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都知道
考慮到考官帶病上崗,考生憋住了立即補考的衝動。抱著何樂樂去浴室沖洗了一番後,黎以權沒有再把她放回客房,而是抱回了自己的主臥。
之前怕嚇跑她,怕她躲著他,他耐著性子慢慢來,但現在既然跨出了這一步,他自然也不會再避諱什麼。
「 再睡一會兒吧。」
「嗯。」
閉上雙目,聽著他離去的輕微腳步聲,直到房門關上何樂樂才睜開眼看著乳白色的房門。
她和L……
對了,今天週六了吧?她的包呢?
「L?」躲在門後,何樂樂伸出小腦袋望著黎以權,「我、我的衣服呢?」
黎以權笑笑,擦了擦手,走進臥室揉揉她的頭,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給她。
紅著臉換好寬大的睡衣,何樂樂到客廳找到了布包卻沒看到手機,一問之下才知道手機落在了翎羽家。
「翎羽,早上曾阿姨有給我電話嗎?」週末是練劍的日子,她上次說了這周還去的。
「呃,你手機沒電了,我沒充。」
「開心,我和我媽說過了,你不舒服這兩天就不用去練劍了,她還要你好好休息。」廚房的L插了一句。
何樂樂一聽,又跟任翎羽說了幾句後才掛上座機。
在電話旁呆坐了一會兒,何樂樂猶豫地走向廚房。溫柔、俊美、英挺、儀表堂堂、出類拔萃、事業有成還……廚意精湛。這樣的男人簡直就像是上帝為女人量身定做的禮物,最美好的禮物。不……是獎勵吧,是給一個足夠美好的女人的獎勵。
很明顯,自己並不是那個有資格獲取獎勵的女人,她只是……在上帝頒獎途中幸運地觸摸了一下獎品。
見黎以權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往陶罐裡放食材,她不禁有些好奇。
「在做什麼?煲湯嗎?」何樂樂湊到他手邊看看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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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樂原地轉身。
「呵呵……」伸臂將她攬在身前,黎以權笑得無比愜意。「這麼嚴格?補考前都不讓看學習資料?」
何樂樂怪異地望著他的笑臉,無言以對。
吻吻她的額,「再躺一會兒吧,湯還沒好。」
「L……繆斯、你……」她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擔心我?」
何樂樂搖搖頭。以L的技術和習慣,除非抓現場,否則在事後取得證據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她並不擔心繆斯會找到L,她不安的是……「你、為什麼要入侵繆斯?」因為她嗎?
「受人之托。」黎以權答道。
真的?何樂樂沒有再問。
吃完午飯,何樂樂提出要回翎羽那兒,黎以權沒說什麼,帶她買了一套衣服後就驅車前往任翎羽家。
「L,早上的事……」
「當做沒發生過?」
何樂樂低著頭,「我、我真的不適合你。」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而我也回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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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長時間的沈默。車內的歌聲依舊清幽悅耳,但聽上去卻那樣遙遠陌生。曾經的她,現在的她……
「L,你曾為繆斯的深藍公寓擬過一份管理員合同,記得嗎?」這種勞務合同一般都是人力資源部門擬定,會單獨讓他擬,又是那樣的工作性質,她相信他一定有印象。
將車停在路邊,黎以權握住何樂樂攥緊的拳頭。「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
「你、你知道?你知道我──」
「7月13日,你簽了合同,14日進入深藍,10月16日離開。」
隨著他的話語,她渾身冰凍。
「呵……原來你都知道,那,呵呵,我還以為……哈哈,我就說嘛!」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他知道她有多髒,他知道她根本配不上她,他原來……是看到她人盡可夫想要跟她做炮友嗎?她還自作多情自尋煩惱自以為事──「早說嘛,嚇我大跳,哈哈!」
