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他在家嗎？我們剛纔……動靜也不小，怎麼沒看到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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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開門聲，二人同時轉頭，朝門口看去……
霍澤之牽着睡眼惺忪的小沐，正踏進門。
似乎沒料到家裏還有別人，見客廳燈開着，他自然地進門，一邊換鞋一邊笑着說，“小沐昨晚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早，一醒來找不到你，就鬧起小脾氣來，哭着喊着非要回家找媽咪！我哄不好，就帶他回來了！”
說完，好一會兒沒聽到暮湘的迴應，他才擡起頭，朝客廳裏掃視過去。
只一眼，他的目光便凝固住，聚焦在一樓臥房門口的兩人身上。
暮湘穿着睡裙，面色潮紅，髮絲微亂，眼神閃躲着，做了虧心事似的，不敢和他對視。
而，在她身側站着的，是那個他做夢都不會忘的男人，那個害他有家不能歸，流落他鄉的男人。
厲寒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襯衫和褲子，但經過一夜的蹂躪，襯衫早就皺的沒了樣子，靠近領口的幾顆釦子，都敞開着。
而且，他的手，包着厚厚的紗布，而暮湘的手裏正好提着一個醫藥箱。
看他們二人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對於昨晚這座房子裏發生的事浮想聯翩。
霍澤之也只愣了兩秒，面色便恢復如常。
他抱起還處在迷糊狀態的小沐，一言不發，朝樓上的兒童房走去。
厲寒目光如矩地看向暮湘，語氣陰沉地仿若寒冰，“暮湘，你別告訴我，你的男人是他！”
暮湘有些心虛，但大部分都是對霍澤之的。
聽到厲寒帶着斥責口吻的話，她內心一陣無語，甚至開始後悔，昨晚就不該一時心軟帶他回來！
五年了，她以爲他會改變，看來，還是對他抱有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無論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他總是拋不下自以爲是的霸道，總是認不清現實——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逆來順受的暮湘，而他，也不再是那個她無條件深愛的男人！
擡起頭，目光坦然地向他看去，語調帶着明顯的嘲諷意味，“厲總，你怕不是搞錯了吧！我男人是誰，和你有關係嗎？！你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來質問我？！”
“我……”厚厚紗布下的手緊捏成拳，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
是啊，他確實沒有名正言順的立場去說什麼！
但，憑什麼會是霍澤之？！爲什麼偏偏是霍澤之？
糾結了片刻，他放輕了語氣，勸告似的說，“湘湘！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我是真心從爲你好的角度出發，奉勸你一句，霍澤之不是一個好的歸宿！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另嫁他人，我自知沒有權利過多插手，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
他說的越多，暮湘越是覺得煩躁和無語。
絲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她冷冷地頂回去，“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澤之待我好，待我和他的孩子好！他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你說他不是一個好歸宿，那誰是？你嗎？！”
“我……”厲寒的眸光黯下來，漆黑的瞳仁裏深情氾濫，彷彿一個巨大的漩渦，看得暮湘莫名發慌，“如果，你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
她別開眼睛，冷笑一聲，“我一直以爲厲總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有這麼蠢的時候！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可能，別再癡人說夢了！”
“湘湘……”
“厲總，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也看到了，我老公和孩子回來了，倘若你繼續待下去，我怕他們會不高興！所以，請你馬上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態度決絕，他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想繼續惹她不高興，最終，還是不情願地邁腿，朝大門走了過去。
臨出門之前，他停住腳，回頭，用一種暮湘從未見過的複雜眼神向她看來，語氣軟化都近乎祈求，“湘湘，你信我，霍澤之他……”
“厲總！”暮湘緊緊捏住醫藥箱的提手，勉強撐着，不讓自己發抖，“我稱呼你一聲厲總，說明我還對你保有最後一份尊重！希望，你不要再說任何對我丈夫不利的話！他的爲人我很清楚，他正直、溫柔，有責任心！我和他是夫妻，你對他的任何污衊和侮辱，我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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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話，是完全把自己和霍澤之當成了一個整體。
這樣的認知，讓厲寒的心更是疼到抽搐，他忍不住擡起包着紗布的右手，捂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轉身要走，可終是放不下，又停住腳，卻沒再回身，只輕飄飄地拋下一句，“我不知道這五年，你和他在英國發生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你對他的瞭解究竟有多少！但，湘湘，我沒騙你，霍澤之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最好對他……提防一些！”
說完，不再逗留，他邁動長腿，走出了房門。
霍澤之強壓下心裏的感情翻涌，將小沐再次哄睡之後，才下樓。
樓下已經沒有厲寒的影子，只剩暮湘自己沉默着坐在沙發上。
茶几旁，破碎玻璃杯的遺體還沒收拾，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上，還沾着斑駁的血漬。
他走過去，在沙發的另外一端坐下，語調溫柔一如往昔，“湘湘，你有什麼要跟我解釋一下嗎？！”
暮湘垂着頭，沒有立刻迴應。
他也不着急，頗有耐心地等着。
幾分鐘之後，暮湘伸手將垂在臉頰旁邊的碎髮，往耳後一別，下了好大決心似的，小聲說，“昨晚，他意識不清倒到路邊，我不忍心……見死不救，所以，把他扛回來……”7K妏斆
“他倒在路邊？！”霍澤之語氣很輕，但挑起眉映射出他的懷疑，“他這樣身份的人，倒在路邊居然會沒人管？！”
“嗯！”暮湘點點頭，“當時已經很晚，四周確實沒有其他人了！”
沉默片刻，霍澤之又問，“他喝醉了？！”
“好像……不是！沒聞到有酒氣……”
“那就更蹊蹺了！堂堂厲氏總裁，身邊一個隨從都沒有，深更半夜，沒有醉酒，卻倒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