地坐在餐廳,緊緊握着刀叉的姿勢,始終變都沒有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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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助理從外面走進來。
“大少爺,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放消息給許夢雨,說您要帶許夢雨去自首的事情。”
“還說了您不久後,會獨自前往醫院。”
助理恭敬彙報。
陸北安緩緩放下刀叉,眸光晦暗不明,痛意隱隱約約地浮現,又被他強壓下去。
還要賭麼。
明明知道會輸,還要賭麼?
“好,送我去醫院。一個人也別跟我,撤離所有盯梢許夢雨的人。”他苦澀道。
助理神情猶豫地看向陸北安:“可是少爺,萬一少夫人沒有去救您,許夢雨不會輕易放過您的……”
陸北安冷戾擡眼,掃向助理。
“你很懂?”
助理馬上低頭:“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二十分鐘左右,許知畫乘坐的出租車在夜色酒吧外面停下。
她此刻已經戴上妹的人皮面具,走進酒吧,低頭給銀狐發信息:
【我到了,你在哪個包廂?】
還沒等到銀狐的回覆,許知畫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禮炮聲。
隨後四周燈光突然變得明亮,禮花從四周灑落下來,周圍響起浪漫的音樂。
整個酒吧似乎已經被包下來,除了一邊製造驚喜的工作人員,和還在唱歌的駐唱歌手。
只有易絡一個人笑銀銀地坐在卡座上,朝着許知畫招手:“嫂子,這裏!”
許知畫有些反應不過來,後知後覺地往易絡的方向走去。
她現在的身份是妹,不是許知畫。
可易絡剛剛叫她嫂子?
“嫂子,我叫易絡,是銀狐的手下。老大他琢磨着今天要和你表白,結果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你再等等,老大很快就來了。”
許知畫見過大風大浪,但沒見過銀狐要和別人表白,她驚訝地張了張嘴,指向自己。
“他,跟我表白?”
這狗男人,有老婆了還在外面跟別人表白?
一時間許知畫心中又憤怒又傷心,委屈得眼眶通紅。
昨晚還叫自己別背叛他,結果反手就送了自己一頂綠帽子!
“對啊,感動吧。”易絡笑嘻嘻地肯定道。
“我跟了老大這麼久,他還真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表白,你太幸福了。”
許知畫脣角狠狠地抽搐兩下,感動啊,真感動。
待會她就當着陸北安的面撕掉自己的人皮面具,看他敢動不敢動?
這傢伙,他死定了。
易絡臉色奇怪地盯着妹,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嫂子這表情有些不對勁呢?
眼看着和銀狐約好的兩個小時過去,他依舊沒有出現。
許知畫不停地看着時間,陸北安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隨着時間越久,許知畫心中竟開始不安起來。
她如坐鍼氈地四處張望,依舊沒有看見銀狐或者陸北安的身影。
她發給陸北安和銀狐的信息,陸北安也都沒有任何回覆。
直到手機終於傳來震動,許知畫急忙看向手機,可來電顯示卻不是銀狐或者陸北安,是許夢雨的視頻通話。
許知畫心中的不安似乎得到眸中驗證,她急忙跑去洗手間,摘掉人皮面具,接下許夢雨打來的視頻通話。
視頻電話剛剛接通,就是陸北安被綁在輪椅上的畫面。
隨後鏡頭一轉,還穿着一身病號服的許夢雨出現在眼前。
“許知畫,沒想到吧,陸北安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
“不過他也夠蠢的,明明知道自己是個殘廢,還敢一個人來醫院找我,還妄想帶我去警察局自首。”
“他不知道,我早就安排好人在醫院等着他了。”
許知畫着急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陸北安,腦海中思緒有些凌亂。
陸北安絕對不是這種做事輕率的人。
可他現在的確落到了許夢雨手中。
“你想怎樣,只要你放了陸北安,一切好商量。”
她儘量放軟自己的語氣,不想因此刺激到許夢雨。
許夢雨將手機架到支架上,將攝像頭對準她和陸北安,隨後從旁邊拿出一把手術刀來。
那把手術刀,和昨晚陸北安用來劃破她喉嚨皮膚的手術刀一模一樣。
陸北安只眼神深晦地看向手機屏幕上的許知畫,臉色平靜,連悶哼都沒一聲。
她說過不會背叛自己。
她到底會選擇自己,還是銀狐呢?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要你死。”
“你來找我,用你的命換陸北安的命,怎樣?”許夢雨得意一笑。
許知畫想也不想地回答:“好。你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
“你要再敢動他一下,我絕對弄死你。”
許夢雨怔了怔,聽話地放下手中的手術刀,臉上笑意卻異常扭曲:
“好啊,你過來,我動你。”
隨後她掛了電話,將地址發給許知畫。
許知畫想起易絡還在外面,再次戴好人皮面具,腳步匆匆地衝了出去。
易絡神情着急地擋住她。
“嫂子,不好了。老大被人綁了,你和我一起去救他吧。”
“對方指明要你商會中的一塊地,你不去,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剛剛接到商會中兄弟的電話,和他說了這件事情,易絡現在急得不行。
“不去。”
許知畫一把甩開易絡的手,加速往外跑去。
這一刻,她潛意識根本無法區分陸北安和銀狐,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陸北安千萬不能出事。
“嫂子!”
“妹!你個壞女人!”
易絡氣急敗壞地跟上來,可許知畫動作比他快,很快叫到計程車離開。
許夢雨發來的地址,是離醫院不遠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中,房間號是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