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謙還不死心,今天在酒吧散場前,他又叮囑她一遍,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那個題材,也想挑戰自己。
“三哥,那個…”合同。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任彥東打斷,“沒可能。”他把杯子裡的紅酒一口氣悶了下去。
“上樓睡覺。”
盛夏按著他的手臂,沒讓他動,“你聽我說完。”
任彥東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沒再阻止。
盛夏原本是趴著枕在他手臂上,現在坐了起來。
她在心裡暗暗組織好語言,“在分手和簽合同之間,你選哪一個?”
這句一拋出,客廳瞬間陷入了緊張的沉默。
任彥東猝不及防,沒想到她來這麽狠的。
他心臟收緊,胸腔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就算穿著她定製的襯衫,心口位置有個盛氏唇印,也絲毫緩和不了這份沉悶。
“盛夏。”他壓低嗓音,眼神一如既往的深幽,“我最怕你威脅,不管這種威脅是你拿來試探我,還是真的就準備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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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抿著唇,沒吱聲。
任彥東最終給出了她答案,“但如果非要選一個。”頓了半秒,他說:“前者。”
如此堅決,他都沒給自己回旋的余地。
‘撲通’一聲,盛夏的心臟沒規律的亂撞了一下。
她抬手,按了按他心口處的那個唇印。
“關於合同,我以後不會再提。”
任彥東就此提出,“剛才你給我的那個條件,我現在要用。”
盛夏瞅著他:“說吧”
任彥東:“以後不許再提周明謙。”
盛夏:“……”忽而笑了。
任彥東的心落回了原地,去年11號分手,今天是12號,他真怕她再分手一次。
他拿出紅酒,又倒了半杯。
“你這是喝酒壓驚?”
任彥東沒搭話,半杯紅酒,他一飲而盡。
之後說起周明謙,“下次他要是再找你,你把我們分手這事朝他身上賴。”
賴周明謙的理由就是:要不是周明謙,盛夏那晚就不會去會所,也不會聽到沈凌那翻話,他們也不會分開那麽久。
盛夏:“那你怎麽不怪自己,當初沈凌說出口的時候,你沒反駁?”
任彥東轉著空的高腳杯,一直凝視杯底,“我一言難盡。”
盛夏手托著腮,“別破罐子破摔呀。”
任彥東又倒了點紅酒,這次是一口一口抿著。
半晌,他說了句:“實話。”
盛夏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神疑惑。
任彥東難得又重複了一遍那句:“以前我一言難盡。”
不止如此,還自我感覺良好。
盛夏擺擺手,“別這麽損自己,差不多就行。”她想表達的是,“你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顯得我看人眼光不怎地。”
任彥東接過她的話,“本來就不怎地。”
“盛夏,別跟我比眼光,你不如我。”
盛夏反駁:“我哪兒不如你了?”
任彥東:“擇偶。你要說你眼光好,那你也只找到我這樣的,我找到的是你這樣的。”
盛夏不氣反笑,讚美的話,不嫌多。
任彥東把酒杯給她,他彎腰,將她打了個橫抱抱起來,現在抱她上樓是個輕松活兒。
盛夏把杯底的紅酒自己喝了,後來到了臥室親吻時,已分不清到底是誰齒間的紅酒味。
她喜歡任彥東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酒香,混合著清冽的荷爾蒙,總是讓人沉醉其中。
…
情人節的前一天,十三號那晚,任彥東有應酬,早就安排好的,沒法推。
但他只參加飯局,飯後消遣活動不過去。
席間,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任彥東的襯衫看。
隔著點距離,他們不知道那是水印上去,以為是晚上來飯店前,哪個女人故意留在了上面。
誰都沒想過是盛夏,女人不會在自己男人襯衫上留口紅,弄花了襯衫不說,還影響任彥東形象。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男人,從來不缺女人追求,投懷送抱的那就更不用說,他們司空見慣。
只不過納悶的是,任彥東來之前,秘書怎麽沒提醒他的衣著?
今晚的飯局,畢竟不是朋友小聚,而是商務應酬。
在座的,唯一不好奇的就是緊挨著任彥東坐的那人,他看清了那個唇印是假的,印上去的。
該談的都差不多,談的還算不錯。
酒也過了三巡,飯桌上話題越來越隨意。
那人問任彥東,“任總,你這襯衫是在哪兒定製?還是頭一回見這個款式,開眼界了。”
話音落,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那邊。
任彥東:“盛氏高定。”
猝不及防的狗糧。
“這談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行走的狗糧。”那人跟任彥東碰杯,“祝福,早點請我們喝喜酒。”
任彥東:“謝謝。”
十點鍾,飯局散了。
任彥東趕去花店,他下午預定了鮮花,214朵。
盛夏注重儀式感,每個節日,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刻就是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