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觸感冰涼,讓男人驚恐瞪大雙眼。
這娘們竟然敢拿刀捅他!
小刀三寸長,入肉三分見血,卻不致命。
但……
血腥味彷彿開啓了蘇淺淺陰暗的一面,她似殺紅了眼的魔鬼。
在刑訊室昏暗的環境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恐怖。
反應過來的另外四個男人,像四條發狂的野狗,不要命地向她撲過來。
一道寒光劃過,手中寸芒,已然劃破對方的喉嚨。
入喉三寸,絕無生還可能。
“噗呲!”
再一刀劃過對方心口,還沒等他慘叫出聲來,蘇淺淺已經一腳將人踹飛。
快、狠、準,不給對方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瘋狗一樣的男人,見勢不妙,抄起掛在刑訊室的倒刺馬鞭,冷冷一笑,衝了上去。
蘇淺淺側身避開後背,倒刺馬鞭再次襲來,在她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同時,男人的右手腕也被活生生切掉,血液四濺痛暈過去。
寸芒鋒利,能削鐵,可剔骨!
只需她用手輕輕一劃拉,就能輕鬆割下對方一大塊肉,切下對方一只手。
當其他三人回過神來,再次圍攻過來,又被踢倒在地時。
蘇淺淺輕咬着下嘴脣,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一刀將一人的心窩捅穿,鮮紅的血液濺在白色的衣裙上,像一朵朵盛開的紅梅。
她沒有浪費時間,又是一道殘影劃過,又有一人被打翻在地。
在血腥味刺激下的蘇淺淺,像飢餓的野獸遇到獵物,擁有不可估量的殺傷力。
此刻的她,實力不可低估。
就像當初她一個人,只用一把刀,獨自穿過蟻巢的萬蟻噬心窟。
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死亡,手上沾染的人命無數,卻都是窮兇極惡的暴徒。
自從五年前,經歷過蘇白那件事情後。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再一次拿起刀傷人。
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跡,還有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斷肢,讓她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結束了六個人的生命。
蘇淺淺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手裏夾着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一根香菸。
抽上一口,笑一下!
笑過之後,再深吸一口!
彷彿這樣,濃烈的尼古丁味道,就能將心底的那只魔鬼驅散。
突然,她像個孩子一樣,呵呵低笑起來。
笑着笑着,她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冰涼。
她必須冷靜下來,不能被擁有負面情緒的魔鬼控制。
行至一棟大樓的樓梯間,蘇淺淺打開了護腕上的通訊功能。
“師父,我沒忍住,把人都殺了。”
對面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低沉地開口:“你在哪?”
“一號基地。”
切斷通訊,蘇淺淺大步走出樓梯間,她的身影很快沒入了黑暗之中。
——
從一號基地出來,蘇淺淺坐在黑色路虎的副駕駛座上。
她微微垂眸,輕抿着脣。手裏還緊握着那把,沾了血腥味的三寸小刀。
開車的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黑色便衣。
但通過大門處,哨兵的恭敬態度,蘇淺淺知道此人在基地的身份不一般。
男人眼角餘光,瞥向蘇淺淺染滿血跡的衣服,還有那只正在滴血的左手,內心還是被震驚到了。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把車廂內的暖氣調到了最大。
路上人少車稀,夜幕下只見一輛黑色路虎,迅速朝南園的方向行駛。
一個多小時後,男人把她安全帶到了南園入口。
入口處燈火通明,兩旁各站着五名身穿黑衣的守衛。
郝先仁披着貂皮大衣站在大門中央,身邊站着管家田七和白姨。
凌晨的風很大,輕盈的雪花伴隨着濛濛細雨,從天空中飄灑下來。
雨雪打在人的臉龐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過。
“師父!”
蘇淺淺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直到站在郝先仁的身邊,撲進他的懷裏。
“我沒忍住。”
心中如有一根針在扎着,那團嗜殺陰狠的影子,彷彿一直圍繞在她身邊。
在她耳邊不停叫囂着:殺了他們!
“有師父在,阿銀不怕!”
“而且這次,你已經做得很好。”
郝先仁在蘇淺淺的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先回去處理傷口。”
蘇淺淺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身上的衣裙已經被鮮血浸溼。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郝先仁懷裏退出來,擡眸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把師父衣服弄髒了啊。”
郝先仁溫柔地看着她,慈祥的面容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他的左手,卻是微微地收緊了一些。
“這件事,師父會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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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拉起蘇淺淺的手,轉身上了旁邊代步的黑色便捷電車。
田七和司機對視一眼,然後給總部打了個電話。
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一號基地,還是需要請示總部的人來處理。
而司機則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蘇淺淺的背影。
那滿身血跡,觸目驚心,在這段時間裏她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內院木屋,嗅着這股熟悉的藥香味,蘇淺淺渾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
她突然覺得很累,就像小時候一樣,靠在了郝先仁的身上。
“也不知道有沒有活口。”她低聲嘀咕一句。
良久,又低聲問:“師父,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好殘忍?”
當時處於發病的情況,沒把那些人大卸八塊已經是萬幸。
如果換作正常狀態下,區區六個地痞流氓,還沒資格讓她動刀子。
郝先人知道蘇淺淺介懷什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兩死四重傷。”
“他們幾個身上都揹着命案,你心裏不要有負擔。”
蘇淺淺嘴巴動了動,緊皺的眉頭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隨後又喃喃自語道:“寸芒,果然是個好東西……”
感受着郝先仁溫柔地撫摸,嗅着淡淡的藥香,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把少主送回竹苑,注意點別驚了她。”
“是,盟主。”
等蘇淺淺離開,郝先仁撫摸着大拇指上,雕刻着奇怪紋路的暗黑色扳指。
溫柔的眼神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風暴雨即將到來的猙獰!
田七跟着郝先仁大半輩子,不僅僅是當司機和管家。
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情,有很多也是他幫忙處理的。
也算是最瞭解他的人。
盟主疼愛少主,並非只因爲她天賦異稟,喫苦耐勞。
而是因爲一個人。
少主被人擺了一道,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盟主,這件事你看怎麼處理?”
郝先仁指腹微頓,思忖片刻,問:“是梁燦送她回來的?”
“是,今年剛調到一號基地,任總務部處長,這件事他在處理。”
田七思索片刻,再度開口:“監控錄像已經刪除,不會有人知道是少主動手。”
“嗯,那幾個人丟給韓震處理掉。”
郝先仁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冷意。
田七底心中一驚,他知道這些人落到韓震手裏,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