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已經泡好,一共三杯。
每杯咖啡前都有個便簽條,微甜,甘甜,甜的齁人。
盛夏幽幽道:“挺上路子。”
余澤靠在椅背上,冷哼兩聲,“敢不上路子?”
盛夏選了一杯微甜的,咖啡味道不錯,甜而不膩。
余澤始終閉目養神,一副頹廢的樣子。
盛夏放下咖啡杯,“你跟魯凡的交情,可能都不值一毛錢。”
余澤一點都不意外盛夏知道了他跟魯凡的關系,他說:“能用金錢交換的情誼,本來就廉價,無所謂,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盛夏:“既然你心裡跟明鏡似得,就主動去跟三哥坦誠,有些事該過去的就過去,別再執迷不悟。”
余澤沒吭聲,喉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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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看向他,“三哥要不是看閔瑜份上,估計弄死你的心都有了,你看看你給他使了多少絆子!”
余澤:“別給我提任彥東!要不是他跟沈凌,我和閔瑜至於走到今天這樣?我對他已經夠仁義了,只在他生意上動動手腳,我真要那麽卑鄙齷齪,我早就把你們倆拆散了。”
說著,他睜開眼,坐起來。
指指茶幾上的咖啡,“趕緊喝,喝完回家去。”
盛夏想奚落他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余澤坐到她對面,拿了那杯齁甜的咖啡,裡面放了有半杯砂糖,他抿了一口,齁嗓子
可即便這麽甜,最後的余味,還泛著苦澀。
“我這一手好牌,被我給打的稀巴爛。”
盛夏抬眸看看他,最後什麽都沒說。
辦公室裡,彌漫著咖啡的香味。
甜中帶苦。
盛夏回到家,已經天黑,任彥東早回來了,正在院子裡等她。
一天未見,像隔了很多年。
任彥東今天五點就回到家,結果盛夏的車不在院子裡,他給盛夏打去電話,被按斷,她回了條:【盛老板在忙。】
盛夏停好車,在車裡衝他揚了揚眉才下來。
任彥東望著她,她今天沒穿裙子,穿了牛仔長褲和一件立領的襯衫。
他說:“穿這個也不錯。”
盛夏走過來,“沒辦法,人美腿長腰細,穿什麽都好看。”
任彥東淡淡笑了笑,問她:“睡到幾點?”
“快三點。”
盛夏直接坐在了任彥東腿上,任彥東用風衣把她裹在懷裡,“現在怎麽樣?累不累?”
他指的是昨晚。
“還行。”
她趴在任彥東懷裡,臉頰在他脖子裡蹭了蹭。
任彥東垂眸,“下午去找余澤了?”
盛夏一怔,忽而笑了,“你怎麽知道?余澤說的?”
任彥東:“他給厲炎卓打了電話,告訴厲炎卓怎麽應對厲炎越。”余澤這樣一反常態,肯定不是他自己良心發現。
盛夏點點頭,“去他那喝了杯咖啡,也沒說太多,可能他自己也累了,這樣爭鋒相對下去,何時是個頭。”
任彥東讓盛夏把這幾天的事情安排一下,等厲氏集團安穩下來,他們就去墨爾本旅遊。
三天后,厲炎卓那邊全部查清。
這其中的功勞,有余澤一半。
事情的起因,繞不開厲氏集團的管理權和利益。
厲炎越父子和厲炎卓父子,這些年一直明爭暗鬥,為了爭奪厲氏集團的掌控權。
厲炎卓這幾年雖然明面上遠離了厲氏集團的爭鬥,看似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其實一直暗中蓄存實力。
厲炎卓打算品娛影視上市,早就找人托關系想引入遠東私募,借此和任彥東建立私人關系,為以後收購遠東的CE搭建橋梁。
這事兒被厲炎越知道了,他就想方設法阻攔厲炎卓和任彥東之間有合作。
厲炎越查到了余澤和任彥東有過結,就從余澤那裡找突破口。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達成合作共識。
厲炎越許諾,幫助余澤暗中給任彥東的集團業務使絆子,讓余澤出氣,另外他又給了余澤不少商業利益做交換。
而余澤,利用和厲炎卓早些年的交情,讓厲炎卓幫忙照顧商梓晴,這期間,導致了商梓晴和盛夏有矛盾。
商梓晴和盛夏的矛盾,往另一個層面上說,就是任彥東和厲炎卓的矛盾。
這樣任彥東和厲炎卓就會不和,繼而能影響到遠東集團和品娛的合作。
厲炎越失算的是,他低估了厲炎卓的追星熱情,沒想到厲炎卓為盛夏量身打造了一部電影。
他更沒想到的是,厲炎卓的母親竟然是盛夏的小提琴老師。
厲炎越中間做了那麽多,不僅沒讓任彥東和厲炎卓反目成仇,反而私交更進一步。
盛夏又從中幫了厲炎卓一把,介紹了沈凌給厲炎卓認識。
無奈之下,厲炎越只好走下下策,聯合余澤,弄出了電子產品爆屏這一新聞。
魯凡以前采訪過厲炎越,一直有聯系,之後就是由她在中間給厲炎越和余澤傳話,安排一些事情,包括爆屏事件,她也參與了,很多新聞稿子都是出自她手。
……
厲炎卓花了不少精力才查清這些,拿到一手資料後,他給任彥東打了電話,先是說了聲,“感謝。”