聽著她的笑聲,黎以權扳過她痛哭著的小臉,深深地吻了上去。「你再胡思亂想,我就在這裡抱你。」
「……」
「我什麼都知道,但所有的一切只會讓我更想保護你,彌補你,疼你,傾我所有去愛你。無論你曾經歷過什麼,沒有一件事會成為我愛你的阻礙。我愛的,是陪伴了我三年的開心,是我眼前的何樂樂!是我黎以權……惟一的女人。」
「L……」她不想哭、不想……四個月來,她已經哭了太多太多次,可是,「L……」
最後一次,容她最後再哭一次。
抱著痛哭失聲的何樂樂,黎以權一刻不停地輕撫著她的長髮。
「對不起,」流乾淚,何樂樂推開黎以權,命令自己拋開無恥的貪婪,「謝謝你愛我,但是我已經有了不能離開的人,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是不能,還是不願?」
「不管是不能還是不願,結果並沒有區別不是嗎?」
「如果是『不能』,我給你能的理由,如果是『不願』……我等到你願。」
「L!」
黎以權重新發動車開進任翎羽家的小區,冷冷地瞥了眼小區門口的幾個人影,帶著何樂樂回到任翎羽家中。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等會可能會有幾個不速之客過來,很抱歉打擾到你們。」
「呃……是、是申屠監製和、和季董他們?」
「是,應該,還不止他們。」
「啊!哎呀!今天翎羽表姑媽過生日我怎麼給忘了!不好意思啊!這個,我們得趕快走了,翎羽招待好客人啊!翎羽他爸,走走走!」
半個小時後,深藍業主五缺一,相繼到達。
作家的話:
週三小爆料:
保鏢:我真的是個打醬油的。
六人的年齡排序,這個其實在橙汁妹子的帖子裡有提到大部門,從大到小是 牧惟 申屠 阮麟 季節 黎以權 泰之修。
☆、(11鮮幣)第268章 何去何從
當申屠默進門時,何樂樂下意識擋在了任翎羽身前,申屠默瞥了眼一臉戒備警惕的何樂樂,眸光一轉就望向沙發上翹著腿喝茶的黎以權。
「請。」黎以權抬手示意。
「L?」申屠默皺眉。
申屠默此言一出,先他一步到達的季節、阮麟神色微動,秦之修則是一臉如常。
何樂樂如臨大敵,可沒等她開口,黎以權已經點了點頭,放下了茶杯。
「開心、小羽,我想和這幾位聊聊,你們可以先回一下房間嗎?」黎以權微笑道。
「我可沒興趣。」阮麟站起身,「樂樂,我們走。」
「阮先生,深藍管理員的勞務合同是我擬定的,我以為你會有興趣和我討論一下合同內容。」黎以權道。
阮麟駭然,高大的身軀頓時僵硬如鐵,再一望何樂樂有些茫然的表情,他咬咬牙根坐了下來。
申屠默冷哼一聲,盯著何樂樂。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他只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操到再也哭不出一滴淚!
「過來。」
何樂樂恐懼地後退一步,直接撞到身後的任翎羽身上。
「申屠!你嚇到她了!」季節不滿道。
申屠默面不改色目不斜移直直地朝何樂樂走去,一時間坐著的四男立刻站起大步邁向兩人間,任翎羽更是一把把何樂樂扒到身後。
「入侵繆斯的是我,你沒理由找樂樂的麻煩!這裡是我家,不歡迎你,請你出去!」任翎羽喝道。
何樂樂連忙阻止任翎羽,好一番勸才把翎羽推進臥室,可緊接著她也被黎以權按著雙肩推進了房。
「別擔心,我永遠不會讓你為難。」黎以權柔聲道。
片刻後,五個男人終於安靜地坐了下來。
「似乎……還差一位?」黎以權一一掠過四人的臉。四人神色各異,申屠默渾身充斥著噬血的陰鬱,阮麟不時瞥著走廊臥室的方向,完美的俊顏上難掩不安與痛苦,相對而言季節和秦之修則要平靜許多。
黎以權溫和地笑著,「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樂樂的世界中。」
一句話,讓季節和秦之修也瞬間變了臉。
「你以為你是誰?」季節搶先開口。
「你找死!」阮麟怒喝。
何樂樂聽到動靜當即衝了出來,阮麟一見何樂樂,剛剛怒漲的氣勢轉瞬間消彌的只剩自我怨怒。
「沒事,放心,不要偷聽。」黎以權耐心地交待道。
何樂樂猶豫地望了眼沙發上的眾男,在黎以權安撫的目光下退進了臥室。
「你們大可不必生氣,因為你們──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格!」黎以權眼神凌厲地掃著眾男,「阮先生,首先是你,你很清楚你在樂樂的生命裡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你對樂樂所做的,死不足惜!」
阮麟面無血色,黎以權的話語字字剜心,可他……無從反駁!
