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畫擡眸,看着這個難以捉摸的男人,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陸北安的演技果然厲害。
自己問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下次見到了,我再告訴你。”她只能這樣回答道。
陸北安眸色又是狠狠一沉。
怎麼背地裏跟銀狐見面,都不讓他知道了?
這本來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可許知畫心裏有鬼,所以不敢叫他知道。
也是,一個是年輕有爲的落楓老大銀狐,一個是陸家雙腿殘疾、虛有其表的廢物陸北安,是個女人都知道怎麼選。
他冷嗤了聲,不再說話。
許知畫眉頭微蹙,心中又開始後悔爲什麼要瞞着陸北安偷偷調查許夢雨。
如今被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生氣是避免不了的。
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和他解釋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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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氣壓一低再低,叫人有些透不過氣,許知畫降下車窗,試圖讓車內空氣流通一些。
好在咖啡廳離陸北安的別墅不遠,車子半個小時後便到了。
許知畫先開門下車,司機停了車,將陸北安的輪椅從後備箱拿出來,打開車門,想幫助陸北安從車上下來。
許知畫彆扭了一會,還是打算上去幫忙。
誰知司機還沒碰到陸北安,就被他冷聲呵退。
“滾,殘廢就連自己下車都做不到麼?”
許知畫聞言,只能沉默地站住。
陸北安喫力地用雙手扶住輪椅的扶手,艱難地從車上轉移到輪椅上,又用雙手將兩條腿擺正。
一絲不苟後,他才冷下臉,自己推着輪椅,頭也不回地進了別墅。
許知畫啞然地盯着陸北安盛怒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地想爆粗口。
不就是瞞着他去調查了許夢雨的下落麼,有必要氣成這樣?
她氣悶地跟了上去。
陸北安直奔書房,將自己鎖在裏面。
許知畫頭疼地在客廳的沙發中坐下,早知道陸北安生氣這樣可怕,她之前說什麼也不會瞞着他,去偷偷調查許夢雨。
一直到了晚上,陸北安沒有要出來喫晚餐的意思,方叔送飯過去,也被他拒之門外。
許知畫直接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回了她之前住的臥室。
對於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突然爆發的冷戰,方叔也是頭疼不已,卻也不方便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只能暗自擔憂了。
許知畫一晚沒睡好,她只要一閉上眼,眼中就浮現出陸北安盛怒的模樣。
讓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大罪,莫名地惴惴不安。
次日一早,她索性早早地起了牀。
餐廳中沒人,陸北安已經上班去了。
許知畫頂着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神情懨懨,一臉不解地咬着三明治。
陸北安這個奇怪的男人。
方叔走了上來,恭敬道:“少夫人,少爺說了,最近許夢雨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您就不要出門了。”
“他已經在別墅周圍安排了層層保鏢,您是出不去的。”
許知畫咬三明治的動作一頓,緩慢地看向方叔,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裏全是不可思議。
陸北安,竟然想用這種強行限制自由的辦法控制她?!
他是不是瘋了?
方叔臉上寫滿無奈,嘆了口氣:“我勸您呀,還是不要和少爺硬碰硬的了。過陣子等他氣消了,也就不會再限制您的自由。”
“硬碰硬的話,大少爺只會變本加厲。”
許知畫揉揉眉心,瞬間連勉強喫點早餐的心情也沒了。
她直接將三明治放回碟子裏,貓眸微垂,滿是愁緒。
不讓她出去,她怎麼去調查許夢雨的事情?
陸北安平日裏對她一向都好,怎麼這次會因爲自己瞞着他去找許夢雨而這麼生氣?
又或許是還有其他原因,她還沒有發現?
許知畫正愁容滿面地思考着對策,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門鈴聲,方叔去開了門。
“你好,我們是警察,許知畫在麼?”
一道渾厚的男性嗓音傳來。
餐廳離門口有一段距離,許知畫只隱約聽見“警察”兩個字。
警察來了,不會是小事。
不等方叔進來通知,許知畫先走了出來。
只見兩個警察站在門口,正嚴肅地看向許知畫,兩人身後停着一輛警車。
“怎麼了,我就是許知畫。”她清脆道。
“跟我們走一趟。”那個子比較高的警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