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不住這一波波提問攻擊,她隨口敷衍:“還行吧,9.8。”
盛千夜起先沒反應過來:“什麽9.8?”
“打分。”
回過味兒來之後,盛千夜直接笑倒在牀邊:“他要知道你給他打分,你猜猜你今晚會怎麽死?”
“你知我知牀知枕知,他不會知道的。”
林洛桑又配合盛千夜回答了不少問題,隨後紀寧終於趕到,和紀寧一同抵達的還有管家帶來的王冠,是她婚禮的頭飾。
冠很漂亮,小巧精致,鑽石清透華麗,錯落有致。
林洛桑本來只覺好看,直到後頭的盛千夜認出了其身份:“我靠——拍賣會上我看過這頂,五萬多歐元,1900年代的古董貨。他真舍得。”
紀寧道:“我們的裙子也不便宜,Vera Wang的。”
這牌子是女明星和政客千金的摯愛。
管家還懷揣幾分歉疚道:“先生本想給您定製Valentino的婚紗,但時間上來不及,只先給您拿了婚紗時裝周的主推款,定製款估計還要過陣子。”
“定製款還在做?”林洛桑皺眉,“婚禮過了還要這個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大概別家夫人有的,先生也想讓您有。”
管家他們都知道,決不虧待身邊人是裴寒舟一貫的作風,同喜不喜歡沒什麽關系,他向來不吝儀式感,舍得且思慮周全,大約是經商多年所養出的品質。
林洛桑點頭:“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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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燒錢是他的事,她也管不了。
這場婚禮沒什麽繁瑣的環節,地點為了配合曾祖母也定在了國內,林洛桑和兩位伴娘進婚車時,副駕駛的裴寒舟還在批文件。
……這是怎樣的一種敬業精神啊。
一長排豪車婚車刷足了排面,沿路都有人在拍照。
開車的羅訊或許是覺得無聊,開始和裴寒舟吹水,說起某珠寶大亨精明幾十年,卻為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散盡家財破了產。
裴寒舟沒什麽興趣,懶懶回了幾聲。
車子抵達後,伴郎伴娘先去後台準備,林洛桑最後一個下車,發現裴寒舟正站在自己面前,示意二人一同入場。
即使只有兩天的準備時間,婚禮仍比她想象得還要豪奢幾倍。
她對著這肉眼可見的銷金窟,滿腦子只有誇張二字,控制不住地未雨綢繆:“你會不會破產?”
他會錯了意,漫不經心勾唇:“還在想羅訊說的那件事?那只是為了女人。”
“沒有愛人就沒有軟肋,不會被打倒。”男人一雙桃花眼天生瀲著脈脈溫情,聲音也很是好聽,講出來的話卻奇異地不帶任何溫度。
“我不會有軟肋,裴氏也永遠不會破產。”
遠處鳥雀撲棱著翅膀飛過,她提著裙擺,望向長長的前路。
比起雙方父母同時未到場,二人更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他們不會也不能愛上彼此。
這麽一想,也算合拍。
*
婚禮全程放的是些輕柔的英文歌,盛千夜忍不住吐槽:“還不如放你唱的呢,你好歹也有專輯。”
“我那張專輯?”林洛桑有點抗拒,“算了吧。”
這幾年除了跟團出過幾張圈錢的EP,她只在很早的時候發了張翻唱專輯,裡頭還有幾首亂七八糟的輕哼,有年評獎就是因為她出了翻唱專輯才與獎項擦肩而過。
第一張專輯早已絕版,買到的估計也沒幾個人珍藏。現在她早已換了更流行的發聲方式,自己都認不出的青澀的過往不提也罷。
後來的流程她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隨便宣了誓然後交換婚戒,她這邊的親人僅到了個哥哥,而他那邊也只一個曾祖母。這樣的家庭成員到場規模在婚禮裡稱得上奇怪,二人卻沒有互相過問,選擇緘口不提。
曾祖母倒是感動得一塌糊塗,連皺紋裡都填著滿足。
宴席高調舉辦高調散場,林洛桑換下婚紗回程。
她沒料到裴寒舟的車還在門口,自然而然地坐進去,羅訊回頭跟她打招呼,點火後自然地問裴寒舟:“要不要聽你那寶貝CD?”
羅訊繼續揶揄:“不知道唱的啥,專輯名也被磨花了看不清楚,不然以你的熱愛肯定把那女歌手……”
話說到這忽然停住,羅訊意識到後頭還坐著被調侃者的新婚妻子,即使知道這婚姻中的隱情,但他仍覺自己給嫂子戴綠帽的事兒極不體面。
羅訊咳嗽兩聲:“嫂子對不起啊,我胡說的,他真沒什麽紅玫瑰白玫瑰之類的。”
林洛桑不甚在意地笑:“沒事。”
又不是真夫妻,何必計較那麽多。
張愛玲說過一句話,大意是男人的一生都會有兩朵玫瑰,一朵紅的一朵白的,娶了白玫瑰後白的就變成尋常米飯粒,紅的卻成了念念不忘朱砂痣。若是娶了紅玫瑰,紅的便成為一抹不起眼蚊子血,白的又變為難割難舍的明月光。
所以裴寒舟有沒有玫瑰心上人都很正常,她真不介意。
但就是那瞬間,林洛桑突然靈光一閃——
她好像知道自己的第一個舞台,該表演什麽歌了。
《視聽盛宴》最近在催歌手們交歌,方便籌備舞台,截稿期的死線劃了三次。每次她都因為沒有靈感而交不上。
一回到家林洛桑就開始寫詞,寫完詞又打開電腦作曲,一氣呵成完成了大半人聲軌道的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