樂樂……樂樂……
「季先生,我雖然並不清楚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誤會的,但很明顯,你從頭到尾選擇了隱瞞。此外,你很清楚,樂樂對你,並沒有絲毫的愛意。這樣的你,強留在她身邊,除了阻礙她獲得幸福,還有其他意義嗎?」
「你管的太多了!」
無視季節受傷猛獸般的眼神,黎以權望向秦之修,語氣越發輕柔,「秦先生,客觀點說,你縱然值得同情,但你要她犧牲一生來填補你的傷口嗎?那她的傷口呢?眼睜睜看著她笑著給你溫暖,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痛苦哀號嗎?請不要自欺欺人,你只會成為她的負累,包括,你能給她的。」
秦之修有些困惑地回望黎以權,但很快,困惑化為沈思。
「至於你,申屠默,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繆斯的法律顧問,當然,你也不會希望我再擔任這個職務。呵……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不問自取,看到了許多精彩的內容,我相信不少人會對這些資料感興趣。」黎以權頓了頓,瞅著眼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申屠默。「出於多年的瞭解,我並不想與你為敵,除非──必要。」
冷硬地吐出最後兩個字,黎以權面色冷了下來。
「請慎重考慮我的提議──遠離你們不該觸碰的人。」
遠離……
遠離她……
遠離何樂樂……離多遠?一步夠嗎?不再觸碰?再也摸不到她的小臉、親吻不到她的唇、再也不能抱她?
心臟如同在冷凍後被人攥成一撮粉碎的殘渣──
「你並沒有告訴她合同的真相,為什麼?」季節盡力維持著最後一點驕傲。
「……她不想恨任何人,我也不想給她恨任何人的理由。」
「呵……」季節突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直到違和的淚水洶湧而下笑聲也沒有絲毫減弱。
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他遇到了一個──以「她」為思考原點的男人!
「季節?」
身後臥室門響的剎那,季節站起身,「申屠,算我求你,不管她又哪裡惹到了你,放過她,無論如何,她是我惟一真正愛過的女人。」
說完,季節走向房門。阮麟隨後緩緩起身,目光有些渾濁的他卻不是走向大門而是走向何樂樂所在的臥室。
聽到季節放縱又怪異的笑聲,何樂樂終究放心不下,偷偷開了門卻沒有走出去,結果就看見阮麟突然走了過來,推開門低頭凝望著她。
「阮麟,怎麼了?」
看著她關切的小臉,阮麟狠狠擁住她掠奪了她口中每一滴津液,吸乾了她肺中最後一絲氧氣,吻到她窒息地胸口火燒一般疼痛,疼地忍不住哭哼出聲,他才不捨的放開她。
「對不起……再見。」
「嗯?」
再次輕吻她紅腫的小嘴,阮麟抵著她的額頭,「我愛你,別恨我。」
沒等她有所反應,阮麟轉身越過停在門口的季節走了出去。
何樂樂樂走出房門,不解、擔心、恐懼……
「你們……」
「抱歉,我做不到。」秦之修也站了起來走到何樂樂身邊,「就算強留在她身邊會讓她痛苦,我會陪她一起痛,因為……我若因為離開她而死掉,她也不會幸福。」
秦之修的一番話聽得何樂樂更加糊塗!L跟他們說了什麼?什麼離開她?什麼死掉?
「人和人和人之間……」
放在牆角茶几上衝電的手機突然響起。何樂樂走過去看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何樂樂,請問──」
「何樂樂?呵呵……還是何歡好聽一點。」
「……」
「怎麼?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可是你──」
吱──砰!
