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藥?”邱諾好奇地問。
衛安歌還是一聲不吭,無聲無息走到科學家身邊, 小心翼翼地把托盤放在他手邊。
科學家抬眸看他,微微一笑,“怎麽了?”
沒怎麽~送你上西天~~衛安歌沉默搖頭, 腳步輕輕地離開。
科學家看向放置在自己手邊的托盤和燒杯, 鼻尖輕嗅, 忽而燦笑。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麽有意思小怪物和這麽有意思的事了。
“衛安歌, 你幹嘛?你怎麽不說話?你為什麽把這瓶藥放在電腦桌上?人來人往的,要是打翻了怎麽辦?我幫你放進保溫箱吧。”
邱諾一邊撓頭一邊把手伸向燒杯。
已經走到配藥間門口的衛安歌猛然回頭,凶巴巴地說道:“不準動~”
科學家及時扣住邱諾的手, 懶洋洋地說道:“不麻煩你了,我把它放進保溫箱。”
“這瓶藥很寶貴嗎?”邱諾察覺出情況不對,一會兒看看科學家, 一會兒看看衛安歌。
科學家端起托盤,慢慢走向保溫箱, 長腿前後邁步,手臂紋絲不動, 燒杯內的液體波瀾不興。
衛安歌死死盯著那個燒杯, 右眼珠像死魚, 左眼珠賊溜溜, 淡紅的薄唇抿了又抿, 像是激動難耐,隱忍雀躍。
科學家偏頭瞥他,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小東西很期待呢。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保溫箱的門被科學家拉開,托盤四平八穩地放進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燒杯內的液體彷彿已經凝固,不曾晃動分毫。
什麽事都沒發生。
衛安歌右眼瞪大,左眼眨了眨,然後慢慢薅起自己的頭髮。
“Why~~~”他近乎悲憤地自語。
科學家輕而又輕地關上保溫箱的門,抑製不住地低笑起來。
原來逗弄一個人竟是如此有趣的一件事……
邱諾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情況不對。科學家渾身都籠罩在輕松愉悅的氛圍裡,自家乖寶卻愁雲慘霧,扭曲陰暗。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兩人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他卻覺得自己錯過了最重大的變故。
“請問,”邱諾猶猶豫豫地舉起手,“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莫非看連續劇的時候我跳了一集?”
衛安歌低下頭,撩起眼皮,在陰暗中注視科學家。
科學家輕輕拊掌,把所有研究員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我在這個保溫箱裡存放了一種性狀很不穩定的藥劑,不能見光,也不能接觸空氣。這個保溫箱歸我了,你們誰都不準動,聽明白了嗎?”
被深度洗腦的研究員們恪守等級規則,全都點頭應諾。
“咯咯咯~”這是衛安歌咬牙切齒的聲音。他殺人滅口的行為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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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敗地瞪了科學家一眼,衛安歌轉身走進配藥間,非常用力地關上門。
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卻沒能震動鑲嵌在牆壁裡的保溫箱。
衛安歌躲在門後,隔著玻璃小窗探頭探腦地看,發現外面還是沒有動靜,這才徹底放棄。
看見自家乖寶氣到冒煙的樣子,邱諾湊到科學家耳邊低聲問道:“衛安歌怎麽了?你倆有矛盾?他配出來的藥劑有什麽作用?是你讓他配的嗎?我也沒見你倆說話呀!”
他抓心撓肝,難受得不行,只想立刻搞清楚狀況。
科學家轉頭看他,慵懶地笑了笑,低聲說道:“他配出來一瓶液體炸彈,你最好不要去碰,好奇心會害死貓。”
“什,什麽玩意兒?”邱諾打了個哆嗦。
“你自己查吧,我很忙。”科學家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操作電腦。
邱諾愣了許久才拿出手機,查了查“液體炸彈”的相關資料。工作中大家都能用手機,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很好,網絡上說,這玩意兒很厲害,輕輕一晃就會爆炸,雖然威力不大,但殺死離炸彈最近的人完全沒問題。剛才乖寶把炸彈放在科學家手邊,如果科學家敲敲鍵盤,挪挪椅子,碰碰桌子,他立刻就會被炸成肉泥!
不會吧?乖寶想殺科學家?為什麽?他倆也沒結仇呀!
邱諾慢慢抬頭,膽戰心驚地看看科學家。
這人絕頂聰明,肯定已經識破了乖寶的計謀,否則不會把炸彈鎖起來。
那麽問題來了,一個是自家小孩,一個是實力超凡的巨佬,我該幫誰?邱諾的眸光渙散了一秒,轉瞬就變得堅定起來。
媽的,他當然是幫自家小孩!
“老板,我有話對你說!”邱諾快步朝科學家走去,面容很是緊繃,眉心刻出一個凶狠的川字。
科學家轉動工學椅,眸色冷淡地看著他,“什麽話?”
邱諾加快速度衝過去,膝蓋彎曲滑跪,行雲流水地來到科學家腳邊,苦苦哀求:“大佬,衛安歌是個好人,剛才我們一起去養殖區提取實驗材料。我差點掉進滿是海蛇的水箱,是他及時拉了我一把。大佬,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的任務目標不是他,你就放他一馬吧。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跟你作對,但我會勸他的。他本性不壞,真的!你看他也沒成功,你現在還好好的,咱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替他做擔保,好不好?他只是一時糊塗啊!”
邱諾雙手抱拳,眼睛裡積著淚水,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科學家:“……”梅雨軒的徒弟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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