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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遠行確實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春日狂想》專輯的音樂錄製已經結束,母帶製作完成,剩下的任務就是MV拍攝和封面設計之類的部分了。
陳不恪的歌迷或者聽過他歌曲的路人都知道,過往的所有專輯裡,白毛頂流從不參與任何一首MV的表演錄製部分,甚至也挑不出一首算得上純粹男女之愛的情歌。
然而這次,根據陳不恪團隊在專輯新聞發布會上以及後期透露的消息來看,這張專輯內竟然有5首情歌,佔總曲目近半,除此之外,白毛頂流還會親自參與MV的表演錄製。
這兩個消息哪個都在網路上掀起過不小的波瀾。
路人粉戲稱,這就是自然界最為典型的孔雀開屏,白毛頂流大概是進入發情期了。
至於求偶對象,眾所周知。
然而。
比起歌迷和路人的津津樂道和翹首相盼,求偶對象本人對這件事的預期並不樂觀。
在飛向國外不知名目的地的私人飛機上,卻夏退出了和於夢苒的聊天界面——自從得知她也被陳不恪拎上出國錄製MV的飛機,於夢苒就開始興奮地信息轟炸,試圖從卻夏這兒獲得一手的MV“路透”。
“你的歌迷和粉絲真的很天真。”
卻夏歎氣,“他們在看過《至死靡他》之後,為什麽還會對你的演技抱有希望?”
陳不恪原本正在用單只耳機聽著播放器裡錄製好的專輯歌曲,聞言他輕叩著扶手的指節一停,輕眯起眼:“我演的有那麽差嗎?”
卻夏驚訝回眸:“你以為呢。”
陳不恪懶洋洋摘了耳機,側過身來,眸子勾起來睨住她。
卻夏微微警覺:“幹嘛。”她想往舷窗的方向縮,“你先問的,不許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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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恪卻沒動:“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嗯?”
“之前《至死靡他》劇組那場沙發吻戲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嘲諷過我,如果我參錄MV,那專輯銷量會直接腰斬?”
卻夏:“?”
…“難怪以前連自己的MV都從不參拍。”…
…“還好沒拍,不然你的專輯銷售創造出來的紀錄可能要少一半吧。”…
卻夏:“……”
雖然不想承認。
但確實是她說的。
卻夏心虛地挪開視線:“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嘖,那我幫你回憶回憶?”陳不恪傾身靠過來。
“…怎麽幫?”
“比如,”白毛慢條斯理地低著聲,近她眼前才停下,“那場沙發勾飲的戲份,我還是挺想再來一遍,多來幾遍的。”
“——我想起來了。”
卻夏一秒正色,懟著陳不恪的肩把白毛往回推:“清清楚楚,印象深刻,不用回憶。”
陳不恪啞然失笑,把木著臉的小狐狸爪子拉下來:“那打個賭吧?”
卻夏不動神情地試圖掙脫,“賭什麽。”
“就賭我參拍MV,專輯銷量會不會腰斬。”
卻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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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才跟他賭。
可如果不賭——
卻夏瞥過被陳不恪看似松散握著實則毫無掙脫余地的手腕,默然幾秒,她慢吞吞軟下態度:“也可以,但賭注是不是要各自想想,然後再商議。”
陳不恪似乎被她的話勾走了注意力。
卻夏幾乎就要成功脫身的時候,手腕忽地一緊,這次力道來得猝然且難以抗拒,卻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不恪拎到眼皮子底下去了。
白毛禍害低垂下眸,眼尾浸笑:“不用那麽麻煩,我已經想好了。”
“?”
“如果我贏了,就讓我……”
陳不恪低頭,在卻夏耳邊啞聲:“”
卻夏:“?”
卻夏:“???????”
石化數秒後。
卻夏面無表情也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手,把配合松開的白毛禍害一把楔在靠椅上:“陳不恪你是不是也玩得太變態了。”
被氣惱得臉頰通紅還面無表情的小姑娘“鎖喉”抵在靠椅裡,白毛還特別愉悅忍俊不禁地低頭笑了。
一邊笑他一邊懶懶揚眸,似笑似謔:
“怕輸麽,卻總?”
“我才不怕——”卻夏差點咬住舌尖,“我才不會受你激將法呢。”
陳不恪:“懂了。”
白毛懶耷回眼,那副“知道了你就是怕輸但我喜歡你不會拆穿你的”只差寫在他的雙眼皮掛在他的長睫毛上了。
卻夏又赧又氣。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
陳不恪:“別生氣,卻總輸給我也不是第一回 了。”
卻夏:“……………………?”
“賭、就、賭、誰、怕、誰。”
“?”
舷窗旁。
被光透得燦白的碎發一揚,陳不恪眸子裡的愉悅幾乎就要化作濃墨滿溢出來,將她包裹住了。
幽黑的瞳孔邊緣掠過一絲淡淡的藍綠異彩,陳不恪起身,單膝跪著傾靠過去,身體帶起的大片陰影籠罩下來,在他落下那個克制又渴求的吻裡將卻夏的身影吞噬。
“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
卻夏的反悔,來得沒比落地的飛機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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