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君晏依舊躺在牀上熟睡着,只是眉心緊緊的皺着,瞧着不怎麼安穩,想到穿越過來之後遭遇的一切,一陣憤憤不平之氣涌上心頭。
她徑直走到牀邊,擡起手來一把掐住了楚君晏的脖子。
“狗皮膏藥,喫我的給我吐出來!”
【氣死了,我幹嘛老是要給你擦屁股啊!】
楚君晏剛剛恢復意識,便感覺到有人在掐他的脖子,恍惚間還以爲回到了戰場,下意識地擡起手臂,手指直擊對方咽喉。
下一刻,帶着暴躁的聲音在腦海之中想起,瞬間讓他意識到掐着自己脖子的人是顧清黎。
這時,想要將手臂收回來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改襲擊爲摟抱,直接將她按進了自己的懷裏。
顧清黎正憤憤不平的想着,乾脆把狗皮膏藥掐死算了,結果下一刻就落到了一個滿是冷香的懷抱中。
“唔……”
楚君晏胸口一痛,緊接着卻被溫軟的觸感撞了個滿懷,剎那之間忘了疼。
“阿黎在幹什麼?”
顧清黎心中越發的生氣了。
“你給我撒開!”
【狗皮膏藥竟然敢非禮我,啊啊啊你沒了!】
楚君晏又咳又笑:“阿黎害羞了?”
“我沒有!”
【我害羞你個貓爪爪!】
顧清黎滿心的暴躁,同時又有一股說不出的複雜委屈,總之,氣不打一處來。
想着,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了楚君晏的肩膀上。
“嘶!”
楚君晏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受到她心中的怒氣,心頭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顧清黎本來下了狠心咬死他的,這麼一拍,卻突然之間沒了力氣。
“拍什麼拍?我可是易碎物品,拍壞了你又不負責。”
“負責的。”楚君晏聲音之中帶上了笑意。
顧清黎哼了一聲,送開口坐起身來。
“我信了。”
【信你個鬼,狗皮膏藥壞得很】
發泄了一通,顧清黎覺得挺解壓,至少看到楚君晏不再牙根兒癢癢了,坐到一旁專心的喫起了點心。
楚君晏這纔想起來查看自己的情況,手指掀了掀被子,看了看穿着妥當的衣衫,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咳咳,阿黎,我們兩個剛纔……”
顧清黎喫點心喫的有點幹了,端起茶水來灌了一口,聞言瞥了個白眼過去:“你放心,你是你那沐雲煙的君晏giegie,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
“阿黎別鬧,我是你的。”
【你才別鬧,你哪配?】
“你不會被沐雲煙下藥給嚇傻了吧?”顧清黎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沒什麼問題啊。
“沒……”看來還是得努力啊。
顧清黎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怎麼感覺狗皮膏藥語氣有點失落呢?幻聽了?
“那我身上中的藥是如何解開的?”
“清秋苑中也有些藥材,我找了些清熱解毒的給你吃了,陰差陽錯就好了。”
“那我剛剛突然昏睡過去……”
顧清黎放下了茶盞,嚴肅的面容看過去:“你知道一個男人最寶貴的品質是什麼嗎?”
“不知道。”
“該閉嘴的時候閉嘴,哪來的那麼多問題?你之前昏倒就是藥量太重了唄,難不成你還懷疑是我對你做了什麼手腳?”
楚君晏能夠察覺到顧清黎在掩飾什麼,不過他也不想去深究,等有朝一日她徹底的信任了自己,必定會說的。
“點心都有些涼了吧,讓雁霜去做點喫的送上來。”
楚君晏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坐到了顧清黎的身側。
顧清黎咬着點心擡頭,恰好看到楚君晏沒有整理好的衣襟,剎那間嗆住了:“咳……咳咳……”
那衣襟打開的恰到好處,露出了弧度過於精美的鎖骨以及一小片結實的胸膛,再配上那修長的脖頸以及性感的喉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異常的讓人臉紅心跳。
楚君晏端了茶水遞過去,深邃的目光之中帶了些許的擔憂:“怎麼如此不小心?喝點水衝一下。”
“我沒事。”顧清黎撇了又撇,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你瞧瞧你,衣衫不整的,像什麼樣子?”
楚君晏垂眸:“阿黎面前,倒也不必如此講究。”
他們乃是夫妻,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敞開點衣服怎麼了?
顧清黎瞅了瞅楚君晏,隨即目光落落大方的開始欣賞起來。
狗皮膏藥這個往外漏的都不怕,她這個觀衆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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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晏原本覺得沒什麼,可是接觸到顧清黎毫不避諱的目光,忽然便覺得鎖骨處微微滾燙,整個人都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側過身去,將衣襟整理好。
顧清黎見此,在心中哼了一聲。
【嘖,不是不講究嗎?怎麼又突然把衣服整理好了,說到底,還是見外了,沒把我當自己人。】
楚君晏深深地吸了口氣:閒着沒事撩火的是她,若是來真的,心中惶恐害怕的也是她,小女子的心思,真是讓人沒辦法。
整理好了衣衫,楚君晏目光掃過桌案上放置的請柬,擡手拿了起來:“丞相府要給你辦生辰宴?”
“是啊,就在三日後。”
“推了吧。”
“我已經讓雁霜應下了。”顧清黎喫完最後一口點心,端起茶盞慢慢的喝着,神情十分的平靜。
“我現在還在被父皇禁足,三日後,沒有辦法陪你過去。”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顧清黎的死活,可是現在,他不希望有人傷她分毫。
顧清黎眨了眨眼睛:“我的生辰宴,你不去就不去了唄。”
她本來也不指望着楚君晏能幫自己,畢竟,他雖然是皇子,可不受皇上寵愛,而顧輕舟呢,一人一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輔,又和風頭最爲強勁的三皇子攪和在了一起,真正比拼起來,楚君晏還真不是對手。
“往年,顧家也都給你舉辦生辰宴,可據我所知,你從沒有機會出席,總是在鬧脾氣……”
楚君晏說着,握住了顧清黎的手腕,讓她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垂下的目光帶了些許的沉色。
【呵,顧家一直將原身當成可憐的擋箭牌,想盡辦法的坐實她跋扈囂張的性子,怎麼可能讓原身參加,就原身那個怯懦的樣子,一露面就暴露了。】
原身……
阿黎究竟來自何處?是否還會離開?
楚君晏目光微顫:“阿黎,這一次,情況定然不一樣,我擔心丞相府會爲難你。”
“我纔不怕。”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大不了,大家日子都別過,玉石俱焚唄。】
楚君晏心中一緊:“阿黎,遇事不可衝動,我這兩日將孝經抄寫完,陪你一同過去。”
“千遍呢,怎麼可能寫得完?你別管了,我這件事情我自己辦就可以。”
顧清黎伸了個懶腰:“我要睡覺了,你走吧。”
瘋癲都不裝了,顧清黎不願意再委屈自己,一個人睡牀多香。
楚君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好,那你早些休息。”
顧清黎躺到牀上,聽着房門被關上,拽過被子給自己裹了起來。
楚君晏出了清秋苑,並未去臥房休息,而是一路來到了書房。
玄容在一旁跟隨,見此連忙提醒:“主子,眼下該是休息的時辰了。”
楚君晏坐到桌案後,擡手挽袖磨墨:“你下去休息吧,不必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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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皇上也沒說具體時間,您何必熬夜呢,更何況,您身上還有傷呢。”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