刺耳的剎車聲和金屬碰撞聲從樓下傳來,本就在窗邊的何樂樂反射性低頭望去──
「阮麟!」
第269章 人生如戲
他錯了。
他看準了阮麟的負疚、看準了季節的不自信,但錯估了……他們對她的用情之深。面對這樣的感情,她不可能──
黎以權壓下所有的憤怒,望向秦之修懷中的何樂樂。
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該死的不可能!四個月、四個月的時間,他比他們早了三年,多了三年的時間,卻生生晚了四個月!
「妮子啊,案子上小心謹慎是好事,可感情上你要是太小心了……一旦錯過點什麼,可能會沒有機會挽回哦!」
知子……莫若母。
阮凌和宗介然從病房中走了出來,何樂樂立刻從秦之修懷中走了過去。
「阮麟怎麼樣了?」
「……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被你玩死的。」宗介然沖何樂樂搖搖頭,轉身離去。
「宗醫生!」什麼玩死?不是沒有外傷嗎?難道──
「我哥沒事。」阮凌攔下何樂樂,低頭看著她──這個讓哥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流淚的女人,縱然千般理論在大腦,他卻無法說出任何其他的話。
「我哥有話對你說。」
聽到阮麟沒事,何樂樂總算鬆了口氣,「那我進去看看他。」
何樂樂剛要開門,倚在門旁的季節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了?」何樂樂問道。
季節深深凝視著她略帶愁容的小臉,「我……等你出來。」
何樂樂伸手揉了揉他蹙起的眉心,很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他和秦之修,最後望了眼不遠處默然靜坐在牆邊的黎以權和申屠默。
L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等我。」沖季節和秦之修說了一句,何樂樂開門進了病房。
申屠默皺眉,黎以權苦笑。
病房裡,護士正調整著病牀,阮麟垂著眸安靜地坐著,除了臉上沒什麼血色外看不出有太大的問題。
「沒事吧?」
阮麟搖搖頭。
「怎麼剛起步就開那麼快?小區裡很多小孩子到處跑的。」何樂樂忍不住責備道。她當時在樓上看得很清楚,剎車印旁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坐在地上,很明顯阮麟是為了躲孩子才衝上了矮花壇撞到了圍牆上。
阮麟抬眸。
撞上牆的一瞬間,他想過死亡。如果就這麼死了,那麼她知道真相後還會恨他嗎?會不會希望他活過來再殺他一次?她會為他哭嗎?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嗎?
會嗎?
帶著這些問題醒來時,他只知道──他不想死。縱然會被她憎恨、縱然再也無法擁抱她、親吻她,他也想活著。活著接受她的恨,窮盡一生……做他可以為她做的一切。
「護士小姐,請你們先出去一下。」
何樂樂看到阮麟讓護士出去,連忙看了看他週身,「沒關係嗎?不需要護士一直照看嗎?」
「樂樂。」
「嗯?」
「我愛你。」
何樂樂微愣,有點羞澀有點無奈地晲了眼他的俊臉,「幹嘛啊,大難不死變這麼肉麻?好好休息吧,牀的遙控呢?」
「公寓的管理員……並不需要出賣身體。」
何樂樂找遙控的身體頓時僵住,「……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以為你是翟飛雲給我們找的『通房丫頭』。」
「……」難道不是嗎?
「『通房丫頭』只是一個玩笑,而我……」阮麟自嘲地苦笑,「我當了真,他們看我碰了你,也,以為你就是了。」
玩、玩笑?
熱,好熱。血液彷彿沸水般從胸口湧向四肢百骸,皮膚灼熱地猶如下一秒便會融化。
何樂樂僵硬地扯扯嘴角,「你、你是說,我應該只是一個正常的公寓管理員,卻、卻因為一個玩笑,做了三個月的公用技女?」
阮麟攥緊雙拳。
「呵……原來、是這樣……哈哈……我、我就說,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哈哈哈……」
「樂樂──」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何樂樂陡然寒下眼眉。
「你、差點被綁架那天。」
「那天……在警局外,牧惟留下你後告訴你的?」所以他從那天開始就失了蹤,之後便一直反常?
