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放開帝無涯,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神情頓時低沉下來。
“你說什麼?我爹怎麼了?趕緊站起來,給我說清楚!”
男子擡眸看了鳳九兒一眼,站起,低下了頭顱:“回九兒小姐,夜王爺在七天之前失蹤了。”
“當時因爲你們還在黑潭上,兄弟們也不好給御大人捎信。”
“咱們找了好多天,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眼看你們要到了,隊長讓我趕過來。”
“到現在爲此,離夜王爺失蹤已經有七日有餘,我還沒收到兄弟的任何消息,恐怕……”
“恐怕什麼?”鳳九兒緊緊握着拳。
她的餘光瞄到帶着馬兒過來的人,立即邁步往自己的追月而去。
從黑潭上來,龍十一讓人帶他們的駿馬去喫草去。
店家知道客人離開,便通知店裏負責給馬兒餵食的人,將馬兒帶出來。
鳳九兒剛邁出一步,小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掌握上。
帝無涯並沒說什麼安慰的話,他握上了鳳九兒的手,與她一同往前。
兩人一躍而起,落在一黑一白的兩匹馬身上。
其他人見狀,都立即上了馬。
在過來的兄弟帶領之下,所有人都往同一個方向而去。
鳳九兒真想不明白,爹爹來到這麼遙遠國度,居然還會出現狀況。
以爹爹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自己躲起來,要離開,至少也會給她留下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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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麼仇人尋上門來了嗎?
不管是鳳族,還是北慕國,離千谷州都很遠,究竟是什麼人,將爹爹帶走了?
前來彙報的兄弟,選的馬兒雖不錯,但也不及追風和追月。
一天之後,能跟上帝無涯和鳳九兒的人,就只剩下御驚風和幾位飛龍十二騎的兄弟。
再一天之後,除了御驚風和龍一,其他兄弟都被拋在後方。
在進入孤州城之前,裏面來了兩位兄弟,與趕來的四人匯合。
趕了兩天多的路,帝無涯,鳳九兒,御驚風和龍一終於下了馬背,上了一艘船。
鳳九兒在船艙裏洗涮了遍,換了一身衣裳,急急忙忙走了出來。
船頭,放了一張小桌子,帝無涯高大的身軀,往桌子上一旁,小小的桌子,顯得更加小巧。
鳳九兒擡眸看了一眼,大步走了過去。
“情況如何?”她來到船頭,看着一位兄弟問道。
在知道鳳離失蹤之後,大家便開始趕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暫時也並不清楚。
御驚風拿起一杯茶水,遞給了鳳九兒:“九兒小姐,先坐下喫點點心。”
鳳九兒側頭看了御驚風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茶杯,坐下。
“九兒小姐,夜王爺所在的城,是一塊孤立之地,也是千谷州很有名的城,叫孤州城。”
“它四周都是黑潭,要離開,只能坐船。”
“按照兄弟的意思,九天之前的那個晚上,用晚膳的時候,兄弟們還很肯定夜王爺就在他自己的廂房裏。”
“沒想到,第二天的辰時一刻,兄弟不見夜王爺出來,去敲響了他的門,結果再也找不到夜王爺的蹤影。”
“是的,王爺,九兒小姐。”站在一旁的兄弟,拱了拱手。
“夜王爺每日天一亮便出來,有時候坐在涼亭下品茶,有時候在院子中舞劍,有時候在湖邊垂釣。”
“那日咱們兄弟看他過了辰時都不出來,便進去了,沒想到,廂房裏並沒有夜王爺的身影。”
“咱們找遍了整個院落,也找不到夜王爺,這九日多以來,兄弟們將整座城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人。”
兄弟深吸了一口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爺,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降罪,請九兒小姐降罪!”
“此時纔來降罪,又有何用?”鳳九兒掃了下跪之人一眼,“起來吧,找到我爹爹再說。”
下跪的兄弟擡眸看看鳳九兒,視線落到帝無涯身上。
帝無涯手捏小小的茶杯,輕品了一口茶,並沒說任何話。
下跪的兄弟跪拜了下,站了起來。
鳳九兒灌了一口茶,沉聲問道:“我爹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十天了,你們當真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找到?”
“沒有。”兄弟輕搖搖頭。
“兄弟們已經找遍了整個孤州城,甚至去到全國各地,暫時還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王爺,九兒小姐,自從發現夜王爺失蹤,咱們擔心他被人帶離孤州城,立即派兄弟去不同的渡口看守。”
“到現在爲止,孤州城內能找的地方,咱們都找遍了。”
“我們懷疑,夜王爺是失蹤當晚,便連夜帶離了孤州城,甚至是千谷州。”
“如果對方連夜帶着夜王爺上了船,駛離千谷州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尋找。”
御驚風將懷中的地圖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打開。
“王爺,九兒小姐,他說得不錯,你們看這便是千谷州的地圖。”
“這是一個被黑潭圍繞的國度,當地人並不像北慕國人這般喊這些地方黑潭,他們將有水的地方都叫做洋。”
“千谷州的發展離不開洋,他們對這些水域都十分歡喜,越是接近洋的地方,聚集的百姓也越多。”
“聽兄弟說,夜王爺來了之後,也喜歡上了洋,所以才選了四周都被洋包圍的孤州城。”
御驚風指着一處地方,繼續說道:“王爺,九兒小姐,你們看,這便是孤州城。”
“它並沒有城牆,不管是要離開,還是進來,都要經過洋。”
“兄弟所說並不是沒道理,要是從這邊的洋離開,可以通往很多其他地方,包括咱們的北慕國,還有鳳族。”
“當然,還可以是其他我們都不知道的國度。”
“王爺,九兒小姐,若是夜王爺真的是被人帶走,會不會是鳳族的人?鳳族離這兒比去北慕國要近。”
“按理來說,夜王爺去過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鳳族,便是北慕國,這……”
鳳九兒一想到鳳穹蒼對自己爹的所作所爲,心裏便不好受。
哪怕御驚風不說,她能想到的也是鳳族。
她輕蹙了蹙眉,放在桌面上的手緊緊握着拳,氣息冷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