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熱熱的風裡有著蜜桃甜甜的味道。
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生機勃勃的,就如現在這般,她眼底透出關切,問他:“你還好嗎?”
記憶和現實重疊,讓他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
說句實話,當陳若素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著實被他的樣貌給驚豔到了。他理著清爽的頭髮,剪得很碎,打了一點點發膠,有一兩縷散在額頭上,有一種凌亂的美感。他長了一張白皙的臉,濃眉大眼,鼻子挺翹,嘴角抿成一線,唇角自帶一抹好看的弧度。
是那種在大街上很難看到的帥,走出去絕對回頭率百分百。
關鍵是,這種長相非常的對陳若素的胃口,所以第一眼就讓她驚豔。
不過這男人看她的眼神卻很奇怪,他臉上的表情是茫然的,可是那一雙眼睛裡卻有著太複雜的情感。
驚喜,震驚,不敢置信,懷疑,種種情緒交織醞釀,因為太過洶湧,像是蓄積了一場風暴。
所以,這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被震了一下,雖然這眼神一點也稱不上是威脅,可是她覺得他眼底透著一股子凶感,她不禁在想,這麽帥的一個大帥哥怎麽眼神看上去這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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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素咽了口唾沫,又問了一句:“你……你還好嗎?”
好似突然從遠處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夢魘的束縛,他驟然醒過神來。幾乎是本能的,他動作急促,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手下觸感溫熱柔軟。
他卻猛地怔住,眼底風暴越發洶湧。
她是真的,他能握住她。
而後他抬起手想要碰碰她的臉,可是那修長的指節伸到她的臉邊卻又遲疑著沒有碰下去,就像是一碰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用指背輕輕在她臉上碰了一下。
陳若素覺得這人emmm……就是挺莫名其妙的,她已經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搞蒙了,就這般傻乎乎的站著,直到他手指在她臉上挨了一下。一般來說這種類似於輕薄的動作,她應該一臉不快罵他一句臭流氓的,可他挨上她的那一刻,媽的,她就跟觸電了一樣,就這般傻了吧唧的,渾身跟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就在陳若素考慮她是不是該生氣一下的時候,她看到這個男人突然笑起來,他笑得微微弓著身子,一開始只是從喉嚨發出的悶笑,可笑聲卻漸漸放大,在他笑得低頭的那一刻,她看到他眼睛裡連著掉了幾滴淚,直接砸落在地上。
笑到最後,他用拇指揉著眼角,將眼中的淚水揉乾淨,他這才向她看過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緊緊凝望著她,說了一句,“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果然沒死。”
陳若素真的不明白,這麽帥的男人怎麽像個神經病一樣,又哭又笑的,而且什麽死不死的,聽著多不吉利。
陳若素正要表達一下她的不滿,就聽到他突然念了一個名字,“林清妙。”
林清妙?誰是林清妙?
“我不是林清妙,你認錯人了。”
陳若素本來想跟他問路的,可她實在不想跟一個認錯她的神經病打交道,她道:“你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手腕卻驟然被人拽住,陳若素皺眉看去,“幹嘛?”
他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視線逐漸鋒利。可他卻笑了一聲,嘴角斜斜上揚,有點壞的那種笑,看上去像是威脅,可他眼底卻是軟的,帶著一種喜色,就像是得到什麽巨大喜悅那般。
“三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我這麽不值得被你記住?”
“什麽跟什麽啊?”陳若素被他拉著手,有點不自在,“你放開我。”
許硯柏看向她的目光逐漸收緊,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怎麽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認識他。
許硯柏慢慢從再見她的震驚中冷靜下來,他拽著她的手往前走,“你先跟我來。”
“不是,你帶我去哪兒,我還得去送東西。”
許硯柏一米八五往上的個頭,拽著她簡直就像拽小孩一樣,許硯柏將她拉到他的辦公室才將她松開。
陳若素一臉警惕望著他,“你……你要幹嘛啊?”
雖然這個人長得好看,但長得好看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許硯柏目光帶著探究落在她身上,“你不認識我?”
“我幹嘛認識你,我今天第一次見你好不好?”陳若素簡直無語死了,“我真不是什麽林清妙啊。我就是來送東西的,時間快到了,我得趕緊把花送過去。”陳若素走到門口,可門鎖很奇怪,她打不開,她又衝許硯柏道:“能麻煩開一下門嗎?”
許硯柏看到她手中抱著的花束,這才想起來他訂了花,看樣子他上次在公園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她。
“這花是我訂的。”
“你訂的?”
許硯柏報了一下電話號碼,陳若素對著看了一眼,還真是他訂的。陳若素將花遞過去,拿出一張小本子。
“那你簽收一下吧。”
許硯柏接過花,隨手放在辦公桌上,在她遞來的本子上刷刷簽下大名。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麻煩幫我把門開一下。”
“有事。”
“……”
陳若素一臉疑惑,“什麽事?”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怎麽又到這個問題上了,陳若素覺得她解釋這個問題解釋得嘴都快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