「是。」
「牧惟、季節……呵呵……」那麼秦之修、申屠默呢?他們又知道嗎?如果知道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何樂樂瘋狂回憶著,四個多月的記憶飛速倒流,一切回到她住進公寓的第一天!
「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利嗎?你當錢那麼好賺?」
第二天:
「你說你要辭職?可以啊──根據合同,未滿三個月辭職需賠償違約金十萬元。」
「你知道……古代對私逃的奴隸是怎麼處置的嗎?」
「門口有我的包裹,麻煩你幫我去拿一下。」
申屠默!
何樂樂轉身走向房門。
阮麟鬆開右手緊攥的拳頭,捂上自己的雙眼,任悔痛的淚水溢出手掌。
「樂樂……」
何樂樂帶上房門,望了眼喊她的季節,側身避過他的身體走到申屠默身前。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並不是什麼『通房丫頭』,對嗎?」
申屠默微微仰頭看向身前單薄的小女人,閉合的薄唇沒有絲毫開啟的趨勢。
「呵……」何樂樂轉頭,「修,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開心!」黎以權上前擁住她的肩,卻被她一把推開。
「你是最清楚合約內容的人,那麼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一切的?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被他們玩了三個月,又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開心,我……」
「樂樂!」秦之修腳下微動。
「你別過來!」何樂樂厲聲道。
好一會兒,何樂樂的表情慢慢平復下來,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呵……對不起,我怪你們幹什麼。」
輕輕移動雙腳,掉轉身體的方向,望著前方走廊上呆愣的幾位醫護人員,何樂樂笑了笑,「呵呵……是我蠢。」
邁步──軟倒,一身滾燙。
「開心!」「樂樂!」
三個小時後。
「宗醫生?我、我為什麼會躺著?阮麟呢?阮麟他沒事吧?」
宗介然看著何樂樂一時傻了眼,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後,叫了人進來推她去檢查。
「檢查什麼?宗醫生,到底怎麼回事?」一出門,何樂樂就見季節他們都在門外,就連剛剛車禍被送過來的阮麟也在,不禁詫異又驚喜,「阮麟你沒事?」
「……」「……」「……」「……」「……」
「心因性失憶症。」宗介然言簡意賅道。
作家的話:
因為失憶這玩意是天雷,所以江山一般不用這招,這是第一次,因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10鮮幣)第270章 放得下嗎
心因性失憶症,一種選擇性反常遺忘現象,多見於患者對新近突發的重大心理創傷無法承受時,出於自我保護的心理防衛而產生的部分性選擇性遺忘,或暫時性將記憶解離,使其不出現在意識中。
樂樂的情況屬於心因性失憶症中的局部性失憶,她……忘了阮麟進醫院後發生的一切。
猶如誤入他人夢境的遊魂,季節無神地站在門口,看著何樂樂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她回來了。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整天了,他卻沒有任何真實感。
他們把她帶了回來。
回到這個埋葬她純潔的公寓,這個曾帶給她無數痛苦的公寓!
會下地獄吧?
他們這群雜碎。
「季節?餓了?快好了,那,幫我端過去一下。」何樂樂順手就把盛好的菜盤遞向他,然後探頭衝著客廳的方向,「修!準備吃飯了哦!」
最後把湯盛出來,大份讓季節端到餐廳,小份何樂樂小心地端到托盤上,「季節,修,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說完,何樂樂便端著飯菜走向電梯。
剛到三樓,何樂樂口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
將托盤放到餐桌上,何樂樂先接了電話,「翎羽,怎麼了?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樂樂,你……以後也住在那了嗎?」
「……不會,等阮麟沒事了我就會再找地方住了。」
「哦,那、他還好嗎?」
何樂樂看了眼從臥室走出的阮麟,壓低音量,「我先吃飯了,等會給你回電話。」
收起電話,何樂樂上前摸了摸阮麟冒著胡茬的下巴,看著他充血紅腫的眼睛,柔聲道,「還想睡嗎?那先吃飯。」
阮麟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默默地點點頭。
望著阮麟毫無精神的模樣,何樂樂在心中輕歎了口氣。
她回來了。
回到了她好不容易擺脫的地方,這個對她而言,曾經的地獄。
因為阮麟。
昨天在醫院醒來後就被一群醫生護士推去做檢查,一堆檢查下來卻說她風寒感冒要她注意吃藥休息,她的確是渾身酸痛加頭痛,於是收好了醫生開的藥。之後去看阮麟,就見一病房的男人全都孤魂野鬼般坐著、站著,想著中午發生的事情,她把L叫了出來。
「L,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她問L。
「……跟他們說,他們多了一個情敵。」
「L!我們真的──」她無力。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忘了?我很有耐心的。」
「可是──」可是真的不值得啊!
