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阿菀……」
沙啞的聲音在耳畔低低地響起,覆在身上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屬於雄xin的炙熱的氣息,將原本已經染上了涼意的中秋夜晚薰染得溫度攀升,原本的些許涼意消失,使得瑩白的肌膚也慢慢地染上了玫瑰般的淺紅色。
很美麗的色澤。
更美麗的是她臉上那種想要隱忍卻又難受的神情,因為這樣的她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讓他格外地衝動,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往身下某一處彙集而去,瞬間劍拔弩張。
屬於男xin的修長秀頎的手指間帶著薄薄的繭,沿著她的小腿肚往上滑,直到探到她大腿內側,然後將她忍不住閉合的雙腿分開……
當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乍然而起時,她的身體緊繃起來,再也不復先前的柔軟順從,整個人僵硬在他懷裡,原本因為酒意而暈沉的腦袋也瞬間清醒了。
疼得酒醒什麼的,實在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你……」她瞪向他,不解氣地直接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留下了一排牙印。
「……沒關係,你咬吧。」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腰肢,親吻她冷汗涔涔的煞白的臉龐,不斷地安撫,忍著身下那股*的滋味,小聲地哄著她,不敢動彈。
阿菀拼命地吸著氣,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好像是子時一刻,或者是三刻……可惜沒能再早一點,就能和你一起賞月了。」他的聲音沙沙啞啞的,帶著幾分屬於男人的暗啞xin感,聽在耳朵裡,耳膜都要發軟了。
「然後賞到牀上來麼?」她的聲音依然不穩,但是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到她直白到大膽的話,他原本就染上了幾分暈紅的俊臉更紅了,眼睛卻亮得驚人,眼尾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激動呢,還是趕路回來沒有休息好之故。他輕輕地攬著她的腰,將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更緊,有些害羞地說,「反正、反正,我們總是要……」
經過這麼段時間的緩和,她終於感覺不那麼疼了,但是仍按著他,不讓他動,繼續用話題轉移那種痛苦:「剛回來,可去沐浴過了?」說著,她還趁機在他頸間嗅了下,沒有什麼汗臭味,只有屬於他身上的那種淡淡的沉香的味道,可見是清洗過了。
「自然是洗了,不過是洗冷水澡……」他可不敢渾身髒兮兮地就上牀,阿菀有多嬌氣,他是知道的,都會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再上牀抱她。
然後又被咬了一口,就聽她罵道:「洗什麼冷水澡,洗多了冷水對身體不好,你別以為現在年輕就能胡來!」
他馬上陪笑道:「那我以後不洗了……」
阿菀卻不說話了。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特別是在這種時候,說再多的話也沒法忽略身體傳來的異樣,還有他額間越來越多的汗水,忍耐已經瀕臨崩潰,撐得她脹脹的,又痛又麻,心裡忍不住有些害怕,甚至根本不敢低頭看一眼,就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情景。
「咳,阿菀,你今天……不會還想要和我談談人生吧?」他的聲音有些忐忑,覺得若是她說再來談談人生,他絕對要崩潰的,能陪她說了這些話,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
阿菀瞥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放鬆。她想,自己怎麼樣都比他年長,他什麼都不懂,與其讓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橫衝直撞傷了自己,不如儘量放鬆,早早結束便好。反正,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根本不會有什麼歡愉,早點結束早點好。
「阿菀……」發現她的放鬆,他心裡湧上狂喜,但是也不敢太過衝動傷了她,輕輕地撫著她的腰線,然後沉下了身體。
秋夜的風從碧紗窗吹了進來,青紗羅帳內被翻紅浪,很久以後才平息下來。
當一切平息後,阿菀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一般,又渴又累,只能徒勞地動了動手指頭,連翻個身都嫌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腦袋暈暈沉沉的,很快便陷入了半睡半醒間。
身後貼來的人,擁著她的腰,一只手覆到她胸前,手指輕輕地撚著那朵紅梅,帶著雄xin特有的魘足的聲音道:「累不累,我去打水給你清洗一下。」
半晌沒聽到她的聲音,不過他也沒在意,不心地為她拉好被子,又為她攏好那頭沾了些汗漬的青絲,方撩起牀帳下牀,又小心地掩好,就怕夜風進了帳子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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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靠牆邊的小方桌上點著一盞羊角宮燈,燈光並不算明亮,照在正在躬身拾起衣服的少年身體上,可以看到寬闊的肩膀上的璦昧的痕跡,然後被一件寬大的白色褻衣掩蓋住了。
守夜的丫鬟青環臉紅紅地低頭將準備好的熱水端進來,然後又低頭快步出去,將內室的槅扇掩上,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想到剛才屋子裡響起的那些璦昧的喘息聲,尷尬極了,心裡琢磨著,世子終於和郡主圓房了,以後是不是讓謝嬤嬤來守夜更好些?
