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年輕人一驚,“那女孩看著年輕漂亮的,會不會只是不知道?”
“連這種場合都要溜進來,有什麽不知道,我看是想紅想瘋了還差不多。”
“……”
兩三人聊著走遠了。
卻夏還停在原處,半點沒聽到。摸著空落落的手腕讓她眼神難得多了一層迷霧似的空茫,於是連姚杉雲走之前那句“你就等著後悔吧”的惡笑,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另一邊。
陳不恪從補妝間出來就沒進正廳,坐在他之前路過看見女孩困得趴睡坐著的長凳上,等張康盛趕來。
“說消失就消失,您真是夠任性的。中途主辦方都來問我你是不是嫌麻煩,自個兒跑了。”張康盛哀怨道。
陳不恪:“困了半晚,是有這個想法。”
張康盛不意外也意外:“哦?那您這種自由散漫的行動派,有了想法怎麽沒做?”
“因為……”
陳不恪眯了眯眼。
不知道在回憶什麽樣的畫面,停了幾秒,他才低頭笑了:“在路邊看見了只小動物,隨便給她個支點就能睡,沒道理我比她還嬌貴。”
“路邊?”張康盛茫然聽完,“什麽小動物,流浪貓嗎?”
陳不恪:“看著像,但不是。”
“嗯?那什麽?”
“漂亮,狡猾,愛裝‘死’……”
陳不恪笑了,懶洋洋起身,總結道:“狐狸崽兒吧。”
“??”
張康盛大驚失色,拽著他上下打量:“野生狐狸?進這兒了??沒咬著你吧,咬了我們得去打狂犬疫苗啊!”
陳不恪少有地好脾氣,隨他拽得搖晃,直到被看煩了,他才單手隨便一翻把人扣住,懶懶散散地往短廊外拖出去。
陳不恪:“我什麽身手,她就算想,咬得到麽。”
“您別太大意了哎恪總,狐狸特擅長偽裝假寐然後突襲,看著它漂亮無害,然後讓它忽閃咬一口的人可不少。”
陳不恪停頓了下,回過身,眼神意味深長地睨他幾秒:“是很漂亮,也很會裝無害。”
不知道想起什麽畫面,他忽笑了,“怪勾人的。”
張康盛:“?”
我在說狐狸,他在說什麽?
以及他為什麽突然笑得這麽,騷?
張康盛沒想明白,回神才發現陳不恪都快走出長廊了。
他忙追上去:“您那個——”他卡了下殼,低聲指了指臉,“沒脫吧?”
“……”
陳不恪面上笑色淡了。
一兩秒後,他抬手,指腹懶懶擦過右眼上瞼。
“裝什麽。”陳不恪垂手插兜,冷淡嗤聲,睨了他一眼就徑直往外,“脫沒脫你看不到麽。”
“哎呀恪總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慈善晚會的重頭戲——拍賣環節,到場的貴賓們終於可以落座了。
燈光也開得半暗不明,追光打在展覽慈善拍品的台子上。
環境宜人,適合醞釀睡意。
最前排的VVIP席位,以及最末尾的場邊,各有一位“無關”人士無心拍賣,一心思牀。
末尾的沒人在意,VVIP卻是全場焦點。
張康盛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推了陳不恪一把,壓低聲委屈得快哭出來了:“恪總,拜托你給點面子舉舉牌吧,我們公司撥的善款得捐出去啊。”
陳不恪沒睜眼,低啞著嗓:“我舉牌?”
“昂。”
“那還要你幹什麽。”
“……”
張康盛已經放棄和他解釋他們倆舉牌舉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意義這件事了。
好在陳不恪大約是思考了一下,氣死這個經紀人還得換新的,於是勉為其難睜開貴睫,從張康盛那邊拿了報價牌。
拿修長指節抵著,在掌心緩慢地轉,他隨口問:“舉幾次,一次多少。”
張康盛立刻亮了眼:“五次吧,一次二十萬,目前過去的基本都是這個價格。”
陳不恪無謂地垂著眼:“真和平。”
張康盛:“那不是您不交拍品嗎?我就說您要是交了,那價格肯定要突破單人一百萬的規則設限,我都怕現場有人打起來。”
陳不恪低低地哼了聲笑,難分辨是不信還是不屑。
後面不必走心,他按張康盛說的,毫無誠意地連舉了五次牌,次次二十萬,將公司帳戶撥的一百萬善款盡數捐完。
任務結束,晚會也臨近末尾。
就在拍賣師準備宣告結束的時候,有主辦方的人神情尷尬地做手勢叫停,小跑上台,對著拍賣師耳語幾句。
拍賣師很㛄婲快露出訕訕的笑:“原來我們的拍賣環節還有一個臨時小彩蛋,有一位未在邀請名單上的客人新加了一件慈善拍品,來,我們歡迎每一顆善心。”
拍賣師做了示意。
原價二十的水晶貝殼手鏈就被送呈到展覽台上。
拍賣師:“這是一串,水晶和貝殼串起的紅繩手鏈,雖然材料本身並不貴重,但可以看得出,嗯,象征意義是很美好的……”
難為拍賣師信口胡謅。
已經準備離場的陳不恪被迫停下起身的意思,眉微皺抬,視線自極近處的光下一瞥而過。
然後他停頓住。
“這串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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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見過。
在電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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