「你討厭我?」
「我……」
「如果他們主動離開你,你放得下嗎?」
「……」當L問出那個問題時,她以為自己能很輕鬆地說出「當然」,因為他們主動離開不是她一直等待著的必然會發生的事嗎?可為什麼、為什麼她直面這個問題時,卻會揪心的疼?
「你放不下他們,但可以放下我……對嗎?」
「L!」
「沒關係,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為難。你不想離開他們……我便等。」
L走了,就那麼苦笑著轉身走了。
她放得下他嗎?放得下嗎?
可是放不下又能如何?他不屬於她,如同……他們也一樣。
被愛是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她很清楚,所以絕不奢望,但在他們還無條件給予時,她會……好好珍惜。
宗介然說阮麟車禍後出了點適應性問題,身體上沒有大礙,但心理、情緒需要一段時間平復。所以當阮麟堅決要出院時,她陪他回了公寓。
不再是公寓管理員,不再對他們有什麼義務,她只是個……暫時被愛著的女人。
昨天一夜,阮麟時不時地抽搐、莫名地無聲流淚,嚇得她一晚上不敢閉眼,折騰到清晨她才想到哼歌給他聽,他才算安穩地睡了幾個小時,下午他一直躺在牀上,但看樣子應該也沒睡著。
「吃飽了?再睡會兒嗎?」見阮麟放下碗筷,她便問道。
阮麟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作為一個有著十年心理疾病的人,她很清楚身心失控的無力感和痛苦,「再睡會兒吧,我陪你。」
何樂樂本想著把阮麟哄睡了她再下樓吃飯的,然而隨著自己的氣息不斷流出喉嚨,看到他疲倦的俊臉漸漸舒緩放鬆,一夜未眠的她也沈沈地睡了過去。
沒多久,阮麟再次從抽搐中醒來,看到懷中的女人沈睡的模樣,痛苦卻爬滿他的面容。
他在……等待宣判。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以她的情況,快的話,應該一兩天內就能恢復記憶,當然,也可能更久。如果你們現在再刺激她一次,她也有可能立刻恢復記憶,不過我不建議你們這麼做。連她這麼有韌性的女孩都要靠失憶來逃避痛苦,說明這件事的確是超過了她能負荷的極限。你們……自求多福吧。」昨天,宗介然這麼告訴他們。
她隨時可能恢復、隨時會想起他昨天告訴她的一切!
他太高估了自己!他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她一絲一毫的恨意!
別恨他!
每時每刻的萬箭穿心,痛得他無法說出一個字,一想到她恨他的結果,他就恨不得真的死在昨天的車禍中!至少臨死前聽到的是她的擔心而不是詛咒!
求你!樂樂,求你,別恨他,他真的……承受不起!
「通房丫頭」只是一個玩笑,玩笑、玩笑!
你可笑的命運只是個玩笑!
你當他們真的愛你?他們只是在看一個笑話!一個愚蠢地任人玩弄身體還毫無察覺的可笑女人!
你還自以為倒霉自以為可憐?哈哈哈哈!你只是因為蠢!活該你被人強間、輪間!活該你被人耍!
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想你!要你!愛你!娶你!什麼一生一世什麼永遠!
根本沒有人愛過你!沒有!
不!你住口!
他們是愛我的!是愛我的!是──
何樂樂猛然睜開眼。
作家的話:
失憶的狗血橋段大家見多了,這麼快恢復記憶的大家見過麼?
牧惟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