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驚學園14
“是他自己暴露了藏身地點，又沉不住氣亂跑一起，才會被怪物追上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說話的不再是剛才那個男人，而是另一個人，他的脾氣明顯就沒有那麼好了，對女人也沒有什麼好聲氣。
“如果要說害死，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或者說，他還差點害死了我們！我們本來拿了東西藏得好好的，只要不出聲，怪物很快就會離開。是他自己太害怕，打翻了東西。又因為害怕，獨自跑出了教室，才會被怪物追上！”那個男人惡聲惡氣地說，顯然對高凡還有女人都非常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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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胡說！那為什麼你們沒事？為什麼你們好端端地回來了？”女人站在那裡，能夠看到她手臂明顯地上下晃動著，顯然十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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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文你有病嗎？怪物追上高凡以後就離開了，是我們的幸運。憑什麼高凡死了我們就不能回來了？難不成我們還要給他陪葬？他的命是金子做的不成？
“況且，他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回話的男人冷笑著：“你是他什麼人？是他老婆還是他情人？我看都不是吧！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我們？”
男人似乎篤定女人並不敢開槍，說的話也便毫不客氣，連譏帶諷的。
他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似乎有心阻止他，幾乎是同時伸手拉他，他卻做了一個甩開身邊人的動作，繼續大聲說著。
藏在樹林裡偷看的三個人，都以為女人會更加歇斯底里地怒吼，沒想到，女人卻忽然安靜了。
說話的男子似乎更有些得意，繼續說了一句“你把他當棵菜，他拿你當根蔥嗎……”
就在他說話的當口，樹林裡的齊思元低聲叫了一句：“不好！”
幾乎是齊思元話音剛落的瞬間，巨大的槍聲響起，月色下，幾乎都還能看見槍口冒出的細微火花。
齊思元緊接著歎息了一聲。千萬別小看癲狂狀態中的女人，她們有時候，比男人都狠心得多。
伴隨著槍聲的，是兩聲同時響起的慘叫聲。很明顯，這慘叫聲同時來自一男一女。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只有短短三五秒的時間。
“我了個去！這妹子有點猛。”方之俞咋舌道。
而圖書館的那一頭，此時歪坐在地上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那說話難聽的男子，他半躺在了地上，正捂著自己的左耳哼哼著，顯然是左耳受傷了，但是萬幸，他看起來並沒有生命危險。
開槍的女人也栽在地上，跪坐著，她的右手捂著左手，左手上赫然插著一支箭矢。她手裡原本握著的手槍也已經脫手飛了出去。
原本與她對峙的三個男人中有一個挺機靈的，在女人手裡手槍脫手的第一時間，就幾步搶過去迅速把槍撿到了自己手中。
很快地，腳步聲傳來，從圖書館西面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男子，身姿挺拔，他的手裡，居然握著一柄弓箭。就是奧運會弓箭比賽上見到的那種。顯然，剛才發出箭矢射傷了女人左手的人，正是他。
他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遠處看著還有點眾星拱月的意思。
“我把槍給你，是讓你用來自衛，或者保護同伴，並不是讓你用來隨意傷害同伴的。”為首的男人緩緩踱步到女人的身邊，微微俯首，居高臨下地說。
“同伴？”女人冷笑：“是你們害死了高凡，還有臉說什麼同伴！”
男子似乎有些不悅，也似乎不願意再和女人有過多的糾纏。所以他後退了一步，微微扭頭，側著臉，很果斷地對身後的其他人說：“先把她綁起來吧，我們進去再說。”
身後的那些人對男子說的話反應十分迅速，幾乎是同時一擁而上，任女人如何掙扎、叫喊、踢打也無濟於事。
“這女人看著有點不正常啊！”方之俞嘀咕著說。從幾人的對話裡，三人也聽出了點端倪來了。
大概就是圖書館前的這一夥人，通過前兩輪的遊戲組成了團夥，估計是在上一輪遊戲的時候，各自領了什麼任務出去，結果遇上制裁者時間，高凡就沒有回來。而這個女人便堅定地認為，高凡是被其他人害死的。
“呵呵。”肖莫航只用了兩個字，就算作是對方之俞的回答。
方之俞一下子想起了什麼，頓時有一種自己的黑歷史洗不掉的感覺。