「阿菀,阿菀,來,喝些水……」
阿菀已經快要睡著了,再次被叫醒時,就想要發火,直到清涼的水被渡了過來,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披散著頭髮,面容昳麗得在這樣的夜色中像個女豔鬼的少年擁著自己喂水,又懶得再發火,喝了水後繼續睡。
只是,雖然繼續睡,卻模模糊糊地知道,牀前的少年正在給她清理身體,當被清理到雙腿間的地方時,她下意識地想要夾緊,腰眼處被一只手稍稍用力按了下,讓她的身子又綿軟下來,根本使不出力氣,然後被擺成了一個羞恥的姿勢。
「衛烜……」她嘟噥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裡。」壓抑的男聲響起時,是軟柔的吻落到了她的臉上。
不知怎麼地,這吻讓她安靜下來,彷彿感覺到那吻中的克制的憐惜與複雜的情感,讓她莫名地心頭有些發酸。
衛烜為她清理好身體時,特地檢查了下,發現雖然他極力克制了,但這個嬌氣的人還是被傷著,那處有些紅腫破皮,彷彿要滴血一般,只得找提前準備好的藥給她塗抹,再小心地給她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綢緞寢衣。
蹙起的眉頭終於舒緩了許多,她縮了下腦袋,繼續睡得香甜,整個人陷在深色的被褥間,只露出一張嬌花似的小臉,看起來真是嬌氣得不行。
她嬌氣的時候,如同最易碎的琉璃娃娃,不小心就會被一點外力摧毀;但是當她堅強的時候,卻又如同蒲草一般柔韌,風雨難折。
同樣將自己隨便清理一遍後,他也上了牀,將已經入睡的人抱到懷裡,嗅聞著她身上的氣息,身心都浮現一種滿足感。
他終於得到她了!
帶著這樣的滿足的感歎,他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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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來,不僅是頭痛,還有全身都痛。
阿菀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宿醉之人了,腦袋脹脹的難受,身體也疲憊不堪,特別是腰間和綿軟的雙腿,幾乎無法動彈,讓她以為自己這是去攀山越嶺了百里一樣。
覆在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慢慢地睜開眼睛來,光線有些昏暗,呆滯了一會兒,才伸手慢慢地撐起身,撩開了羅帳。
明亮的光線傾泄而入,證明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晚了。
阿菀看了一眼窗外那株桃樹,實在是撐不住了,又倒回了牀裡,將被子拽過頭繼續睡。
睡得迷迷糊糊間,隱約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雖然壓低了聲音,還是聽出了那一男一女的對話聲,腦子裡還在想著這兩個聲音好熟悉時,牀邊便陷了進去,有人坐在了那裡。
「阿菀,先起來吃些東西再睡。」
阿菀背對著他,沒理他,眼睛閉著。
然後她的身體被人抱了起來,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穿著一襲赭紅色刻絲錦袍的少年,烏鴉鴉的長髮被一個奢華的金冠高高束起,有幾縷垂落到他胸前,赭紅色與黑色相得益彰,襯得那張俊顏有種凝重的美,也看得她一陣眼暈。
看到他時,昨晚的記憶終於紛紛歸籠,也想起了自己此時為何還賴在牀上。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對他才好,只好板起臉,儘量讓自己不那麼尷尬羞恥,畢竟,他們是夫妻,她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
所以,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就是有些不知所措。
見她板著臉,他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神情歡愉,低頭用自己的臉貼住她的臉,柔聲道:「可是餓了?先吃些東西再睡,等你養好精神……」他的聲音頓了下,到底沒有再說,省得她要咬人。
阿菀對他的瞭解,自然知道他未完的話是什麼,當下決定不理會,問道:「什麼時辰了?」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巳時末了。」
阿菀呆了一下,那不就是快要到中午了?她就算身體不好,也從來沒有睡這麼晚過,豈不是讓人知道他們昨晚幹了什麼了麼?該慶倖的是早上不用去給瑞王妃請安麼?
