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鳳兒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被一只無形的手拖拽前行得飛快,一路剮碰著石頭和樹枝,刮得衣衫破爛,擦得周身是傷。公子在她身後不要命似的追,卻如何都追不上,被樹藤絆倒摔得頭破血流,錦哥兒忽然出現,不知該去追她還是把公子照顧好。她看不清拖拽她的是何人,怎就跑得如此快,隨後趕來的艾成蕭騎馬都追不上,恍惚中聽見四周是母親的呼喚。
“鳳乖,醒醒啊快醒醒,娘求你了!”
接著鳳兒終於醒過來,醒來便打個冷顫,再是覺得頭痛欲裂,周身乏力,冷得要命,
冷的感覺真真切切,鳳兒清醒過些許,努力睜大眼睛,發現自己被挷在一荒廢茶棚子的柱子上,牛筋繩把上身固定得嚴嚴實實,兩只腳腕被繩子扯分開,固定於兩塊大石底,謝不懂在對面翹腿穩坐長條凳上,笑靨燦爛的看著她。
頭再暈,鳳兒也該察覺不對勁了,想張嘴問謝不懂究竟要做甚,舌頭卻打了卷,半天吐不出個囫圇字來。
“醒啦?口渴嗎?”
謝不懂還如往常言語綿軟,此刻鳳兒聽了卻如針尖刺入耳道。
不過她確是口渴的厲害,忍不住吞了幾口唾沫,驚恐又防備地瞪著他,瞪著他那雙和自己極像的眼睛。
她心中暗罵,就是這雙眼睛,直視時能莫名讓人放下一切戒備的眼睛,把自己拐進死胡同,喝了他的溫柔迷魂湯,信了他不愛自己身子的鬼話,願意聽他的,讓他帶自己偷溜出來,接著受困於此。
此人此番所為何事,鳳兒當即猜出幾分,定是為詭諜書或衛家的事,否則她一個技女而已,哪裡值得他大費周章。
謝不懂見她這驚恐模樣反而覺著可愛,起身挪過去,摘下腰間水囊,送到她嘴邊,細著嗓子問:“敢喝嗎?”
鳳兒仰起小臉,張開嘴巴示意他喂。
沒什麽不敢喝,若只是水,正好解渴,若是毒藥那更好,喝了一了百了,那樣他謝不懂想知道的事,不論是什麽,她都能爛透在她的死人肚子裡,反正諜人的歸宿大抵如此。
水囊中涼液入口冰冷,鳳兒沒等來料想中的穿腸之痛,舌頭的麻木卻消了,清清嗓子朝謝不懂大吼:“你要幹嘛?”
原本腦子清醒點後,她想過是否不要硬碰硬,好生求饒一通許能換來自由,轉念一想沒必要,他已經讓自己插翅難逃,便不會輕易放過,保不齊還有什麽折磨等著,不如來個痛快,即便死也死得痛快。
謝不懂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扶著腰笑道:“這還是你頭遭跟我發脾氣呢,真凶啊,是不是你對那白臉公子也這般凶,才把他氣得不願理你啊!這麽凶的娘子,誰敢要嘛!”
提到公子,鳳兒更羞憤,他早說過謝不懂看著不是好東西,明裡暗裡叫自己提防,她卻都當耳旁風。
日頭還沒升起,天邊剛泛魚肚青,天亮之後她還能否全須全尾見到公子,眼下都不好說了,再者道,她還有臉見他嗎。
“詭諜書在哪兒?”
謝不懂終於道出因由,證實了鳳兒的猜測,也讓她有了答對的話。
“詭什麽?”
“你少裝糊塗!”
見謝不懂收起笑面,鳳兒決定糊塗裝到死。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詭——諜——書!在哪兒,說!”
“書?找書你去書肆問啊,把我捆來作甚!”
不等她話音落下,謝不懂抬手狠捏她下巴,咬牙切齒道:“竟不知你嘴這麽硬!”
鳳兒用力甩頭也未能掙開,身上鬥篷不見了,她冷得直哆嗦,又因緊張嚇出了淚,趁機渾身抖著、閃著淚求饒:“不懂哥,我真的不知你說的那什麽書在哪兒,我們園子裡只有春宮圖野話本……”
還真能裝傻,謝不懂平日只覺這姑娘不精,不成想嘴還蠻嚴,果然是衛家人,有多會做密文,便有多會保密,直接問怕是問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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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過鼻子在鳳兒頸側深嗅一圈,熱氣呼在肌膚之上,卻讓鳳兒覺得更想打冷顫,斜眼偷瞄著他的臉,連眼下淚痣都寫著“危險”。
謝不懂破天荒地把唇貼上鳳兒脖頸,猝不及防狠咬一口下去!
鳳兒又痛又怕,慘叫出聲,惡狠狠盯著謝不懂,卻聽他放緩了語調說著:“昨晚你想做沒做成的事,現在辦了如何?”
至此鳳兒仍猜不到等待她的是什麽,還僥幸認為如果他要與自己歡好,那說不準有機會逃脫,男子在交合時意志最為薄弱,她定能找到突破。
謝不懂麻利扯光她下身,埋頭進股間用力吸著氣,拚命聞她下體味道,還發出幾聲沉醉似的悶哼,令鳳兒極度羞惱,可腳被繩子扯分開,想合攏腿又不成。
她自作聰明問了句:“你不是在吃藥,需禁房事嗎?”
“我沒說要親自動手。”
語畢他閃身稍作離開,再回來時,身邊多了黑漆漆的兩條大狗。鳳兒從沒見過那麽大的狗,黑妞賽虎已算體格大的,在它倆面前只能算小貓咪。
鳳兒怕狗,平時見了小狗娃子都繞道,這兩條龐然大犬亮著兩對寒綠眼睛盯著自己,嚇得她幾乎失禁,喊都喊不出來。
“被男人操的滋味想必妹子品過多次了,這被狗操還未經歷過吧?”
這下鳳兒徹底慌了陣腳,再無心與他周旋,死命扭身子掙脫,皆白費力氣,眼睜睜見謝不懂牽著狗越走越近,狗在她兩腿前尺把遠嗚嗚低鳴,舌頭甩著臭涎散著腥臊味,爪子左右來回搗騰,似十分焦急。
謝不懂拍拍一條狗的頭,寵溺摸著對鳳兒道:“看吧,它們急了,它們喜歡你。狗那話兒可是又細又長還帶鉤子的,爽是能讓你爽得,卻有可能掛在嫩穴肉上拔不出來,你說若真如此,哥該怎麽辦呢?”
鳳兒又氣又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使出吃奶勁兒吼他:“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謝不懂聲音忽而變得尖利,不陰不陽一陣笑後道:“你什麽時候告訴我詭諜書在哪兒,我就什麽時候殺了你,若不告訴我,我便讓這兩個畜生不停地操你,直到你願意開口為止,或操死為止。”
敢情橫豎都是一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