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滾燙的脣觸上頸部冰涼的肌膚時,暮湘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震住了。
這久違的觸感,又酥又麻,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片刻愣神的間隙,男人已經得寸進尺地一路向下。
胸前傳來的熱度,讓她猛然回神,她用力推了一把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
厲寒本就有些脫力,在這股推力的趨使下,他整個人撲通一聲仰倒在地。
手掌撐住地面,他揚起頭,眼神迷離地望向不遠處的模糊人影,“幫我!你不會後悔!”
暮湘諷刺地扯起脣角,臉上同時閃過一抹神傷。
今天,如果他碰到的不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其他女人,是不是他也會對人家說同樣的話?7K妏斆
“五年不見,沒想到,你變得這麼濫情!”嘲諷的口吻說完這句,暮湘轉了身,決意要離開。
這男人向來詭計多端,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他佈下的另外一個圈套?!
拔腿才走出兩步,身後傳來一陣明顯帶着壓抑的低銀。
她頓住腳,卻沒轉身。
夜已深,周遭萬籟俱寂,他的聲音很低,但卻足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猶豫了片刻,她終是狠不下心,又回了頭。
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中盡是不確定,“你……到底是真的難受,還是裝給我看?!”
厲寒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渾身燒起來一樣難過,他蜷起身子,佝僂的模樣像只蝦米,嘴裏只是無意識地不斷髮出低沉的呻銀。
暮湘試探着晃了幾下他的胳膊,他卻毫無反應。
她心裏開始有些慌了。
語氣也跟着明顯急促了不少,“喂!你別匡我!”
倒在地上的男人,還是毫無迴應。
“厲……厲總?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
“厲寒!厲寒?!”喊了他好多次,都沒有得到絲毫迴應後,她終於信了,他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好吧!我只是路見不平而已!見死不救不是我的風格!”一邊自我安慰,她一邊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厲寒個子高,身材雖然只算得上精壯,但對於身材纖細的暮湘來說,已經超乎想象的重。
好不容易將他架了起來,費了喫奶的力氣,用了好長時間,才踉蹌着把他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一屁股往沙發旁的地毯上一坐,暮湘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看着不胖,怎麼這麼沉?!”
休息了片刻,男人的低銀聲裏好像摻雜了什麼別的零碎詞句,她好奇地起身,將耳朵湊近他的嘴脣,這才聽清,他呢喃的是“水!喝水!”
她立馬起身,衝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
拿着水走到一半兒,又停住,想了想,折回去,全部換成了涼水。
握着水杯,站在沙發跟前,暮湘再次犯了難。
厲寒正平躺在沙發上,這個姿勢,即便僥倖喝進幾口,也很容易嗆到。
咬了咬牙,她將水杯先擱在茶几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在沙發末端坐下,擡起他的腦袋,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隨即俯身,想去取水杯。
彎腰的時候,幾縷帶着幽香的髮絲從肩頭落下,垂在他泛着紅潮的臉上。
厲寒好似受了刺激一般,猝不及防地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
暮湘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已經被他翻身壓到了身下。
她下意識地動了幾下,卻發現在男人蓬髮的力氣面前,她的掙扎簡直杯水車薪。
警惕的眼神朝他看過去,她沉聲警告道,“你要做什麼?!快把我放開!”
厲寒俯身看向身下的人,模糊的光影中,這個人長得跟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真像!
微微彎起脣角,他的表情變得少見的柔和,語氣也輕輕柔柔的,“湘湘!是你嗎?!我好想你!”
這一聲輕喃入耳,暮湘的心也不可自控地漏跳半拍。
短暫的出神,給了他可乘之機。
感覺到了手下的抵抗消失,他毫不猶豫地低頭,精準地吻上了那張朝思暮想了五年的脣。
“唔!”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嗚咽,暮湘便徹底失去了發聲的機會。
很快,她呼吸的機會,都幾乎喪失。
她想抵抗,但脣上的觸感,是那麼的讓人迷醉。
擡起手,卻完全使不上力氣,漸漸地,她的身體開始發軟,理智也在逐漸潰敗。
頭腦變得昏昏沉沉,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襯衫。
即將窒息之際,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地擡起頭,給了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眼神迷離地撐起身子,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湘湘,你回來了嗎?這是真的,還是我又在做夢?!”
暮湘一邊看着他,一邊喘着氣,見他神情不對,她試探着問,“厲寒?你……知道自己在那兒嗎?!”
他卻什麼都聽不到似的,只一個勁兒地呢喃,“湘湘,湘湘……”
暮湘確定了,這男人現在根本就不清醒。
回想起剛纔的意亂情迷,她一陣懊惱:“暮湘啊,暮湘!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是抵擋不了他這張魅惑的臉!”
“湘湘,是你嗎?”男人還沉浸在臆想的世界裏,不斷低語。
暮湘心頭不禁一顫,他都意識不清了,還在口口聲聲地念着自己,難不成,他心裏真的還沒忘了自己?!
隨即,又無奈地搖頭苦笑,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
既然那時候,選擇了琳達,放棄了她,如今又何必在這裏做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樣?!
人總得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這話還是你以前教我的!
咬了咬牙,趁他不備,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推,男人瞬間歪倒在一邊,暮湘趁機從他身下逃了出來。
站起身,俯視着他那張依然顛倒衆生的臉,她咬住下脣,糾結了好久,還是轉了身。
凌晨時分,厲寒睜開眼睛,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腦袋還是炸裂般的疼,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從琳達那裏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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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印象了。
一手揉着酸脹不已的額頭,一手攀住沙發靠背,掙扎着坐起身。
就着窗外昏暗的月光,粗粗地打量了幾眼周圍的環境,心裏越發疑惑起來,“我……這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