也因為太晚了,所以衛烜擔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方才會強行將她叫起來吃些東西裹腹。
衛烜拿來了她的衣服,要給她穿上時,誰知道阿菀自己卻接了手,「我自己來。」她有些不自在地說。
衛烜笑道:「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了?幫你穿衣服也無甚要緊。」
阿菀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最後只能由得他殷勤地伺候自己更衣。
等她打理好後,衛烜直接將她抱起,抱到了臨窗的炕上,拉了下炕邊的鵝黃色絲絛,一陣清脆的叮鈴聲響起,很快便見路雲捧著一個食盒進來,將食盒打開後,裡面有一碗煮得糯糯的小米粥和幾碟子清爽可口的小菜,一一擺到了炕桌上。
阿菀也感覺到餓了,當下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雖然很餓,但她吃得很慢,一舉一動十分的優雅,如同一副寫意的畫般。
他坐在旁邊,神情愉悅,眉眼含笑,眼睛卻一刻都沒離她的身子,看得她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一般,稍稍動一下,這條蛇就要撲上來死纏著她,至死方休。
這種感覺實在是恐怖,讓她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總覺得,好像昨晚的事情成後,放出了一條毒蛇,將會用他獨特的方式,將她鎖困於他的世界中,直纏得她窒息也不甘休。
「你進宮了?」
「嗯,去給皇祖母和皇伯父請安後,就回來了,沒想到你還在睡。」他聲音溫溫和和的。
阿菀筷子頓了下,又繼續夾起了一片炒得嫩嫩的山筍,就著糯香的粥吃了。
吃了個八分飽後,便讓丫鬟進來收拾,她也漱了口,然後便想起身。
「做什麼?」衛烜探手過來,直接將她抱到懷裡。
「想走走消食。」阿菀淡定地道。
衛烜見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忍不住皺眉,說道:「你還能走麼?」
然後她怒目而視。
他的眼睛染上了笑意,摸了下她的臉,輕輕地拑住她的下巴,迫得她與他四目相對,然後發現她的視線又有些閃躲,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到底怎麼了?
心裡像住著一條不安份的毒蛇一般就要兇悍的纏緊獵物,但他卻一臉和顏悅色地問:「要不要繼續睡?」
「還是想走走,吃飽了就坐著躺著,會有肚腩的。」阿菀繼續道。
衛烜忍不住噗的一聲笑起來,大掌覆到她的平坦的肚子上,說道:「沒關係,有點肉才好摸。」又被她掐了。
沒理會她的抗議,衛烜還是半推半就地將她抱回牀上,自己也順勢脫了外袍躺到牀上,和她臉貼著臉,彼此的氣息親昵地交纏在一起。
然後她又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就著昏暗的光線,恰好看到他微微染上了薄暈的臉。
這下子,阿菀再也顧不得心裡的異樣,義正辭嚴地道:「不行,我的身體還疼著。」
「哪裡疼?」他含著她的耳垂問。
見他明知故問,阿菀心裡又羞又氣,就要捶他時,他又道:「要不要繼續上藥。」
「……不用。」
「可我想你快點好。」他的聲音有些像撒嬌一樣,為了那些歡愉的享受,根本不顧及自己男人的臉面。
「……」
果然是飽暖思那啥東西,她咬牙切齒,狠狠地掐著他的腰間的一塊軟肉,怒道:「你夠了,要不是你昨晚一直放縱下去,我會傷著麼?都叫你……」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
昨晚可不只是一次,而是三次!今天她還能在中午時醒來,簡直是奇跡!而且,雖然她沒好意思看,但也能感覺到那東西的份量,才會讓她這般辛苦,想到他還是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之時,阿菀心裡暗暗叫苦,不知道以後怎麼辦才好。
衛烜卻笑起來,發現她又恢復正常了,心裡十分歡喜,將她摁在懷裡仔仔細細地親吻了一遍,啞聲道:「我念了很久了……」他想念了兩輩子了,所以不能怪他一不小心激動時放縱了些。
阿菀不想和他說這種東西,便轉移了話題,「這次沒受傷吧?」
他拉著她的柔軟無骨似的手指慢慢地把玩著,「你昨晚不是確認過了麼?」想到昨晚那種情況下,差點又要來一次談談人生,他也要崩潰了,雖不知道其他夫妻在牀上是怎麼樣的,但他可以肯定,絕對沒有像他們這樣的。
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阿菀忍不住有些臉紅,說道:「我醉了嘛。」她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的酒量這麼差,不過是幾杯桂花酒就能醉了,或者是瑞王妃釀的桂花酒的度數與以往的不同吧。
「以後別喝酒了。」他委婉地說道,別人喝酒絕對沒有像她一樣愛作怪的,原本以為可以趁她喝酒時為所欲為,可她就是不配合,讓他差點要崩潰。
阿菀看了他一眼,說道:「再說吧。」以後他想要幹壞事時,她就喝酒鬧他。
衛烜勾住她的下巴就親。
擦槍走火之前,阿菀伸手擋住他的臉,又繼續問他這次的離京之事,自然不用問得太深,她也知道這時代男人在外面幹事,女人最好不要剜根究底,像衛烜這般什麼都和她交底的男人恐怕世間只有他一個吧。阿菀只是想要確認其中的危險xin。
「還好,並沒有什麼危險,我帶了人,路平他們的武功都不錯。」他邊親她邊道:「以後就要不太平了。」
這個不太平指的是什麼?朝堂上的,還是邊境上的?
他又摸摸她的腦袋,「不用擔心,我總會護你周全,無論我在哪裡,都會帶著你。」
阿菀抬頭看他,突然發現即便他心裡住著一頭野獸,讓他充滿了危險xin,還是忍不住會信任他,對他心軟。
想罷,她終於回應他溫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