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賀言腸子都快悔青,要是她當初多句嘴多好,她當時想選雲樹村,可哥哥說不用她幫忙。
葉敏瓊拍拍她肩頭,“又不是你失戀,你哭什麽。”
“哎呀,你幹嘛。”嚴賀言晃掉母親搭在她肩上的手,“誰哭了呀。”
她拿手背抹把眼淚,把耳機塞好,“我是聽到悲傷情歌被虐的,跟我哥有什麽關系。”
院子裡有汽車進來,她從沙發上起身,趿拉著拖鞋上樓。
“賀言!”
嚴賀言頭也沒回。
葉敏瓊做個深呼吸,突然有點緊張,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兒子。
嚴賀禹進來的第一句話,“媽,賀言呢?”
按理說,妹妹應該會等他回來。
葉敏瓊指指樓上,“哭了。”
嚴賀禹走到母親身前,輕輕抱抱母親,“媽,抱歉,讓你們操心了兩年零八個月。我沒事。”
葉敏瓊搖頭,拍拍兒子後背。
她沒看到兒子的行李箱,“箱子怎麽沒拿下來?”
嚴賀禹:“我以後不住家裡,搬到我自己公寓住。”他讓人收拾了一套離公司比較近的公寓,上下班方便。
回老宅不是很方便,在路上要耽擱一個多小時。
葉敏瓊擔心兒子,“實在放不下,就慢慢放。”
“已經想通了。”嚴賀禹往樓上走,“我去看看賀言。”
嚴賀言房間的門反鎖,燈也關了。
嚴賀禹敲門,“賀言?”
無人回應。
嚴賀禹握著門把手,“開門。”
等了半天,還是沒動靜。
嚴賀禹道:“我沒那麽脆弱,這一趟很值。你不用難過。”
嚴賀言不甘心,明明最後去了同一個地方,就差那麽一點點可能就會遇上,可還是錯過。
他嘴上說著不難受。
又怎麽可能不難受。
“別哭了,早點睡。我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先回去了。”
門外,腳步聲遠去。
—
七天沒看手機,沒處理集團事務,嚴賀禹坐到書桌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套公寓以前很少住,裡面東西都是新的,跟溫笛無關。
他已經安排管家,把這邊別墅和江城別墅所有東西都處置妥善,該捐贈的捐贈,該送人的送人。
嚴賀禹忽然想起來,給康波發消息:【以後,你不要再打擾溫笛。】
康波:【好的。】
他又問老板:【那以後還往秦醒那裡送花嗎?】
這一年來,秦醒辦公室的杯子裡養的花,都是老板訂好了讓花店送去。
也不知道溫笛看過幾次。
嚴賀禹:【不送了。】
看郵件看到凌晨一點半,只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他揉揉額角,關電腦。
跟溫笛有關的東西幾乎處理地差不多,還有一輛跑車。當初溫笛說喜歡那個顏色,他讓康波訂了新款。
他在群裡發消息:【明天晚上我去會所,誰贏了我,那輛跑車送誰。】
消息發出去後,他把群消息設成免打擾。
秦醒的電話進來,嚴賀禹掛斷,回他消息:【不需要安慰。】
秦醒不是安慰他,是問他明天打牌時放不放水,要是放水的話,他從上海飛回來,贏了跑車再回劇組。
不放水就算了,浪費來回機票錢。
嚴賀禹:【給你放水你也贏不了我。】
秦醒受到暴擊,但礙於他失戀,不跟他一般見識。
次日晚上,嚴賀禹加班到十點鍾,群裡狂轟濫炸,問他人呢,怎麽還不來會所,他們差點望眼欲穿,把包間牆看出個洞。
嚴賀禹:【知道我錢為什麽多了吧?我在賺錢,你們在玩,差距。】
底下一排鄙視的表情包。
只有一人破壞了隊形,【艸,你終於活過來了!】
嚴賀禹拿上風衣,離開公司。
今晚包間從未有過的熱鬧,他們開了幾瓶好酒,寬慰嚴賀禹沒找到溫笛,也恭喜嚴家太子爺魂歸。
“就等你了。”
嚴賀禹從托盤裡拿了杯紅酒,嘗了一口,倏地抬頭看向傅言洲,“你開的是我放在酒窖的酒?”
傅言洲反問:“不開留著幹什麽?”
這些好酒是買給溫笛喝的,現在確實不用再留著。
嚴賀禹在牌桌前坐下,挽了幾道衣袖。
“你還來真格的?不是放水輸給我們?”
“第七把讓你們贏。”
“嘖,口出狂言,不信我們三打一打不贏你。”
傅言洲的關注點是,“為什麽不是第六把?”
“今年是我和溫笛認識的第六年。”沒有第七年了,所以輸在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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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說到做到,贏了六把後,第七把放水。
傅言洲打電話給秦醒,讓他不用來了,車已經歸他。
秦醒:“……不是說要打到後半夜?我剛下飛機。”
傅言洲:“那你別出機場了,再買張票回去,不耽誤你明天工作。”
他切斷電話。
秦醒回來不是為了贏車,來看一下嚴賀禹。
嚴賀禹輸了後,讓位子給別人打,他坐到一邊看牌。
桌上有煙,他倒了一支出來。
煙、紅酒、還有失去她,所有後勁一塊來。
—
十月底的一個周六,溫笛接到大表弟的電話,問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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