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塵埃落定(2)

發佈時間: 2024-06-20 02: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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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塵埃落定(2)
  夫人?

  哎喲——

  歐陽瑾心花怒放,掩面,羞澀地跺了跺腳,嗔道:“快去吧,就在昭純殿,快些把她捉走,免得她禍害我家王爺!”

  侍衛們被她雷得外焦裡嫩,冷汗直冒地走了。

  暮色四合時,姚汐被關進了大理寺大牢。

  由於她的案件牽扯重大,經諸葛琰找陛下哭訴後,陛下決定讓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對姚汐進行三司會審,而他自己也會攜部分官員親臨現場。

  二月初三,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察院左禦史對姚汐進行了開堂審理。

  按規定,凡重辟,必須三法司的意見完全一致,才能定案。如果意見統一,由刑部主稿,院、寺畫題,定下裁決。若意見仍不能一致,允許各抒所見,候旨酌奪。但不得一衙門立一意見,判然與刑部立異;只許兩議並陳,候皇帝裁決。

  所以,當三法司意見一致時,這案子便定下來了,連陛下都不得干涉。

  但萬一三法司無法達成共識,滋生出了兩種或三種判決方案,那麽做主的,便是陛下了。

  她去疫區的事,皇宮與王府都沒對外宣揚,可陛下、攝政王、禧嬪、安貴人、惠貴人、諸葛夜、她,還有一些仆從,都對那日的事心知肚明。

  陛下自壞規矩顏面大跌,不知心中可含了一絲記恨。

  如果沒有,最好。

  如果有,那麽這個案子可千萬不能走到讓他裁決的一步。

  散發著浩然正氣與冰寒之氣的公堂之上,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都察院左禦史端坐於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左側,用珠簾隔開一小方天地,珠簾後,赫然坐著威風八面的皇帝陛下。

  三法司右側,則站著吏部、戶部、禮部、工部、兵部的五位尚書。

  大家的表情,無一例外,全都嚴肅得跟要打仗似的。

  而在三法司對面,堅硬光潔的地板上,姚汐面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她是被告,按理說是要跪下接受審理的,奈何腿斷無法下跪,只能坐著。

  可坐著就好受麽?

  那一道道譏笑的眸光,像刀子一般戳著她的心臟。

  她握緊拳頭,心煩意亂!

  比起她,一旁的楚芊芊就淡定多了,不論是跪是站,都自有一番從容優雅的氣度。

  不過……不是諸葛夜要告姚汐嗎?怎麽諸葛夜沒來,反而是楚芊芊來了?
  楚芊芊就楚芊芊吧,反正這事兒就是因她而起的。

  大理寺卿冷沉的眸光掃過二人的臉,正色道:“雙方可有請訟師?沒有的話,本官直接問話了。”

  訟師自然是有的,但當雙方的訟師踏上公堂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和拱手,行了一禮:“張和,見過三位大人。”

  老太爺坐在輪椅上,也拱了拱手:“張炳,見過三位大人。”

  三位大人如遭雷擊,早在開審之前,他們便知楚芊芊與姚汐來頭不小,一個有攝政王府撐腰,一個有親王府撐腰,不大可能請民間訟師,但也沒料到二人竟有本事請來了張家父子啊?
  這是要……父子倆對薄公堂的節奏?
  “咳咳!”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道,“那就開始審理吧。”

  看向姚汐,不怒而威道,“有人告你奪取他人功勞、欺君罔上、殺害四皇子,你可認罪?”

  姚汐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恨,捏緊了拳頭道:“臣女無罪,何來認罪?”

  楚芊芊眨了眨眼,神情無波道:“承不承認,你都有罪。”

  “你……”姚汐瞪了楚芊芊一眼,沒說話!
  張和向前走了幾步,對三位大人行了一禮:“大人,對於案件,我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不知我可否問問楚小姐。”

  三位大人交換一個眼神後,齊齊點頭。

  張和側過身子,看向楚芊芊,道:“你們狀告姚小姐奪取功勞,指的是醫治諸葛世子的功勞,是也不是?”

  楚芊芊沒有否認:“是。”

  張和又問:“是你的功勞,是也不是?”

  “是。”

  “那……賞梅宴當天,是你進入琉景閣的主屋?”

  “是。”

  “你為什麽會闖入琉景閣?”張和眼眸一眯,意味深長地問。

  她為什麽會闖入,自然是歐陽瑾誤導的,可這個時候把歐陽瑾扯進來,歐陽瑾未必會替她作證。權衡了一下,楚芊芊說道:“想找供賓客休息的廂房,誤闖了。”

  張和神情不變,又問:“進去後你看到了誰?”

  “世子。”

  “你見到世子時,世子是什麽樣的,還請你詳細說來。”

  楚芊芊垂眸想了想,不疾不徐道:“世子躺在牀上,氣息微弱,應該是昏迷了。”

  “那你什麽時候知道他就是世子的?”

  “看見他的時候,猜到了。”楚芊芊如實答道。

  張和似有頓悟地“哦”了一聲,又問:“如果我記得沒錯,你說你進去時,世子是躺在牀上的,可太醫發現世子時,世子是趴在牀上,背部扎了銀針的。所以,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在猜出世子的身份後,非但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扒了他的衣裳,將他翻過來,給他下了針?”

  楚芊芊點頭:“是。”

  張和笑了笑,道:“請問在此之前,你可有給誰治過病?!”

  楚芊芊搖頭,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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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和笑意更甚:“楚小姐只研讀過醫書,並未醫治過病人,換句話說,楚小姐你是個沒有經驗的大夫,你明知他是世子、是攝政王唯一的血脈,卻拿他練手,不覺得太過分、太大逆不道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