“我們過去吧！他們要進圖書館了。”齊思元說：“一旦他們進去，很可能就會把所有的門和窗鎖都死，我們再要進去就難了。”
那頭髮生的衝突似乎並沒有影響齊思元的情緒，他冷靜地對另外倆人說。
“就這樣過去？”方之俞略有些擔憂地問，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朝他們開槍？
“就這樣過去。”齊思元肯定地說，並且說做就做，第一個離開藏身的樹木朝圖書館走了過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本跟隨著肖莫航到處跑的齊思元，漸漸佔據了主導地位。
另外二人倒也沒有猶豫，見齊思元走了，便也立即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此時都沒有遮掩行蹤，很快，他們走近的腳步聲就吸引了前方一行人的注意。
此時，他們剛綁好那個叫黃思文的女人，簡直就是五花大綁，連嘴都塞了布條堵上了。
另有兩個人扶著被打傷耳朵的人，正在幫他處理傷口，走近了三人才看見，那男人的耳朵都被子彈打掉了一半，嘩嘩地淌血。不過他們手裡好像有藥，正拿著一點一點往男人的傷口上倒著。男人則是疼得哼哼唧唧的。
“什麼人？”他們當中有人喝了一聲，那名撿到手槍的男人，很快就朝著三人的方向舉起了手槍。
“嗨！同學們，別激動，我們不是壞人，更沒有惡意。”肖莫航一邊走，一邊舉起手來自以為善意地朝大家揮了揮手。
可惜，對方對此卻毫無反應。
“燕南瑞，我是齊思元！”齊思元也跟著對前方的人喊了一聲。
前方為首的男人聞言，向前走了好幾步，並朝齊思元望去。顯然，他就是齊思元口中的燕南瑞。
肖莫航頓時扭頭望向身邊的齊思元，神情有些複雜。
他還記得，齊思元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想起來自己是誰。然後，齊思元再認出其他人的時候，都有近距離地觀察過。他認人似乎就像是電腦的人臉識別，要掃一圈，才能把人臉和名字還有這名字背後的事件聯繫起來。
這是齊思元第一次，大老遠地，就將一個人認了出來。
在齊思元自報了家門之後，燕南瑞就已經抬手示意自己身後的同伴們放下手裡的武器了。
三個人越走越近，直到在離燕南瑞三米左右的地方，齊思元才停了下來。
雙方人馬也是在這時，才算互相看清楚了各自的相貌。
“齊思元。”燕南瑞喊了一聲齊思元的名字，倒不像是問句，更像是在打招呼。
齊思元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肖莫航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起燕南瑞來。他在這個班級裡待過的時間其實比齊思元還短，但是他的人緣卻一向是比齊思元好非常多的。
只不過，從學生時期開始，肖莫航就對眼前這位冷面學霸不太感冒。說來也是奇怪，同樣是時常面無表情，齊思元在他看來就顯得那麼可愛，而燕南瑞，肖莫航總有點眼不見為淨的感覺。
從學生時期起，齊思元的冷漠更多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而身為團委的燕南瑞，那時就已經有了一副精英般的領導氣質，少年時期就顯英俊的臉孔卻長年面無表情，從衣著到頭髮絲都給人一種嚴苛得一絲不苟的感覺。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都一點不影響燕南瑞擁有大批的追隨者，甚至是大批的愛慕者。
現在再見燕南瑞，他還是這般的樣貌氣質，只不過是從少年版燕南瑞變成了成年版燕南瑞而已。
“你是來找我們的，還是來找圖書館？”燕南瑞問，他的問題貌似有些沒頭沒腦，但如果是齊思元的話，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圖書館。”齊思元簡短地回答。
燕南瑞微微扭頭掃了一下齊思元左右兩邊的肖莫航和方之俞，很快，他的眼神又回到了齊思元身上，似乎是只願意同他一人說話的模樣：“可以，但是你們的武器要交出來。”
齊思元微微皺眉：“這並不公平。”他是指，燕南瑞一夥人都持有武器，甚至，還有熱武器，卻要本來在人數上就處於劣勢的自己三人交出武器。
當然，他也沒有長篇大論，因為就像燕南瑞相信他能聽懂一樣，他同樣相信燕南瑞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他們……我必須保證我的人的安全。”燕南瑞頓了一下，又說：“我以人格擔保，我的人不會傷害你們，並且，武器會在制裁者時間來臨之前，還給你們。”
燕南瑞的意思很明確，他需要保證雙方手裡的武器，都不是用來傷人的。
什麼叫“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他們……”？？？你用人格擔保？你人格值幾個錢？？？方之俞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著，望著燕南瑞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善起來。要不是已經和齊思元達成聯盟，他也許就直接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