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岺垂眸看看她的睡顏,然後才綻開一抹既無奈又滿足的笑容。無論小妖怪是什麽性格,他總是愛的。
烏榕城站起身,換到了前排。這個女婿真是越看越討厭。
廖璨那邊也搭乘廖進宇的私人飛機回了國,順便帶走了一眾姐妹,卻唯獨把朱歡歡留下。
“我現在一看見她就犯惡心!”廖璨如是對廖進宇吐槽。
“那就不跟她玩了。”廖進宇說出了與烏榕城一樣的話。
至此,朱歡歡從幾日前的風光,轉眼淪落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被她雇傭的綁匪雖然沒能得手,卻還是從她那裡敲詐走一大筆錢。
她原本想賴掉這筆帳,但那些綁匪都是地頭蛇,她若是不給錢,恐怕連烏拉國的土地都別想跨出去。
為了活著離開,朱歡歡幾乎掏空了自己的帳戶。臨到頭來,她連回國的機票都買不起,最後還是周小沁的舅舅不遠萬裡趕到烏拉國,將她接回了家。
聽說外甥女是被廖璨和烏芽芽故意扔在這個治安混亂的地方,舅舅彭國強非常生氣,堅持要帶外甥女去找這兩家人要個說法。廖家和烏家自然不會歡迎他,他就在高爾夫球場堵住了正聚在一起打球的烏榕城和廖進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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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烏芽芽和廖璨也在,兩人正坐在球場邊的陽傘下喝飲料。
“之前你幹嘛討厭我?”烏芽芽叼著吸管問道。
“因為你和林秀竹玩的好。我以為你和她是一路人。”廖璨滿臉都是羞愧。
“林秀竹怎麽你了?”烏芽芽好奇地打探。
“悖你是不知道,那人簡直是個瘋婆子。她把她老公當狗一樣管著,一點人權都不給。於浩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都得挨她的巴掌。
“我看著覺得可憐,就對於浩偉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還互相加了微信。之後沒今天,她竟然跑到我學校來警告我,讓我離於浩偉遠一點,還讓我一句話都不要跟於浩偉說,否則會沒有好下場。她這不是詛咒我嗎?”
廖璨用力拍打桌面,滿臉氣憤:“你說她過不過分?於浩偉當初跟她結婚的時候簽了婚前財產協議書,他是為了愛才與她結合。可是林秀竹呢,她根本沒把於浩偉當人看,不但處處限制於浩偉的人身自由,還……”
烏芽芽聽明白了,當即就打斷了廖璨的話:“你誤會啦!林秀竹是為了你好才阻止你跟於浩偉接觸。他倆的事我最清楚啦,我跟你說哦……”
烏芽芽把這對兒“至死不渝”的“愛侶”的故事講了一遍,聽得廖璨脊背發涼。
“現在你明白了吧?有些人看著好像很偏執可怕,其實心是好的。有些人看著溫柔善良,其實心比誰都毒。”最後,烏芽芽語重心長地總結道。
廖璨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心有戚戚焉地點頭。經歷了這麽多事,她已深刻地領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她朝遠處望了望,當即便露出厭惡的表情:“人面獸心的家夥來了!”
“嗯?”烏芽芽漫不經心地看過去,然後就放下飲料,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又捏了捏左右兩個小拳頭,一副“老娘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朱歡歡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臉皮真是厚啊!
“走,咱們過去看看!”她擺擺手。
廖璨連忙跟上,順便把坐在不遠處的一群小姐妹和公子哥兒也叫上了。
彭國強指了指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朱歡歡,謙和卻又不失強硬地說道:“……無論怎樣,你們把我家沁沁一個人扔在那邊就是不對。
“烏拉國是什麽地方你們不會不知道。那邊平均每天發生上百宗強間案,失蹤案更是數不勝數。萬一我家沁沁發生了什麽意外,我該怎麽辦?我哭都沒地方哭!
“大家都是當家長的,彼此的心情也都能理解。孩子犯了錯,你們把她帶回來,我會教訓她,我還會代替她向你們賠罪,但你們不能扔下她不管。
“烏先生,我家沁沁跟你家芽芽是一樣的,也才剛找回來沒多久。在我心裡,她就是失而復得的寶貝。我想你應該最能理解我的感受。你不該表現得這麽冷酷。”
朱歡歡站在一旁,腦袋垂得很低,眼睛略有些發紅,像是剛哭過。她一會兒抬眸看看舅舅,然後又轉頭,長時間地盯著烏榕城。
雖然極力克制,但她的目光依然帶上了深深的貪戀。天知道,她有多想光明正大地叫他一聲爸爸!
看見她近乎於癡狂的表情,烏芽芽毛都炸了。
廖璨也察覺出情況不對,嘀咕道:“周小沁看你爸爸的眼神明顯不正常。靠!她該不會是想當你小媽吧?”
烏芽芽:“……”
“走,咱們過去教訓她!”廖璨拳頭硬了。
烏芽芽卻伸出手把她攔住:“教訓她幹什麽?咱們當她不存在就好了!記住了啊,她是一團空氣,咱們誰也看不見她。”
跟易岺相處久了,烏芽芽也學會了殺人誅心的道理。她帶著一群小夥伴呼啦啦地走過去,當著廖進宇和烏榕城的面互相劃拳拉人,組成了兩支隊伍,又帶上球童,浩浩蕩蕩打團體賽去了。
那麽多人走過來,卻全都把朱歡歡當成了空氣,對著廖進宇、烏榕城、彭國強,他們卻表現出了良好的家教,招呼打得十分熱情。
這是一種極端的對比。朱歡歡站在那裡,那裡卻彷彿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